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五月十号這一天,久未出現的孫信钰來到了她的房間,提醒她,《驚魂一夜》今晚首映。
說這話的時候,他的眼睛是晶亮的,臉上毫不掩飾的興奮,李令月搖了搖頭,這人,還真是唯恐天下不亂。
不過……李令月的嘴角也忍不住溢出一絲笑容,她也很期待今晚這場由她來主導的鬧劇,想來會驚掉一大堆人的下巴。
“你等我一下,我得向老師請假。”
“我已經替你說了,你快點兒打扮就行了,已經快六點了,還有一個小時他們就要開始走紅毯了。”
李令月也覺得再不準備,時間就來不及了,她走到她新配置的落地鏡面前看了看,今天學習的是琵琶,爲了方便,換了一套運動裝,如今看來,倒是省事兒了。
将口罩和墨鏡以及帽子帶着,“準備好了。”
孫信钰看着她拿着的東西,哈哈大笑起來,“知道嗎,如今我走上街,看到的都是你這副裝扮的人,少女,如今的你的粉絲跨越了年齡和性别,你應該自豪。”
公主殿下越過他,無聊~
孫信钰攤了攤手,他總覺得這幾天這個妹妹有些奇怪,雖然他沒有出現在她的面前,但是也是在偷偷觀察她的。
跟上去,“最近我交了一群哥們兒,你要不要見一見?”
李令月本來沒什麽意思,但是她突然定住腳步聲,轉頭看他,“是我男人他們?”
孫信钰一聽,愣了一下,随即炸毛,“李令月,你是女的,你是女的,整天我的男人,我的男人,還要不要臉了。”
李令月撇撇嘴,然後繼續上前,向王叔招了招手之後上了車。
孫信钰暴怒跟了上去,坐到李令月旁邊,“喂,我說,那天他跟我說是你纏上去的時候,我還不信,如今看來,還真是這樣,話說那個金逸城真的有那麽好嗎?比我還帥嗎?”
李令月扶額,看吧,最後一句話才是重點。
這個男人的思想永遠那麽奇怪。
李令月轉頭,用一雙水靈靈的眼睛看着他,夕陽透過車窗照進來,讓她的臉多了幾分朦胧美。
“我說,兄長,第一,金逸城是我看上的人,我自然得宣誓主權,防止他被其他人拐走;第二,相信我,他絕對比你帥。”
金逸城的确很帥氣。
這是認識他的人都贊同的。
北方有佳人,一笑傾人城,再笑傾人國!
這句形容甄宓的話,用來形容這個男人,也是不違和的。
孫信钰再次炸毛,有這樣的妹妹嗎?
重色輕兄,這就是典範呀!
王叔透過後視鏡看着後座上“其樂融融”兩人,笑了起來。
他也算是看着這兩人長大的,小時候兩人見面,不是大吵,就是互相冷着臉,還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怎麽說呢,這樣像兄妹。
“小姐少爺感情真好。”
默~~~
王叔還在繼續說:“王叔看着你們長大,第一次見你們之間這般和諧。”
孫信钰黑線~外加(⊙▽⊙)
李令月倒是淡然,甚至還回了一句,“王叔說得是,如今我可是很喜歡我哥哥的,我和我哥哥以後,一定會一直這麽‘和諧’的!”
孫信钰打了一個寒顫~
爲什麽這麽瘆人?
他歎了一口氣,“老妹,你應該知道,他如今的處境并不好。”
李令月頭轉向窗外,并沒有看孫信钰,隻是輕聲回道:“我知道,可是,還有我呢。”
還有我陪他受着、熬着、痛着、等着。
她突然回過頭,目光炯炯地看着孫信钰,“兄長,我如今也是臭名昭著,和他的危機四伏,不是剛好配一對,而且,主要是,你不覺得,我們兩個有……夫妻相?”
孫信钰再次不可置信地看着李令月,你們兩個現在,的确一個臭名昭著,一個危機四伏,可是夫妻相這東西是從什麽地方看出來的?
老天呀,請告訴他,面前這個女人的腦結構到底和他們正常人有什麽不同。
“還有,兄長,我覺得我就是自帶女主光環的,所以那些陰謀威脅對于我來說,根本是沒有什麽用的……”
“咚!”
孫信钰終于暈倒,他知道了,這個女人是魔鬼,他這個凡人是無法把他超度的……
李令月朝着前面笑的一臉燦爛的王叔眨了眨眼睛,然後攤攤手,這下她可以安靜地看一看風景了。
接下來去《驚魂一夜》首映式的路上,某人全程裝死~
他覺得隻有這樣,才能不被某人的已經成神的腦回路折磨成神經病~
可憐的娃呀,難道不知道,這就是某公主的目的?
……
周衣衣站在梳妝鏡前看着鏡子裏面那個光彩奪目的自己,嘴角掀起滿意的弧度。
以前的她,從來沒有想過,她會有這麽一天。
标價五個零的衣服都能穿到身上,而且她知道,這隻是一個開始,隻要那個計劃能夠成功,她将會成爲那個她仰望都不一定能夠觸碰的家族中的一員。
“怎麽樣,這套服裝不知道周小姐喜不喜歡?”帶着金絲框眼鏡的男人,一臉淡然地問道。
他是影帝周元的經紀人向石,娛樂圈真正的一流經紀人,哪怕他手下隻有一個藝人,也隻帶過一個藝人。
周衣衣回過神來,轉過頭,還是有些不好意思地問道,“這件衣服真的是給我穿的嗎?”
向石眼中閃過一絲嘲諷,但是臉上卻是不顯絲毫,“沒錯,今天你将和阿元走紅毯,自然不能太遜色,而且……這也是你應得的。”
雖然向石眼中劃過的嘲諷很快,但是周衣衣自然不是笨蛋,看得很明白。
她也不客氣起來,轉身坐到梳妝鏡前,“我到現在還是很忐忑呀,要知道,周影帝可是連自己的女朋友都算計了的,那根線~真的隻是湊巧嗎?”
向石聞言,面色一冷,“哼,周衣衣,你也應該知道你幹了什麽,李令月醒來可曾找過你?沒有吧,告訴你,她很有可能看到了你的臉,之所以現在沒有揭穿你,多半還念着你們那可笑的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