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杜樞停下來,靜靜的看着。
在她面前幾米處的沙地上,黑衣青年正聚精會神的舞動着手中的長刀,每一次揮擊都帶來一股絕妙的力道,它不是單純蠻橫的武力,而是一股柔力,卻又有種比蠻力更強大的殺傷力。
他的步伐則跟他的手法不同,而是剛硬有力,每一步都踏到了實處,就像一個絕頂體術高手,在施展着一套絕妙的刀法。
杜樞仔細的觀察着他的每一式刀法,在強大精神力的輔助下,她的思維纏繞在他的每步動作上,讓長刀的揮動顯得奇慢無比,讓她有機會慢慢剝析它所有的精妙之處。
“這是觀水刀法的第一式驚濤拍岸,出之如入濤,勢如破竹,它是古武術中最初級的刀法,因爲其柔其利非常适合女子學習。”
霧并沒有看杜樞,而是一邊揮動一邊說道,“觀水刀法共有四式,一式驚濤拍岸,二式水光無色,出之如水柔,以柔勝剛,三式滄海一粟,出之如滄海,雄渾無比,最後一式寒冰銀雪,出之如霜降,寒氣逼人,每一式有每一式的威力和特點,隻要練到最高式再化臻爲己境,即使是最初級的刀法,也有其強大的攻擊力。”
每一式,在杜樞的眼睛裏,霧都像慢動作般的播放一遍。
在揮舞出最後一式刀法後,霧收回刀,靜立在原處。
“果然是一套好刀法,”杜樞拍拍手,走近他,“你怎麽知道我來找你是爲了學習體術的,還自顧的爲我找了一套适合的刀法,看來,你的心思的确夠缜密的呢,不過,我還真是要謝謝你。”
杜樞看着他,眼裏少見的真誠。
“嗯,”黑衣青年點頭,墨色的眼睛微微移了移,似乎不想和杜樞的目光對在一起。
“這是,害羞了!”杜樞心裏默默的吐槽,想不到這個悶葫蘆倒是挺純情的嗎,而在聯想到他平時對她的表現,杜樞開始有些懷疑他是不是喜歡上她了,畢竟這裏隻有她唯一一個女孩子,而且,作爲影子的他,應該從來沒有和一個女人相處這麽久過吧,但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杜樞倒有點犯罪感了,畢竟在她看來,這樣的感情根本就脆弱的不堪一擊,他們并不是同一類人,根本就沒有走到一起的可能。
所以,杜樞隻是正了正聲,恢複了一貫的正經,“這套刀法的确比一般的刀法要柔,雖然我完全記下來了,但還是有一些地方不明白,現在我舞動一遍,你來挑挑我的錯處。”
杜樞伸出手,示意借他刀用用,她身上帶着的是一把激光刃,雖然也算刀,但奈何笨重了些,大概由她揮不了多久就讓她的胳膊給廢了。
霧遲疑片刻,還是将刀遞到杜樞的手上。
“難道還是寶貝不成,”杜樞嘀咕一聲,便開始舞動起來。
回到營地時,衆人已經生起火來,看到兩人的身影,索爾将頭撇到一邊去,裝作沒看見,而蘇則是微笑的看着他們,還有索隆,似乎精神好了不少,并沒有什麽太大的起伏,正在和利都說着什麽,而且,今天來到營地的四個冰鲨傭兵團的成員也在那裏,其中的那個鷹鼻堂木更是朝杜樞他們稍稍示意。
“看來适應的很快嘛!”杜樞微勾唇笑,走到空缺的位置上坐下。
霧一貫離開了人群,其他人也見怪不怪了。
“這位小兄弟看來就是威爾大哥隊裏唯一的精神異能者吧,還真是一個天賦奇絕的天才呢!”堂木一開口便稱贊道。
“我是杜樞,久仰堂木大哥大名。”奉承誰不會,杜樞也順勢笑了起來,似乎有一種鄰家弟弟的敬佩感。
小隊的成員幾乎都是第一次看杜樞這樣的笑容,索爾更是一眨不眨,像發現新大陸一樣。
杜樞倒沒覺得什麽,即使再怎樣的僞裝,對她都沒有難度,果然是經曆過太多的緣故嗎,嗯,這樣的話,還真是有些汗顔呢。
“呵呵,哪裏,杜小兄弟才是個少年英雄啊,聽說你還用精神力重傷了那群怪物的領頭者,這份實力和膽魄還真是讓人不敢比肩啊,而我枉稱爲“毒蛇”的堂木如今隻是一個失去隊伍的喪家之犬而已,要不是你們的收留,估計我現在已經死在荒原上了。”
堂木銳眼微眯,哈哈大笑起來。
“不敢當,隻是僥幸而已。”杜樞抱拳自謙,兩人又各自的含蓄了一會兒,便回歸了正題。
在分派幹糧的時候,索爾就忍不住的靠近杜樞身邊來,眼睛左右的打量着她,似乎想要看出什麽。
杜樞眼波不動的将他的腦袋移開,而這邊,威爾已經開始和堂木幾人讨論正事起來。
明天就要繼續前進了,今天就必須要弄清路線和障礙,制定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