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着,李令月就大搖大擺地拉着馬月書往車庫外面走去,讓人吃驚的是,那些記者都像中了定身咒一般,根本不能移動步子。
隻能看着她走遠……
然後才像回過神似的,要去追,可是李令月的身影,已經不在了!
“逸城,有沒有覺得那個女人很有趣!”在電梯出口不遠處的地方,正停着一輛車,車内坐着兩個年輕男子。
說話的是一個身着黑衣的帥氣男子,他五官精緻,姿态風流,整個人看起來就是纨绔子弟,不過那嘴角的癟子笑容别有一番風味。
“是呀,看起來和以前是不一樣了。”金逸城嘴裏叼着一根煙,透過煙霧看着李令月消失在視線中。
金逸城穿着咖啡色西裝,看起來是參加了什麽正式活動回來,他眼睛微微眯着,精緻的五官完美組合,可是臉上卻沒有一絲笑容,哪怕說着表達自己很吃驚的話,他臉上的神色都沒有絲毫變化。
林申聽到金逸城毫無起伏的聲音,忍不住撇了撇嘴,“呵,我倒真想看看,到底什麽人,什麽事兒,可以讓我們逸少的神色變化一下!”
金逸城吸完最後一口煙,将煙頭放入車内的煙灰缸,對着林申挑了挑眉,“其實,我也想知道,申少!”
“原來你自己也知道,你是冰塊呀……”林申誇張地拍了拍手,怪叫起來。
金逸城根本不管林申的誇張動作和神情,隻迅速發動車子,經過改良的跑車立刻沖了出去,引得還在怪叫的林申大呼救命……
對于這邊出現的兩個帥哥,李令月自然是不知道的。
此時的她看着面前這個笑容慈祥的……先生,嘴角略顯抽搐,因爲這一張臉,她是無論如何都忘不了的,這張臉,是唐帝唐高宗的臉,她怎麽都沒有想到,原主的便宜父親居然長了一張和她父皇一樣的臉。
坐在汽車裏,她仔細觀察了好一會兒,才确定,這個男人不是她父皇穿越來的,因爲那氣質就不一樣!
李令月自從上車,就沒有說話,她的目光一直看着窗外的事物,屬于原主的記憶漸漸蘇醒,馬月書看着她欲言又止,最後還是對着後視鏡無奈地笑了笑。
孫國忠朝她安慰地笑了笑,對于這個女兒不和他親近這件事兒,這十二年來他已經習慣了。
“令月,你媽媽說你失憶了,現在感覺還好嗎?”
聽到孫國忠充滿關心的話,李令月愣了愣,随即轉過頭,看着孫國忠的側臉,說道:“多謝父親關心,令月如今感覺很好!”
“呲呲呲~”
孫國忠聽到李令月的話,雙手一抖,險些撞上前面的車,不過,憑借多年開車的經驗,還是穩住了!
“……令月,你,你叫我什麽?”孫國忠有些激動地問着李令月。
李令月也被剛才汽車的震動驚了一下,這下,她的心中,對這代步的汽車很不滿意,想她坐了一輩子的轎子,那些奴才可不敢颠着她!
公主殿下心情很不好!
聽見孫國忠的問題,她本想直接甩臉子,但是,她又知道,自己不是公主了,而且,從原主漸漸出現在腦袋裏的記憶中,她知道,這個世界倡導人人平等!
雖然公主殿下對此頗爲不屑,人生來有貧富貴賤,這是大唐的法令,所謂的皇子犯法,與庶民同罪論,是從來沒有實行過的,且不說她的兄長,就是在大唐朝廷占有極其重要的武氏一族子弟,都曾經橫行神都。
她少時心還未冷透,她雖尊崇她的母後,但是,對武氏之人頗爲看不起,就曾經救過不少被武氏之人欺負的平民百姓,可是,最後,她記得,傳那些侮辱她謠言最厲害的,就是那些百姓。
李令月垂眸,看着瑩白的雙手,嘴角勾起嘲諷的弧度,她後來無數次問自己,究竟是什麽把她變得那麽面目可憎?
後來得出結論,那些她曾經保護過的百姓,才是這些事情的推動者,是他們,從來沒有給她善良的理由。
馬月書推了推李令月,“令月,你……叔叔問你話呢。”
李令月回過神來,看着馬月書,這張臉美麗柔和,眼神中帶着寵愛,那是她母後不曾給過她的,武帝這個人,對他們這些子女,向來是狠心的。
想到這裏,她對着馬月書笑了笑,然後說道:“媽媽,不是叔叔,是令月的父親,嗯……或者應該叫爸爸,爸……爸!”
如此叫孫國忠,她是沒有意見的,更何況,他還長了一張和父皇一樣的臉。
那個寵她入骨的男人!
“嗳!”孫國忠笑了起來,臉上皺紋都堆了起來,他平時管理公司,自是嚴肅無比,可是此刻,他卻從心底感到高興,他一生隻有已逝的前妻留下了一個兒子,沒有女兒,當她和馬月書結婚後,他主動替李令月收拾房間,争取讓她感覺到他對她的愛,可是,這敏感的孩子連她親生母親都怪上了,更别說他這個“奪走”她母親的“兇手”。
如今,他終于聽到了這一句爸爸,這不禁讓他有種想流淚的沖動。
“不用,不用,令月喜歡怎麽叫就怎麽叫!”
馬月書也捂住嘴,眼中動容,看着李令月色孫國忠笑了起來。
公主殿下扯了扯嘴角,她不明白這兩人爲何如此開心,在公主殿下看來,爲人兒女,喚一句父親母親,是最正常不過的了!
她轉頭看向窗外,墨鏡早就在上車的時候拿了出來,她根據記憶,将車窗搖了下來,這個世界對她來說,實在是太精彩不過了。
她剛想笑,結果……一輛車突然從她們這一輛車旁邊駛過,公主殿下清楚明白地看到,坐在那上面的一個身穿黑衣的美男子,他身子探出窗外,然後對着她魅惑地笑了笑,然後……對着她豎起了中指。
公主殿下臉黑了,原主記憶清楚明白地告訴她,那個動作是挑釁!
居然有人在挑釁本宮!
那個男人是誰?
本宮要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