一方面是家主,一方面是道義,這個單純憨厚的年輕人有些不知所措。
雖然他做出了内心中正确的抉擇,但此時面對顧守,他還是沉悶無言。
“到了,走,下車。”顧守一拍他肩膀,拉着他下了家族專車。
“煥榮啊,這一路怎麽一句話都不說,是不是在家裏受委屈了?和顧大哥說,顧大哥幫你撐腰!”顧守語重心長道。
王煥榮連忙搖頭,猶豫道:“我隻是不知道該怎麽面對顧大哥……”
顧守一瞪眼道:“什麽不知道怎麽面對我?難道襲擊我的事情裏也有煥榮你的功勞?”
王煥榮頭搖的和撥浪鼓似的。
見狀,顧守懶洋洋道:“這不就行了,你不僅沒錯,還主動提前通知了我,和你家那些人比起來簡直天壤之别。”
見年輕人還是有些拘謹和沮喪,顧守想了想,問道:
“煥榮,你的夢想是什麽?”
和年輕人談理想聊人生,絕對是加深兩人親密度的最佳手段。
王煥榮悶聲道:“我想成爲強者,手刃仇敵。”
“仇敵?”顧守摸着下巴道,“你不是王家的大少爺嗎?你的仇敵是什麽實力?”
“是一夥常年流竄在自由港西北域和北域間的星盜!”王煥榮目光赤紅道,“他們的名字是悍炎,他們曾經劫過王家的運輸隊,屠殺了整整一支護送隊,其中有我的母親!”
顧守忽然沉默了。
弑母之仇,不共戴天,沒有任何回旋餘地。
“他們很強?”
以王家的實力居然一直沒能解決他們,看來對方實力不弱。
王煥榮深呼吸,嗓音沙啞道:“不僅強,而且行事滴水不漏,狡猾無比,是自由港十大星盜團之一。”
自由港十大星盜團?
這顧守倒是略有耳聞,所排列的是自由港區域内勢力最大,最臭名昭著的十個星盜團。
初次之外,還有什麽十大傭兵,十大流派什麽的……
畢竟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人多的地方就永遠不缺好事之輩,總喜歡争個高下長短。
顧守問道:“你加入武館,就是想有朝一日給你母親報仇?”
王煥榮狠狠點頭,然後目光黯淡道:“老師對我很好,可惜我不争氣,源力天賦實在太差了。”
以他的天賦,這輩子别說大師,天位都是遙不可及。
顧守沉聲道:“弑母之仇,必報無疑,而且還得由你親手手刃仇敵!”
王煥榮苦笑道:“王家曾經花重金在太空傭兵當中懸賞他們的人頭,但是他們真的很狡猾,而且實力強勁,他們分批襲擊王家的運輸航線,逼迫王家最後不得不撤銷懸賞。”
顧守淡淡道:“這等血仇怎能依靠外力?若不是由您親手所報,如何告你母親在天之靈?”
王煥榮怔然無言。
他當然恨不得親手将那些畜生淩遲處死,但是……
“這個機會王家給不了你,我給你!”
王煥榮豁然擡頭,難以置信地看着顧大哥。
顧守低沉道:“煥榮,記清楚了,力量永遠是自己的才靠譜,你說你天賦差,那我就引你進一條努力就能有所成就的道路。”
“顧大哥……是,是什麽道路?”王煥榮嗓音顫抖。
“體術之路!”顧守擲地有聲。
蒼瀾體術之道同樣看天賦,但天賦在其中并非起到決定性作用。
王煥榮茫然道:“顧大哥,體術之路就算到了頂,難道能抗衡超凡嗎?”
顧守聳肩道:“你多慮了,以你的天賦,體術之路到不了頭,真正的秘密武器是機甲,而體術是讓你駕馭機甲的媒介。”
純粹體術之路的頂點,就已經達到了無上大宗師,這還是需要蒼瀾星座的科技輔助的情況下。
不然一般人别說摸不到那層門檻,就算摸到了,肉體跟不上精神的蛻變也是死路一條。
以煥榮的天賦……
别說無上大宗師了,大師都難。
當然也說不好,畢竟這是純粹的武學境界。
或許他源力天賦拉胯,但武道天賦得到了神靈的親吻也不一定。
“……顧大哥,我在機甲上也沒什麽天賦。”王煥榮羞慚地低下頭,心中暗恨自己的廢物。
顧守重重拍在他的肩上,語重心長道:
“隻要你接下來肯在我傳授你的體術上下苦工,到時候你就知道我說的秘密武器是什麽東西了。”
“顧大哥會騙你嗎?當然不會!”
“接下來整個蒼白星系體術界有頭有臉的人物都會齊聚中心城分館,你知道爲什麽嗎?因爲我們要篩選出最強的體術修行者。”
“不怕透露給你,靜谧集團已經開發出了跨時代的新型機甲,自此以後手速和定式操作将成爲時代的眼淚,體術将就此稱霸機甲領域!”
“你好好努力,以你和我的關系,日後組建機甲大隊肯定讓你帶隊,但若你實力太差,我就想強行捧你上去,也是害你。”
“加油吧煥榮,你若能坐上隊長一職,我将批準你帶隊親自圍剿那個什麽悍炎星盜團。”
……
……
看着打了雞血般突然振作起來的王煥榮,顧守欣慰地将圓流體的入門式傳授給了他,然後讓他帶五小一起練。
顧守本人則是又撥通了老館主的通訊。
“小守啊,又有什麽事嗎?”
“館主,計劃順利嗎?”
“計劃?呵呵,順利順利,計劃非常順利!目前未威星上的體術第一高手都已動身向靜谧星趕來了,預計後天上午就到,未威星是蒼白星系内距離靜谧星最遠的星球,其他星球更不用說了。”
老人得意洋洋地捋着胡須,似乎在向年輕人炫耀自己的影響力。
顧守笑眯眯道:“那就好那就好,對了,到時候館主大人要不要來大家夥開個頭?”
老人家似乎有些心動,可惜還是擺手道:“還是算了,一把老骨頭了,玩不動了。”
顧守義正言辭道:“館主老當益壯,哪裏老了,您就是我心中的不老神話!”
老館主眯了眯眼,語氣慢悠悠道:“小守啊,我咋覺得你不安好心呢?”
顧守一臉茫然,委屈道:“這話您從何說起?”
老館主笑眯着眼和顧守互盯了一分鍾,唏噓感慨道:
“來,肯定是來不了的,這欺壓老頭子的名聲嘛……欲成大事者,些許犧牲算的了什麽?小守啊,你這思想境界還是不到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