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麽,導演是想讓我給甯緻遠和許舞送請帖嗎?”
萬安聞言,笑着搖了搖頭,“不是這件事,請帖,我自然要親自去送,我想讓令月小姐幫的是另外一件事。”
李令月眉尖微揚,既然連發請帖這件事都能親自去,還有什麽事兒需要她幫忙?
“導演你就不用客氣了,請說吧,畢竟……我可是錢月作家的粉絲。”
雖然讀《明月在天》的人不是她,但是如今用了原主的身體,這麽說自然也沒有什麽不對。
萬安笑了笑:“說實話,我也沒想到她可以寫出《明月在天》那種書,呃,這話題就有些遠了,我想請令月小姐幫的忙就是,希望你可以幫我跟緻遠……甯少爺說一句謝謝,他的意思我也明白,還有,祝他和許經紀人幸福。”
李令月聞言,點了點頭,這麽想,這句話由她來說的确比萬安自己去說要好。
分手之後的戀人如果還能做朋友,那麽隻能證明,愛得沒有那麽深。
真正曾經用一顆真心相對的情侶,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在做朋友的,因爲有一種情緒,叫做尴尬!
并且,私心裏,李令月希望萬安永遠不要去打擾甯緻遠和許舞,畢竟,許舞是一個難得合她眼緣的人。
“導演你放心,這一句話,我會替你帶到。”
萬安站起身,一身風骨引人側目,這個年紀的男人,總是要格外迷人一些的。
“如此,萬安就謝過令月小姐,作爲報答,我會讓《大唐盛世》在合适的時間上映的。”
這句話倒是很有技巧,許舞看來和萬安說過她要參加古典音樂大賽的事情了。她站起身,打了一個響指,周坤和李菲立刻進來收拾東西,然後李令月和萬安一同往外走:“導演,不知道我有沒有請帖呀?”
“這個,當然會有,而且……”萬安側頭看了看這個和從前完全不一樣的女人,眼神幽深:“而且我相信,古典音樂大賽之後,娛樂圈會地震一番的。”
李令月含笑點了點頭,然後狡黠地笑道:“相信我,導演和錢月作家的事兒,才會讓娛樂圈驚訝的。”
畢竟,連她都不得不驚訝呀!
出了劇組之後,李令月本來想立刻趕回孫家,可是卻突然接到了一通電話,沒有來電顯示。
李令月示意一直在不停說着哪裏東西好吃的李菲停下來,然後接通了電話。
“你好。”
“令月小姐是吧,我是蘇錦年,希望和你做一筆交易!”
李令月眉色一緊,蘇錦年,這個人的她可不陌生,八年前,B市的鄰市T市的大家族陳氏,就是因爲這個男人被颠覆了。
根據他們這些家族得到的消息來看,這個男人隻是一個孤兒。
孤兒……
李令月可不信,這個男人智勇雙全,可不是孤兒能具備的。
不過,孫國忠就曾經調查過蘇錦年,可是得到的消息少之又少,而且,如今國内,也沒有什麽蘇姓大家。
而且,這個男人,爲什麽會有她私人手機号碼?
還真是有些能耐呀。
“蘇總裁,不知道找令月談什麽交易?”
壓下心中的疑問,李令月平靜地說到,這個男人,和周元一樣,是毒蛇,不管做朋友還是敵人,都不是一個好的選擇。
“呵呵。”蘇錦年在電話那頭輕輕的笑着,可是不知爲何,李令月很讨厭這笑聲,聽着雞皮疙瘩都會起來。
“令月小姐,這件事兒,可不是在電話裏可以說清楚的,如果想知道,就請來李家的咖啡館吧,聽說令月小姐曾經來過這裏喲。”
說完,不等李令月答應,對方就挂斷了電話,這讓她臉黑了。
這個男人,還真是霸道呀。
她記得她隻去過一次李家的咖啡館,還是和夏萱碰面的時候,連這件事兒都知道,這個蘇錦年還真是一個棘手的人。
“阿坤,把車開到李氏咖啡館!”
周坤點了點頭,沒有被面具掩住的嘴微微抿着,他從李令月剛才說的幾句話中明白,她遇到了一個十分難纏的人。
是敵是友?
李氏咖啡館坐落于鬧市之中,蘇錦年敢把地點選在這裏,想來意在告訴她,他并沒有打什麽歪主意。
李令月走下車,隻戴了墨鏡和鴨舌帽,如今天氣漸漸熱了起來,口罩實在是不願意再戴了。
剛下車,擡頭就看到了站在門口的男人。
一身黑色西服,容顔俊美,額前的碎發落下,微微遮住那雙眼睛,嘴角的笑容邪魅非常,一看就讓人讨厭。
可是,讓李令月覺得心驚的是,他身上的氣息。
這種氣息,别人不明白,她可是十分明白的,這分明就是來自地獄的氣息。
她手下曾經有一批人,專門爲她幹一些不能名正言順幹的事兒。
他們都是從各處挑選出的根骨奇佳的孤兒,男女皆有。
每一個人,在十二歲之前,都會跟着李令月特意派去的人訓練,然後在他們十二歲那年,将他們送往一處殺/戮聖地“迷谷”,一百個人之間,能活下來的往往隻有一個……
适者生存,在那裏體現得最明顯。
這個組織是她在薛紹死後慢慢建立起來的,在三十歲那年,已經十分龐大了,裏面的每一個人,都是千裏挑一的高手,這個地方,她交給了平安。
她曾經去過迷谷,見過那裏的殘酷!
那個時候,她的心早已冷透,對于那些血腥早就見怪不怪,可是,在去過迷谷一次之後,她就再也沒有去過了。
那些孩子,哪怕沒有她出手,終究會被餓死、被打死!
而她,給了他們一個活下去的機會,能不能把握就隻能看他們自己。
所以,她從來不覺得愧疚,畢竟,當初這條路,是他們自己選擇的。
她要動亂的是大唐萬裏山河!
她的敵人是那個坐在皇位上的女人!
如果她不狠心,那麽被殺死的人就會是她。
可是,最後她也是死在了自己的慈悲之心下,比起武則天,她終究還是心腸更軟。
她早就發現崇簡和李隆基走得近,可是,她一直相信,他會回頭的……
弑子這種事,她還是做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