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來峰上,雲霧彌漫,法禁鋪開,一個鬥法台就此衍生。
三家四宗的陰神修士穩坐高台,而其門人弟子們則竊竊私語着,不少人都面帶興奮之色,對他們來說像今天這樣的場合實際上是一個難得的機會。
既可以與同輩子弟交手,打磨自身,也可借此展現自己的天賦才情,如果能冠壓同輩修士,那麽必然會得到所在宗門的看重,得到更好的培養。
而且他們都是各家的精英子弟,自認不弱于人,自然希望借助這個舞台展示一下自己,對于年輕氣盛的他們來說,名與利都是他們所追求的。
咚,醒神鍾響,年輕一輩的第一次交鋒正式開始了,出手的是白家的一位女修和吳家的一位男修兩人年紀都不大,可都有着鎖四魄的修爲。
蛇蜈相鬥,高台之上,幾位陰神修士随意的談笑着。
修仙界普遍以三十歲爲界限,三十歲以下的修士歸于年輕一輩,在這個年紀鎖四魄的修爲算是優秀,鎖五魄算是少見,鎖六魄算是天才,鎖七魄則是同輩中真正的頂尖強者,而神胎境則數代人才有可能出一個。
“各位,此時各家優秀子弟同台競技,不如我們各自拿出一些彩頭可好?”
放下手中的酒杯,看上去其貌不揚的藥王谷陰神·藥仲開口了。
聽到這話,對視一眼,其餘幾家的陰神欣然點頭,唯有獸王宗的熊霸天不置可否,依舊大口大口的灌着酒。
看到這樣的一幕,張純一自然沒什麽好說的,直接拿出了一枚四品·凝元丹,此丹可幫助小妖晉升大妖,算是年輕一輩最需要的丹藥之一。
看到張純一拿出的彩頭,其餘幾位陰神都點了點頭,并拿出了價值相當的東西。
而這個時候,場上的第一場戰鬥已經分出了勝負,白家女略勝一籌。
而在之後的交手中各家精英修士也紛紛上場,向其他勢力展露了自家的手段,包括龍虎山弟子。
在這個過程中,龍虎山弟子表現的算不上太過出彩,但也稱得上不錯,最起碼和其他家的弟子沒有質的差距。
而作爲二代弟子領軍人物的遊啓和更是憑借着一柄犀利的飛劍斬落了不少的對手。
“張宗主,你這位弟子培養的劍妖不簡單啊,劍光犀利,絕非一般的中品法種。”
看到自家後輩被遊啓和一劍斬落,面上滿是欣賞之意,白秀君開口了,她近乎純白的眼瞳轉動,似乎看穿了什麽。
聞言,張純一笑而不語,遊啓和的那一柄劍妖是他以六耳打造的百煉劍胚爲材,借助養字訣的神異自己養成的,因爲本質不俗,所以誕生之後擁有了中等根骨。
而之前爲了獎賞這些年遊啓和爲宗門做出的貢獻,也爲了培養新一代,張純一讓遊啓和借洗劍池洗練了自己的飛劍,并将一枚上品劍光法種交給了他。
也正是因爲如此,遊啓和才能表現出如此戰力,以鎖五魄的修爲橫掃無敵。
不過就在這個時候,一個皮膚蒼白,雙眸狹長,唇色暗紫,渾身散發着陰冷氣息的年輕男子走了出來,他的身邊跟着一條足足有六百年修爲的玄冰白蛇。
“在下白不語見過遊道友,還請遊道友賜教。”
言語着,落在鬥法台上,白不語直接散落漫天寒光,發起了攻擊。
遊啓和的劍妖雖然犀利,但與白蛇之間的修爲卻差距太大,根本不是對手,遊啓和也隻能依靠鶴妖勉強遊走,但明眼人都知道遊啓和很快就會落敗。
高台之上,不少人将目光投向了張純一,到目前爲止,這位遊啓和已經是龍虎山最強的弟子了。
對此,張純一毫無反應。
那白不語确實不錯,可龍虎山并非沒有可以與其匹敵之人,無論是莊元還是張成法都有能力做到。
“傳聞白家出了一位天生擁有蛇心的天才,可以駕馭同境妖物,應該就是這一位了吧。”
看着将遊啓和完全壓制的白不語,臉上露出驚奇之色,裴浪開口了。
聞言,白秀君點了點頭,然後又将目光投向了張純一。
“聽聞張宗主曾收下三名親傳弟子,其中有一位叫白芷凝,可是真的?”
聽到這話,心頭微動,迎着白秀君慘白的雙瞳,張純一點了點頭。
得到這樣的答案,白秀君的臉上露出一絲激動之色。
“雖然有些冒昧,但不知張宗主可否讓我見一見她?”
“張宗主或許有所不知,這白芷凝的父親白天風本就是我白家人,她同樣是我白家血脈,隻可惜我們得到的消息晚了,這些年一直讓她孤苦伶仃漂泊在外。”
或許是擔心張純一誤會,白秀君又補充了一句。
白家女成爲了張純一的親傳弟子?聽到這樣的消息,在座幾位陰神修士頭都投過來了感興趣的目光。
在三家四宗之中,白家絕對是排名前列的存在,或許隻遜色于獸王宗一籌,而張純一的天賦也是在座之人都驚歎的,能同時得到張純一和白秀君的注意,這白芷凝必然不簡單。
聽到白秀君這話,張純一心中稍感異樣,白家這是想做什麽?如果真的重視白芷凝這一線血脈,那麽應該在長河縣·白家破敗之時就将她接走才對。
就算得到的消息晚了一些,那些年立斬妖榜、入斬鬼司,白芷凝風頭正盛的時候白家怎麽沒有找上門來?
怎麽這些年白芷凝沉寂下去,基本上已經不在外界顯露消息之後白家反而找上門了?而且還是出自白秀君這樣的六煉陰神之口,白芷凝雖然在外表現出的勢頭不錯,可明眼人很容易就能看出她不過是劍走偏鋒而已,真實潛力實際上相當有限。
一不是嫡系血脈,二不是天驕,白家爲什麽會在這個時候想起來找白芷凝?因爲她龍虎山真傳的身份?
心中疑惑泛起,迎着白秀君有些滲人的目光,張純一緩緩搖了搖頭。
“恐怕要讓白道友失望了,芷凝修爲遇到了瓶頸,已經出門遊曆去了,歸期不定。”
聽到這樣的答案,深深的看了一眼張純一,滿是褶皺的臉上露出一絲遺憾之色,白秀君發出了一聲歎息。
“可惜了。”
收回目光,白秀君沒有再說什麽,而這個時候鬥法台上勝負已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