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他還理智,訴苦前将三人請入了武館内,關了大門,沒讓這番話被外人聽去。
原來自從靜谧集團宣布正式加盟岚鷹聯邦後,獅鹫騎士流的人就開始大肆橫行在中心城。
中心城内僅存的七家武館,有五家已經被踢破了大門,強行關閉,僅剩他們這家分館,以及同爲分館的照山分館。
中年男人估計要不是對方顧忌他們背後的武館,分館怕是早就步了其餘五家武館的後塵。
那群來自岚鷹聯邦的外地人,甚至敢肆無忌憚地駕駛機甲飛行在中心城内,直接闖入分館,将分館内聚集的弟子強行驅散……
哪怕他們報了警,警方也是等到對方揚長而去後再姗姗來遲。
現在私下都在傳岚鷹聯邦即将入住蒼白星系,所以獅鹫騎士流已經肆無忌憚,根本沒有任何顧忌。
王煥榮驚怒交加。
他知道獅鹫騎士流野心勃勃,但沒想到獅鹫騎士流已經猖獗到了這一地步!
中年男人猜錯了一點,對方根本沒有顧忌分館背後的一氣武館,昨夜就派了人上門踢館!
若非顧大哥恰巧趕來,即使老師上場赢了,傳出去也不會好聽。
畢竟老師的地位是何等的德高望重,而那四人自我介紹時不過是獅鹫騎士流的普通弟子……
王煥榮忍不住質疑道:“靜谧集團就這麽放任他們亂來?執政官閣下難道能容忍他們如此胡作非爲?!”
中年男人苦笑道:
“我的王大少,現在靜谧集團哪裏會去得罪獅鹫騎士流,都快穿一條褲子了!”
“執政官倒是想管,可也是有心無力,單憑他一家即使治得了獅鹫騎士流,也沒法應對站在獅鹫騎士流後方的岚鷹聯邦。”
“現在靜谧集團鐵了心加入岚鷹聯邦,怕是再過幾天整個自由港西北域都要姓溫妮莎了!這時候,執政官閣下哪裏敢去得罪獅鹫騎士流!”
岚鷹聯邦雖是聯邦制,卻存在着名義上的王室,而王室的姓氏便是溫妮莎。
王煥榮臉色難看。
他許久未回中心城,沒想到當前的局勢已經糜爛至此。
中心城是整個蒼白星系,乃至整個自由港西北域的中心,何時起要這般看一個機甲流派的臉面行事了?!
簡直是奇恥大辱!
而不等他說些什麽,一個白發的儒雅老人從門外走了進來。
老者面對王煥榮微微俯身行禮,神色肅穆道:“少爺,老爺發話了,隻要您一回中心城,就請您回家族一趟。”
王煥榮深吸口氣,嗓音略微嘶啞道:“老頭子叫我做什麽?”
老者輕聲道:“您既然已經了解了當前局勢,那就應該有所了解,老爺發話了,若你不願回家,那以後就都不要回了,哪怕是日後的每年七月十三日。”
王煥榮臉色驟現潮紅,怒目而視,睚眦欲裂,咬着牙森然道:
“他真是如此說的?!”
老者微微低頭。
王煥榮渾身陡然一顫,就像抽去了骨頭一樣,失去了所有精氣神。
他轉過頭,蒼白的臉上擠出一絲笑容道:
“顧大哥,抱歉了,我可能要回一趟家,接下來沒法招待你了。”
顧守搖頭,認真道:“不要說這種話,有什麽需要幫助的就聯系我,我身爲武館次席教官,理當幫助館内弟子,莫要客氣。”
王煥榮重重點頭,然後跟在老人身後向武館外走去。
等他們消失在武館中,中年男人才湊上前低聲道:
“您就是新上任的教官吧?您别怪王少,他也是被逼無奈,七月十三日……是他母親的忌日。”
說到這,中年男人不免神色蕭索,長歎道:“王家家主這般相逼,看來王家也開始站隊了,武館當真是開一天少一天了。”
顧守收回望向王煥榮背影的目光,道:“我姓顧,這位是首席教官姬教官,請問閣下怎麽稱呼?”
中年男人連忙道:“顧教官好,叫我老黑就行。”
顧守拍着他的肩膀安慰道:“老黑啊,别太悲觀,我和姬教官既然來了,就不會讓這家武館輕易倒下。”
老黑忙不疊點頭。
對方是老館主親自安排的人,而且電話中不止一次交代了務必要好好招待,可見這兩位都不是自己惹得起的人。
顧守面色堅毅道:
“大緻的情形我也聽聞了,老黑你的首要任務是穩住大家,不要慌亂,如果獅鹫騎士流的人還敢上門,就交給我們兩個處理。”
“對了,麻煩老黑你給我們安排個清淨點的房間落腳。”
“順便再整理一份武館弟子的名單,着重挑選那種身世清白,性子良善,肯和武館患難與共的弟子。”
“如今體術式微,武館凋零,又恰逢奸人當道,我二人亦有一顆撥亂反正,傳武天下之心!”
“重整武館,就從我們做起!”
“老黑啊,這條路任重而道遠啊!不過我相信,隻要大家齊心協力,光明的未來就在拐角處!”
顧守語重心長,言辭激昂,狠狠鼓舞了一番中年男人。
後者聽得當場愣住,總感覺這番話有濃濃雞湯的嫌疑。
要不是這是老館主親自安排,王少親自送來的人,他都覺得這兩位會不會是哪裏來的騙子!
最後。
中年男人讪笑着引領二人來到武館的後面,帶他們來到了兩間早上剛收拾好的房間。
然後就借口整理名單消失了。
顧守和教官走進屋内,關好房門,又檢查了遍屋内設施。
“小守,你要名單做什麽,真準備帶批學生?”姬流沙好奇問道
顧守想了想,道:“暫時還沒想好,不過感覺可以嘗試一下,隻是基礎體術的話應該沒問題,主要還得看靜谧集團那邊。”
“靜谧集團那你準備怎麽處理?”
“今天下午投影對話,已經安排好了,教官你要旁觀嗎?”
“算了,我就不湊熱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