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坤,我哥确實是這麽說的?”李令月走在前面,周坤緊随其後。
“沒錯,從昨天開始,許經紀人的确就和甯緻遠待在一起,看情況,的确是那種關系沒錯。”
李令月咒罵了一聲,許舞怎麽會和一個同性戀搞在一起。
李令月這個人恩怨分明,她對許舞這個人很是喜歡,覺得她的性格很符合她的胃口,否則也不會任由她“欺負”自己了。
所以,她是無論如何都不能忍受許舞就這樣跳入火坑。
正好今天晚上并沒有她的戲,所以她才會請假出去處理這件事兒。
突然,她停住腳步,回頭對着周坤說:“阿坤,去把萬安也叫來,我去車裏等你。”
周坤點了點頭,便轉身回去請萬安。
她覺得,萬安很可能不會來,他多半希望甯緻遠親口對他說出真相吧。
大好男兒,何必非要出櫃呢?
果然,不一會兒,隻有周坤一個人回來。
李令月點了點頭,表示自己都明白了,“去‘figer’!”
figer意思是手指,手指是京都最有名的酒吧,因爲它的背景很強大!
在這個地方,沒有背景的人,根本無法站住腳跟,至于手指背後的人,到如今,還真沒人知道。
經常光臨手指的人隻知道,那裏有一個美貌/婦人,調的一手好酒。
在手指,沒有人敢鬧事兒,最後來鬧事的人,也大多銷聲匿迹了。
那裏什麽人都可以進去,沒有身份限制,酒也有幾塊錢的脾氣,也有上萬一杯chateaulafite。
對于那裏,李令月心中也有很多疑惑。
她初來這世界,幾乎将京都所有的勢力給調查了一遍,否則也不可能一猜就猜到萬安和甯緻遠的關系。
可是,手指卻是孫家都無法調查到的勢力,這讓李令月的好奇心暴增,後來還打電話問過李彥希,可是李彥希居然也不知道!
看來,這個手指,太神秘了。
所以她才會讓孫信钰把和甯緻遠見面的地方約在手指,其中不乏想見見世面的原因。
看來這手指背後的人,實在是很有趣呀。
這就和她前世創立的“金立樓”一般無二,那個時候,金立樓在探查消息的過程中,可是起了不小的作用。
就是不知道,這個手指建立是什麽目的了。
李令月低眉:“阿坤,你可對手指有什麽印象?”
周坤聞言,皺了皺眉,半晌才不确定地開口:“說起來,我還真知道一些事情,我記得曾經在手指後門,見到一個長相美麗的婦人和一個年輕男子,舉止親密地從那裏面走出來,那個男子,我總覺得眼熟,但是就是想不起在哪裏見過!”
OMG!
李令月這下其實真的吃驚了,她隻是随便問問,沒想到還真問出來了。
她突然覺得自己是不是太幸運了,能夠把周坤撿到,這一下子,還發現了了不得的秘密。
甯緻遠和萬安這個消息對她已經很重要了,沒想到這下還有這麽重要的消息。
“你确定是一個美貌婦人?”
周坤看着路道開車,然後點了點頭,“沒錯。”
李令月抿了抿嘴,如果她沒猜錯,那個美貌婦人肯定是那手指傳說中的美女調酒師!
還真有關系。
一個婦人,和一個年輕男子,舉止親密?
李令月腦袋中已經有無數版本的故事,最後被李令月全部拍走,要進一步調查真相,她還真需要見一見這一位調酒師。
不過,還是先把許舞的事兒搞定吧。
夜色撩人,酒吧更是一個不夜之地。
李令月僞裝完,走下車,在手指門口等着的孫信钰立刻迎了上來,直接給了李令月一個擁抱。
李令月順從的讓他抱了抱。
“一天沒見,我怎麽就覺得特别想你啦?”孫信钰拍了自己一巴掌,老實地說着自己的“相思之情”。
李令月不管他的賣萌,直接了當地道:“帶我去叫甯緻遠!”
孫信钰撇撇嘴,拉着李令月的手往酒吧裏走,不管妹妹如何強大,在哥哥眼中,她都是需要保護的。
李令月眼神柔和,任由他動作。
走進酒吧,嘲雜的音樂,穿着暴露的男男女女,這一切,都讓李令月有些好奇。
原主雖然任性,但是這種地方,她還真的沒來過,而公主殿下本尊,自然也不可能見過。
乍一來這裏,李令月就像一個好奇寶寶,透過墨鏡,看着這個她從來沒有接觸過的世界。
這裏的人很瘋狂,可是卻笑的灑脫。
人們跟着音樂擺動身體,将白天的情緒全部甩掉。
他們在白天,有可能是最普通的白領,有可能是公司的高管。
白天身份是鴻溝,可是在這裏,在這個不一樣的“白日”,他們每一個人都是平等的,隻是一個需要宣洩情緒的人。
她喜歡這裏。
李令月腦袋中,閃過這一句話。
她想,就算這一刻,摘下僞裝,這裏的人也不會爲她側目。
她擡眼看去,就看到一個地方,冷冷清清的,隻有一個面容精緻的女人,坐在那裏,撐着下颔,笑看着場中瘋狂的人。
她頭發盤起,李令月清晰地看到她左手上的戒指。
看來這戒指才是她婦人的見證。
因爲她看起來真的不大。
李令月拉住周坤的手,指了指那個女人,周坤看去,然後點了點頭。
李令月唇角上揚,還真是她呀。
那個女人似乎發現了李令月的目光,向她看了過來。
酒吧昏暗,可是不知爲何,她的吧台旁,放着一盞台燈,燈光明亮,這也是周坤可以肯定的原因。
也是李令月能夠看到她的戒指的原因。
她那裏沒有人,像是這地方唯一的淨地,那燈光将她的眉眼給柔化了不少,她的眼睛十分漂亮。
像琉璃。
可是,看了半晌,李令月終于發現,她是瞎子。
她的眼睛的确很漂亮,可是卻很空洞。
這應該是睜眼瞎。
李令月才知道,爲何她要當一盞台燈在身邊。
她的世界隻有黑暗。
在這個酒吧中,李令月第一次感受到了心痛。
爲了一個陌生女人,一個在身邊擺了一盞台燈的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