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無論如何,靜谧集團絕不能倒。
面對顧守的注目,林尚遠目色平靜道:
“集團中層有三分之一都是我培養的人,他們絕對忠誠于我,我一死,他們必然随我一道。”
“除此之外,我還準備了三道後手,一旦我超過三天沒有公開露面,可使集團董事會暫時淪陷。”
顧守皮笑肉不笑道:“林董事長上任幾年,就已經将集團三分之一的中層全籠絡成腦殘粉了?都和你生死與共了?”
林尚遠微眯眼,當做沒聽懂年輕人話語中的濃濃嘲諷,繼續道:
“談不上什麽生死與共,無非藥物控制罷了。”
“這些東西的存在,都是維系我個人安全的保險,最初時本是爲了應對第五艦隊和董事會成員準備的。”
“我在集團内部紮根的越深,就越無人敢輕易動我,即便真有人試圖暗殺我來謀奪集團的一切,那他得到的也将是倒塌的斷壁殘垣。”
“董事會有很多人想殺我,但他們不敢動手,就是因爲我早就把精心準備的後手一一攤開在他們的面前。”
“第五艦隊想要的是完整的靜谧集團,所以哪怕他們對我早有微詞,隻要我一日不翻臉,他們就不會對我動手。”
顧守:“……”
聽完林尚遠的詳述,顧守嘴角一抽,莫名有些心虛。
按照這家夥的說法……
所有想通過直接解決他來謀奪靜谧集團的人,都将得到相反的結果?
如果自己當初真的采取了暗殺手段,直接上來就把林尚遠幹翻,先不說能不能在一位大師的保護下解決他,就算真的做到了,靜谧集團也将因此陷入來自内部的困境,直接攔腰倒塌?
他當時可沒考慮到這家夥還藏了這麽一手!
還好自己爲人行事謹慎小心,步步爲營,關鍵還能虛心納谏!
顧守目光核善道:“林董事長的意思是,我們動不得你,還得把你好吃好喝的供起來?”
林尚遠目光深邃,緩緩道:“如果我沒猜錯,二位的身份是暫時見不得光?”
顧守愣道:“何出此言?”
這都能猜到?
不過他們二人也算不上見不得光,純粹不願暴露身份,而且教官也沒完成道路的轉化。
“若能見得了光,以宗師之身,天下之大何處去不得,無論是誰都将掃榻相迎,又何必來秘密謀奪我靜谧林家的财産?”
林尚遠不答反問道。
顧守嚴肅道:“别血口噴人啊,我們這趟來是爲了拯救失足少女,幫她奪回家業,守住祖産,人送外号正義的夥伴!”
林尚遠眼角一抽搐,深吸口氣道:“那正義的夥伴先生,是否願意再考慮下我先去的提議?”
“……什麽提議?”
“合作!”林尚遠直截了當道,“我所爲的,不過林家之延續與昌盛,若閣下以爲我會對我那侄女動手,那自是多慮了。我若想動她,以潇潇醉心于研究室的情況,早就可以制造無數起意外科研事故送她去見她那蠢貨父親!”
“我們之間是存在合作可能的!”
這句話中,顧守聽出了幾分冰冷的嘲諷。
但這份嘲諷卻不是針對自己,也不是針對潇潇的,所以……
是針對潇潇的父親,也就是這位的堂兄?
嗯,結合之前所聞,看來這位的篡位另有一番隐情。
不過也實屬正常,豪門嘛,能理解。
要不是林家死的隻剩下林尚遠與林潇潇兩個人,顧守估摸着這場大戲還能更精彩!
言歸正傳。
談合作?
顧守目色不善地看着神情坦然的林尚遠。
心中有些糾結,或者說膈應。
和一個剛剛謀劃殺自己的人合作?
啧……
要不是靜谧集團能給他的實在太多了,要不是有位大師守在他身邊,真想一槍崩了他。
林尚遠突然道:“如果閣下一時間無法決斷,不如問問我那侄女?”
顧守眉頭一跳,這提議讓他有些心動。
相比自己,林潇潇應該更清楚集團内部的變化。
守護在林尚遠的影老忽然道:“那位宗師冕下請我們下去一叙。”
顧守心中一咯噔,教官請他們下去一叙?
自己咋不知道?
似看出了他的疑惑,影老解釋道:“是神覺傳遞,這是大師武者才能掌握的能力。”
顧守面露恍然地點了點頭,心中則是嘀咕着神覺又是什麽玩意。
影老有些緊張地看向他,道:“不知這位宗師冕下究竟是何方神聖,難道與閣下都是神廟中人?”
宗師世所罕見,放在任何一處星域,都足以成爲實質意義的皇帝,稱一聲冕下當之無愧。
這也意味着每一位宗師的動向都備受各方矚目。
而最近根本沒聽說有哪位宗師從天路上返回,又說離開了坐鎮地。
但如果是來自神廟内的宗師,那就難怪了……
顧守神色平淡道:“什麽神廟,我不知道。”
影老一怔,而後似是了悟什麽似的點了點頭,沒有繼續追問。
至于他了悟了什麽,顧守隻能說阿臣有時候說的話還是挺有道理的。
要相信大人物們的腦補能力!
知道的越多,腦補的也越圓!
顧守側頭看了眼宴會廳内,全員都栽倒在地,沒有一個幸存者,包括他的小弟王煥榮。
“這是我示意影老做的,暫時昏迷罷了,有些事聽到了對他們不是好事。”林尚遠平靜道。
顧守點了點頭,對他們道:“走吧,跟我去武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