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聽說了沒有?馬上又要服勞役了!”
“怎麽沒有聽說,亭長都通知各家了,不過這次說是服兵役!”
“唉,不管服什麽役,反正不是什麽好事,聽說前幾年,前去骊山服勞役的同鄉沒有一個能夠回來!”
“是啊!據說去骊山給秦皇修建陵墓,進去了就别想出來!”
“這次好像不是去骊山,聽亭長說是去北方打仗!”
“打仗就更危險了,九死一生啊!”
“誰說不是呢!不過還還好,我們亭長和縣府的主吏緣蕭何關系極好,說是要我們亭裏的少少出些人。”
聽到這裏,李彥就沒有再繼續聽下去,如此簡單的一段對話爲何會引起他的注意,是因爲他這幾天一直在考慮一個問題,那就是如何提高自己的實力,培養自己的勢力。他不像劉邦和項羽一樣有自己的鄉民支持,一有機會振臂一呼就能拉起一幫人,他就像一個無根的浮萍,沒有根基,又如何能夠在不久的将來應付那場即将到來的亂世?
既然不能再抱劉季這小癟三的大腿,項羽又不可靠,前一段時間和項羽接觸,他還想有什麽奢望,可是他發現項羽确實是一個好的兄弟、好的朋友,可是卻不是一個好的領導,他太過聰明,聰明人就容易自負,自負就勢必難以聽進别人的建議,所以他不可靠。所以李彥他隻能另謀出路,那麽他的出路在哪裏?他沒有他們的優勢,就隻剩下了他的老本行,那就是從軍。
高中畢業後,直到來到這個狗逼的年代,他就一直呆在部隊裏,就是來到這裏的最後一刻,他還在爲戰友尋找獵物爲他們開小竈。所以他對部隊的一切很熟悉,他相信很快就能在部隊裏脫穎而出,建立起自己的勢力,所以從軍就成了他的最好的出路,如果不想碌碌一生,不想受制于人,這也是他也是最後的出路。
出神間,他又想起了前幾天重建酒肆以及昨天酒肆開業,劉季帶着他那幫兄弟都來了,開業時蕭何也來了,看的出來蕭何和劉季已經不像以前那般親密無間了,盡管劉季還是厚着臉皮蕭大哥長蕭大哥短的,但是蕭何也隻是稍加應付,可以說他們之間已經有了隔閡。【零↑九△小↓說△網】李彥并沒有特意的去拉攏蕭何,甚至說沒有去見他,這幾天他忙着建酒肆也實在是沒有時間去縣府找他,他認爲有些事情還是順其自然的好,如果做的太着痕迹了反而會适得其反。
再次見到劉季,李彥沒有主動說起酒肆被燒和美娘母女被擄走之事,劉季反而虛僞的問了幾句,算是試探,李彥也是輕飄飄的幾句帶過,并沒有深談。以劉季的精明,看到李彥安然無恙的把美娘母女帶了回來,又重建了酒肆,也不能确定李彥是不是已經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劉季還說要給他和美娘母女弄一個他們泗水郡的戶籍,說是這樣就能長期在沛縣居住了,不然的話以秦朝律法的嚴厲,遲早會有麻煩,看着他好心的樣子,李彥還差點就相信了他的鬼話,隻是剛剛出現過酒肆被燒事件,李彥本能的認爲他會有什麽陰謀,就委婉的拒絕了。現在看來原來根源是在這裏,他是想把自己弄去服兵役。
本來劉季已經确定了李彥知道了事情的深層次的緣由,可是看到李彥又大搖大擺的回來了,還重建了酒肆,就又不能确定了,多了一些猜測。
一般人遇到這種情況,一旦知道了事實,是不敢再回來的,畢竟他劉季在沛縣還是有一些勢力的,可是李彥卻偏偏回來了,還大張旗鼓的重建了酒肆,大有一番要在沛縣長待的趨勢。這讓劉季有些疑惑,難道是這李公子爲了一個女人連性命都不要了?抑或是他根本就是還蒙在鼓裏?還是他還這裏爲了報仇的?
樊哙回來後,有些郁郁寡歡,問他去巨野大澤的情況,他支支吾吾的三言兩語帶過,并沒有細談,本來疑心就重的劉季這時就更加懷疑他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可是後來說,這次去巨野大澤遇到了兩個高手,其中一個還是和弱冠少年,自己竟然敗在了他們的手中,從今往後他要好好練習武技。于是劉季就暗暗高興了起來,原來是遇到了對手,在沛縣稱霸一時從未有過敗績的屠子突然遇到挫折當然會不高興,會郁郁寡歡,症結原來是在這裏。他了解樊哙,他不會說謊,心裏留不住話,哪怕是自己欺瞞了他,他會發火,但絕不會憋住不說出來,再結合李彥的表現,看來十之八九他們還不知道,不過保險起見還得去巨野澤确認一下。
劉季所不知道的是人都是會變的,都是會成長的。
李彥早就想離開沛縣,不是怕了劉季,而是再在此待下去已經沒有了意義。
他再次來到這裏一是因爲呂雉,二是因爲蕭何,三是因爲還沒有想好去哪兒,最後就是因爲他想親自在這裏建立一個情報站,這裏畢竟有劉季,有那麽多的名将。
直到剛剛聽到了酒肆幾個顧客的談話,他才有了決定,看來隻有幹回自己的老本行了。
其實李彥還是有他的軍旅情節,那種軍旅的鐵血,袍澤之間“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的情感始終讓他難以忘懷。
去經營他的憐香樓,成爲一方巨富,也是一種選擇,可是他始終覺得那樣太過虛浮,沒有自己的根基,很難發展起來自己真正的勢力。如果隻是想有錢,那就太簡單了,可是那樣太過受制于人,像前秦的呂不韋,像明初的沈百萬,再有又能如何?再說了這些事情也沒有必要他親自去做。
于是,經過再三斟酌,思慮再三,李彥才走了決定。
李彥又吃了一個餡餅,最後喝了一些白開水,就施施然的出門了。
他要先去見見呂太公,看看呂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