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令月慢慢站起來,她的内力,在這個世上,沒有誰可以強硬地闖進來,除非身上有她的氣息。
可是面前這張與普智一模一樣的臉上,除了笑容,沒有一絲她熟悉的地方。
她嘴唇顫抖,然後嗫糯:“袁……念生……”
袁念生以爲他和李令月認識的人長得很像,于是溫和地說道:“是呀,我也是中國人,隻不過早就移居到了新加坡,這次回到中國,隻是爲了看一看B市這座故宮。”
說到這裏,他轉身看向那宮殿,眼中全是贊賞,“這地方,在我夢中出現過無數次,不知道爲什麽,對于這裏,我心裏似乎很是挂念。”
李令月垂眸,雙手緊緊相握,果然是你,普智……
你忘了我!
李令月拿下墨鏡和口罩,第一次在這人多的地方隻戴了鴨舌帽。
伸出手,“我是李令月,袁念生,你好!”
你好。
忘了我,才能讓你更好。
袁念生轉過頭,就看到了李令月,她的眼睛因爲剛才哭過有些紅,那張清絕潋滟的臉讓他的臉有些紅。
他伸出手握住李令月的手,嘴角笑容腼腆:“你是我見過最美麗的中國姑娘。”
李令月笑了笑,然後松開手,轉而伸出手:“手帕……”
袁念生一愣,随即笑着将手帕遞給李令月。
李令月低下頭,看着這塊手帕,狀似不經意地問道:“這個時代的人,用的都是紙巾,你怎麽……還随身帶着手帕呀?”
袁念生摸了摸腦袋,臉上帶着羞澀的笑:“我也不知道,明明不用的,可是在故宮外面的小攤上看到這手帕上的櫻花,就忍不住買了來。”
李令月低頭,用手輕輕地摩挲着這塊手帕,嘴角笑容輕柔。
櫻花是她最愛的花。
她用手開拭了一下自己的臉,然後将手帕遞給袁念生,“這手帕太好看了,舍不得用。”
袁念生接過這塊手帕,然後看了李令月幾眼,“令月……小姐,我們是不是見過?”
說完,又覺得自己這話有搭讪的嫌疑,于是趕緊解釋:“我的意思是,你身上有一種讓我熟悉的氣息,不不不……怎麽說呢,我不是在搭讪!”
李令月笑了起來,太可愛了。
比那個隻會念經的小和尚可愛多了。
李令月歪着頭看着他,視線在他的相機上停了一下,然後笑着說,“袁念生先生,我現在鄭重地邀請你爲我拍攝照片,順便結伴看一看這座故宮,如何?”
然後補充了一句:“我這就是搭讪來着。”
袁念生一愣,随即臉紅了,摸着頭笑着點頭。
李令月将内力一收,然後周坤就走到了她身邊,謹慎地看了一眼袁念生,才喚道:“小姐。”
李令月擺擺手,然後說道:“阿坤,我邀請了這位袁攝影師替我拍攝照片,念生,這是我的保镖,你可以叫他阿坤。”
袁念生被這一聲“阿坤”叫的一愣,随即笑着看了一眼周坤,然後就将攝像機拿出來,“我很願意爲美麗的小姐服務。”
李令月戴上墨鏡,将口罩塞進包包裏,然後看着人潮擁擠的廣場,想了想:“我們去寂靜的地方拍吧。”
袁念生乖乖寶寶似的點了點頭。
……
袁念生與李令月分開之後,回到了在中國的别墅。
比起和李令月相處時的腼腆羞澀,此時的他面色帶着一絲冰冷,或者說,這才是最真實的他。
管家走過來替他開門,面容嚴謹,“少爺好!”
袁念生擺擺手,将手上的相機遞給上前的女仆。
洗澡之後,回到書房,管家早就在書房等着了。
他揉了揉額頭:“周家究竟給了老爺子什麽好處,我們早就移居國外了,何必再去管這中國國内的競争?”
管家機械地說道:“老爺說了,這件事兒不能讓少爺知道具體的交易!”
聞言,袁念生那張臉上出現了一絲怒容:“你們不說我也知道,是不是要讓念雨嫁給周家唯一的兒子?老爺子是不是糊塗了,我好好的妹妹,怎麽可以爲了他的私心就随便許人了?”
袁念雨是他的妹妹,是袁家從小捧到大的寶貝。
管家面色依舊沒有什麽變化,依舊回道:“少爺,這些事兒老爺自有打算,總之,如果你能娶到孫家的小姐,我們家族和周家的合作自然不可能再進行,否則老爺肯定會把念雨小姐送進周家的!”
聽到這個,袁念生嘴角戾氣一閃:“孫家小姐,我見都沒見過,要我娶一個不愛的女人,還是讓老爺子殺了我吧!”
爲什麽,難道隻是因爲他們享受了袁家的二十幾年庇護,就得失去自己的人生?
憑什麽!
袁念生站起身:“我和念雨雖然不是親兄妹,但是,我們是一同被老爺子收養的,我不允許她被你們随便許人,同時,我也不允許你們這些人操控我的人生!”
說完,就出了書房,結果剛走出去,腳步就頓住了。
臉色完全黑了下來,“你怎麽來了?!”
隻見在客廳坐着一個身着黑衣的男人,長相清俊,也算得上難得的帥哥,可是和袁念生這等人間絕色相比,還是謙遜一籌。
而且那一身黑衣将他的氣質襯得有些暗黑,嘴角邪魅的笑容,讓他看起來仿佛是從地獄中爬出來的複仇者。
袁念生現在樓上,看着客廳的男人,女仆早就遞上了一杯茶,然後麻木着一張臉站在那裏。
蘇錦年站起身,然後嘴角依舊帶着邪魅的笑,看着袁念生:“袁公子何必如此,有我的幫助,在中國這個地方,你們行事才能更自在。”
袁念生嘴角帶着一絲不屑的笑,慢慢走下樓梯:“哼!周家到底許了你們蘇家什麽好處,連你們這種家族都插足了進來,難道就不怕金家出手了?”
蘇錦年笑了笑,眼中一絲邪氣閃過:“金家内部如今還不穩,沒有時間管我們蘇家,而且,金守國如今生死不明,我們沒什麽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