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會?”
變故來的太突然,看着自己被撕裂的法相,極陽、極陰兩位仙君滿臉的不敢置信之色,他們兩人生來不凡,不僅一母同胞,更是同體,隻是後來稍長大以後才分開。
也正是因爲如此,在修煉有成之後,悟通陰陽二道,他們參悟出了陰陽相合秘法,可将兩人的法相暫時融合,他們本身就是修成五重天真神通的地仙,洞天方圓有萬丈,兩者交融之後,法相本質拔高,神通交融,和一尊修成六重天真神通的絕頂地仙并沒有什麽區别,能穩勝過他們的也隻有那些修成六重天大神通、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大聖。
要知道單純借助神通配合迸發出絕頂地仙之力和直接本質蛻變化作絕頂地仙差别還是很大的,前者重明鳥一族還有魚死網破的機會,後者則是真正的無力,因爲陰陽二氣環可以壓制生靈神通,卻無法壓制法相本質。
隻要法相本質高,修士根本不懼陰陽二氣環束縛,這才是他們敢于直面重明鳥一族帝兵的底氣,可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們引以爲傲的融合法相被撕裂了,這是他們以前從沒有遇到過的事情。
“是哪位大聖出手了?可爲什麽?”
胸有成竹不在,極陰、極陽兩人心中滿是驚慌,雲荒自然是有大聖的,而且不止一尊,但應該都和重明鳥一族沒什麽關系,這些他們在動手之前就已經打聽清楚。
不過雖然心中滿是疑慮,但身經百戰,從屍山血海中走出,在法相被撕裂的瞬間,近乎本能,極陰、極陽仙君就做出了應對。
“陰陽轉輪!”
陰陽之力流轉,極陰、極陽兩人憑借着天生的陰陽神異強行穩住被劍光撕裂的夔牛法相,不讓其崩潰,也就是在這個時候他們終于捕捉到了撕裂自家法體的元兇。
那是一把仙劍,拇指大小,形似飛刀,有劍身、無劍柄,近似無形,若非就在他們的法相之内,他們根本察覺不到。
“給我停下!”
心中寒意蔓延,神魂之力不顧一切的迸發,陰陽二魔就要強行定住這一抹劍光,不過就在這個時候,那一抹劍光瞬間遁去,消失不見,哪怕陰陽二魔的神念如浪潮般鋪開也沒有抓住絲毫痕迹,它消失了。
與此同時,那陰陽二氣環衍生的陰陽繩索卻趁機進一步收緊。
夔牛法相被撕裂,雖然沒有直接潰散,但氣勢衰竭,力量跌落卻是不可避免的,在這樣的情況下陰陽二氣環對它的束縛越發緊了。
“該死!”
看到這樣的一幕,極陽、極陰二人的臉上都滿是陰郁之色,全盛時期陰陽二氣環頂多定住他們幾個呼吸,但現在卻有些麻煩了,倉促之間他們很難掙脫束縛,連自身神通運轉都受到了壓制,最爲重要的是那股如芒在背之感還沒有消失,就好像有一柄劍懸在了他們頭頂,讓他們惶惶不可終日。
而就在這個時候,清冽的劍鳴聲再次響起,宛如亡尊的低語,讓極陰、極陽兩位仙君如墜冰窟。
“會死!”
心靈示警,極陰、極陽兩位老魔心中生出了這樣的明悟,但這個時候他們除了拼命交融法相,增益其本質之外什麽都做不了,原本并不被他們看在眼中,認爲随手可破的陰陽二氣環成爲了他們的緻命缺點。
陰陽二氣環的束縛之下,諸般神通盡皆運轉遲滞,甚至歸于沉默,傳聞在巅峰時期,陰陽二氣環一道神光落下,就算是高高在上的聖者也會被打落凡塵,三花隐匿,諸般神通不顯,宛如凡人。
而就在陰陽二魔拼命掙紮的時候,那一抹無形劍光再次落下。
咻,劍光無形,鋒銳無雙,帶着一種不滞萬物的飄渺,不似凡塵劍,更似世外來,在這一抹劍光面前,任由偉岸的夔牛法相如何掙紮都是徒勞。
刹那芳華,不知斬落多少劍,夔牛法相的咆哮聲戛然而止,四肢、頭顱盡皆被斬落,到了這一刻,任陰陽二魔手段如何玄妙也無法阻止夔牛法相的崩潰,因爲其被肢解了。
“不!”
凄厲的慘叫聲響起,法相崩潰,與之息息相關的陰陽二魔頓時遭受了反噬,口吐鮮血,神魂萎靡,好似要直接昏死過去,而就在這個時候,一抹無形劍光劃過了他們的脖頸,滴溜溜一轉,斬落了他們的頭顱。
“我們死了?”
法體被斬,神魂消亡,陰陽二魔一時間不能接受這個事實,他們有大運在身,本該奪取重明鳥一族底蘊,補全自身,再續道途,證道天仙,怎麽會就這麽不明不白的隕落?
也就是在這一刻,虛空扭曲,一隻朱紅葫蘆從中鑽了出來,其氣息清靈,不染塵埃,好似超脫于俗世之上,而那一抹無形劍光也在其身邊顯化出實體,宛如一抹遊魚般在其身邊遊動着,正是從中土趕來的無生。
“一尊新聖?這怎麽可能···”
意識到剛剛暗中出手的存在就是無生,陰陽二魔殘留的意念瞬間沸騰,無生周身那未曾收斂的氣息明晃晃的告訴他們它成就妖聖并不久。
不過任由陰陽二魔如何掙紮,彼岸之劍無所不斬,他們的意識還是越來越模糊,他們真的要死了,大羅神仙難救。
下一個瞬間,葫蘆開口,陰陽二魔的身軀和殘魂盡皆被收入其中。
按照無生以往的性格,陰陽二魔的神魂絕對會被無生攪碎,其性天成,主殺,但這一次無生卻留手了,特意将他們的身軀和殘魂都留了下來。
在這樣的情況下,以地仙的本質,陰陽二魔并不算死絕,若有造化,還有歸來的可能,當然無生之所以這樣做并不是它大發慈悲,不願早就殺戮,而是因爲它看到了陰陽二魔的特殊性,覺得張純一或許會感興趣,畢竟法相融合可是世所罕見的事情。
這世間能讓它主動收斂鋒芒和殺意的也就隻有張純一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