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林裏,李令月的武功可以盡情發揮,就在快要追上前方的人時,對方突然停下了奔跑,施施然地現在那裏,仿佛就是再等李令月的到來。
李令月在離男人幾步遠的地方停了下來,随即眼神冰冷地看着他:“你是誰!”
對方是一個身材高大的男子,但是臉上卻戴着一面青銅制成的面具,看起來很是詭異。
“令月小姐,才幾天沒見,怎麽就忘了我了。”帶着笑意的聲音從面具下傳來,讓李令月眼神瑟縮了一下。
随即,男人主動伸手,在她面前摘下了面具。
“蘇錦年,你還真是陰魂不散!”李令月牙齒咬得緊緊的,聽着周圍偶爾傳來的鳥叫聲,她在考慮要不要将這個男人直接殺了,然後毀屍滅迹,她可不喜歡留着這麽危險的人在身邊。
蘇錦年嘴角上揚:“令月小姐可别沖動,說實話,你的身手,我還是很驚訝的,但是……現在我們站的這塊地方,已經被我埋了炸藥,我死了,令月小姐得給我陪葬,這多不劃算是吧!”
蘇錦年悠閑地靠在一棵樹上,然後就笑着看着李令月。
他身上的黑衣黑褲,讓他整個人幾乎完全融于黑暗中,如果不是李令月視力超凡,恐怕完全看不清他面上的表情。
李令月嘴唇微抿:“你爲什麽要撞我的車!”
蘇錦年一聽,直接攤了攤手:“李令月小姐恐怕誤會了,那輛撞你們的車,可不是我安排的,你死了,對我又沒有任何好處!”
李令月聞言,臉色變得嚴肅起來,因爲她從蘇錦年那撞了鬼的表情中,知道他并沒有撒謊。
“那你知道是誰嗎?還有,爲什麽你會站在那裏!”
蘇錦年嘴角也挂着一絲冰冷的笑,他的确有事情要見一見李令月,所以才會在回了一趟醫院後,就立刻在錄制現場外面等待李令月出來,随後跟在她的車子後面。
他在想,是不是有人把他和李令月兩個人都算計了,如果李令月沒有追出來,或者他真的就成了替罪羔羊了。
“那麽你說的炸藥又是怎麽回事兒?難道是在騙我?”
李令月也靠在樹上緊了緊圍巾,然後冷冷地看着蘇錦年,這個男人不能說真的就是無辜的,既然出現在那裏,也就是說,他的确跟在他們車後面,想來找她也不是什麽好事兒。
垂頭看着腳下的這塊地面,的确有人埋過東西的痕迹。
蘇錦年把玩着手裏的面具,然後笑道:“這裏的确埋了炸藥,也的确是我讓他們埋的,不過目的可不是爲了防備令月小姐你。”
李令月聞言,眼神一閃,随即想到這片山的地形,頓時明白了過來:“石油還是煤炭!”
蘇錦年一聽李令月點出了他的目的,隻能無奈道:“是石油!”
李令月一聽,嘴角笑容就有些複雜了:“你們蘇家還真是大膽,難道真的不怕被上頭知道,沒有好日子過!”
“如果不是發生今晚這件烏龍事兒,我想這片荒山不會有什麽人來的,不過等會兒警察來,恐怕這個秘密就守不住了。”
蘇錦年感歎了一下,不過看他的表情,似乎也沒有多肉痛。
而李令月聽了蘇錦年的話後,腦袋裏突然明白了今天這場車禍的原因,莫不是就是爲了阻止蘇家……
如果這裏有人死了,那麽警方肯定會介入其中,到時候,這片山的秘密就會暴露出來,蘇家的獨吞計劃也胎死腹中。
可是,是誰,這一石二鳥之計,還真不是一般人能想出來的。
他們車子裏面,可是有四個人,用四條人命來揭開這個秘密,可真是大手筆。
又或者,這人揭開秘密是一個目的,另一個目的就是要了她的命?
“看來李令月小姐也看出來了,無論如何,這件事都和我有關,這次,我就算我蘇錦年欠你一個人情。”
李令月聞言,看向蘇錦年:“這裏除了石油……還藏着什麽秘密!”
蘇錦年聞言,眉目閃爍幾下,最後還是說了出來:“聽說有人在這裏挖出了一件唐朝的瓷碗,花了一大筆橫财,最後這碗就落在了我的手裏,至于那個人,也已經永遠閉上了口……”
說到這裏,蘇錦年就沒有再說,他相信李令月已經明白了他的話。
唐朝!
李令月雙眼睜大,居然是唐朝!
也就是說,這座山,很有可能有一處遺迹,唐朝的遺迹!
她覺得嘴唇有些幹,但是最後,還是問道:“唐朝……哪個年代,那個碗,什麽年代的?”
蘇錦年以爲李令月隻是對這個感興趣,于是沒有多想,就說道:“高宗開耀一年!”
李令月身體腳下一個咧蹴,随即才倚在樹上,不至于摔倒。
高宗開耀一年,公園681年,她十八歲,嫁給薛紹,初爲人婦。
“知道是誰的墓了嗎?”
李令月聲音有些低,蘇錦年眉頭皺了皺,才反應過來,“沒有,應該隻是一個野墓。”
李令月卻擡起頭,眼中有點點淚光,這裏不是野墓,她感受到了她自己的氣息。
她重生之後,上網查過她的墓在何處,可是,卻一無所獲。
有人猜測,李隆基将她和薛紹合葬在了一起,可是李令月可不相信,李隆基會那麽好心。
他可是連上官婉兒的墓都毀了。
怎麽可能放過她,雖然安樂的墓完好無損,她明白那個男人,恐怕他隻是不屑李安樂!
在那個時代,能夠成爲他對手的,除了她太平,就沒有誰了。
而她死了,李隆基會放過她嗎?
恐怕沒有曝屍荒野,已經是一個好的結局了。
沒想到今天,在這深山中,她感受到了太平的氣息,這讓她心底很是難受,難道,這下面埋着她的身體?
她眼中厲光一閃,既然如此,那麽這裏就不能被其餘人發現,她擡頭看着蘇錦年,語氣嚴肅:“蘇總裁,我們來做一個交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