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彥和美娘開的那家酒肆也冷清了很多,隻有幾個行腳的商客在喝着酒肆的獨特美酒。
酒是彭城運過來的蘭陵美酒,又香又烈,喝到嘴裏再咽到肚裏,就好像一團火順着喉嚨穿過食道,最後在肚裏熊熊燃燒。
酒和餡餅已經成爲這家酒肆的招牌,現在很多沛縣縣城裏的酒肆、飯館都從這裏進些酒和餅子,然後再在縣城裏賣掉,從中賺些差價。
但是現在的在這裏吃的客人卻是不多了,畢竟這荒郊野地也太冷了。
這天,李彥正在木屋裏喝酒,想着這幾天的事情,前幾天郭亮和他們取得了聯系,他扮作商人帶過來不少的酒,現在他們賣的蘭陵美酒就是郭亮帶過來的。
憐香樓已經成爲了彭城真正的銷金窟,十娘也成爲了彭城人民的偶像,她基本不再出場,一般的場面都會讓其它的姑娘來應付,隻有一些重要的場合她才千金難求的應付一下。
李彥教給十娘的一些歌曲,隻要是被她唱過的都已被在街頭巷尾傳唱,人人都已會唱十娘的歌爲榮。
清雅居的客人雖然不如前一段瘋狂,客流量也減少了很多,但依舊還要排隊,客人的數量已經基本穩定在了一個合理的位置。
清雅居對面的美味酒樓客人雖然不如以前,但也比李彥在的那段時間好了許多,廳堂上都能夠坐滿客人。
那個姓錢的胖子也沒有什麽特殊的舉動,這讓李彥長長舒了一口氣,看來當時他的擔心是多餘的,他還是真的小看了那個胖子。
憐香樓的繁榮和清雅居的穩定讓李彥與有榮焉,高興了好一陣子。
李彥又想到了自己來到沛縣的林林總總,和盧绾的仇怨,和劉季的交集,和呂雉的相遇到相愛。
他覺的自己沒有必要再在沛縣待下去了,既然已經不可能緊緊抱住劉季的大腿,就讓他們将來分個高下吧!有時候他真想現在就去把劉季給解決了,讓他還沒有萌芽就枯死掉,以免将來成爲自己的勁敵。可是想了想,他還是放棄了,一則是劉季在沛縣有一定的實力,并不能百分之一百的做的幹淨,否則就會很麻煩,在這個時代,殺人可是要受極刑的;二則,自己的成長也需要一個對手,隻有一個強大的對手才能夠激勵自己快速的成長。三則他也不想讓曆史過早的脫軌,否則誰知道将來發生什麽?
在離開之前,他還要把呂雉的問題解決了,這是一道難題,至今還讓他愁眉不展。有時候他真想帶着呂雉一走了之,也算是私奔吧,想想也覺得好玩。不過,李彥現在已經不是一個青澀的毛頭小子,他還要考慮呂雉的感受,還有她的父母的感受。
李彥一觞一觞的喝着自己隻是稍稍提了一下想法就被釀酒師傅改良的蘭陵美酒,他有時候真是佩服這個時代的那些手工業者,人民的智慧真是無窮的。
他眉頭緊鎖,思慮着以後的事。
美娘推門而進,她看着李彥眉頭緊鎖的樣子,有些心疼。
李彥擡頭見是美娘,微微一笑,說道:“你來了!”
美娘輕輕的說道:“樊大哥過來了,說是有事找你!”
李彥低頭略一思索,擡頭笑道:“他在哪裏?我去迎他!”
美娘走到李彥身前,邊收拾一片狼藉的殘羹剩滋邊說道:“他就在外面,你要小心,怕劉季會做什麽下作的事!”
李彥長身而起,把美娘手中的東西接過來,說道:“你就不要再收拾了,這些東西等會我自己收拾就好!”
美娘臉色大變,顫聲道:“李公子不要我了嗎?”
李彥歎了一口氣,耐心的說道:“你想多了,我隻是習慣自己做自己的事,你學着做一些大事!”
美娘低着頭,讷讷的說道:“可是我隻會做這些粗活,你不讓我做,我又能做些什麽?”
李彥看着美娘的眼睛,認真的說道:“記住,沒有誰天生的就會做什麽事,你聰明能幹,隻要有心,一定可以做到别人做不到的事情,前幾天,呂姑娘走之前你做的就很好!”
美娘使勁點了點頭,說道:“我知道了,可是我喜歡爲你做一些小事,這樣讓我有一種存在感!”
李彥苦笑搖頭,隻得說道:“隻要你喜歡,就由你吧!”
說着,他就往外走去。
李彥走了幾步,身後又傳來美娘擔心的話語。
“公子,你要小心!”
他沒有回頭,沒有停下腳步,隻是擡手揮了揮,大聲說道:“我知道了!”
然後李彥出了門。
樊哙正在草棚裏抱着酒壇子往嘴裏貪婪的灌酒。他還是如以往一般袒胸露乳,衣服也是沒有變,油膩膩的衣服很是單薄,天氣已經進入初冬,雖然還不是刺骨的寒冷,但風刮在身上也是有些疼,他卻還如此穿着,真是一個皮糙肉厚的漢子。
樊哙聽到腳步聲,知道是李彥來了,他急忙放下酒壇子,用油光锃亮可以當做盔甲的袖子抹了一把嘴上的酒漬,站起來“哈哈”大笑!
“真是痛快!李兄弟是從哪裏弄來的如此好酒?痛快!”
李彥也是大笑。
“前幾天,不是都告訴你了嗎?這是彭城運過來的蘭陵美酒!”
樊哙一愣,瞪着眼睛說道:“這就是現在城裏賣的死貴死貴的蘭陵美酒?因爲太貴一直沒有舍得喝,沒有想到我今天卻在這裏喝了一壇!”
說着,他又是“哈哈”大笑,極爲得意,極爲豪爽!突然,他的笑聲一停,疑惑的問道:“那爲什麽你這裏賣的那麽便宜?”
李彥神秘的一笑,說道:“告訴你一個秘密,彭城來的酒商正好路過這裏,我看他的酒好,就把他攔下了,并且買了他們所有的酒,所以在沛縣隻有我這裏有這種酒,沛縣賣的蘭陵酒都是從我這裏賣的!”
說着,李彥又是得意的一笑。
樊哙的眼神立馬充滿崇拜,佩服的道:“你小子就是聰明,這種主意也就你能想到。”
接着,他的已經又是一亮,豪爽的說道:“以後我要天天來找你喝酒!這麽好的酒,不喝簡直就是愧對此生了!”
李彥也說道:“好!酒我管夠!”
樊哙又是得意的一陣大笑,突然他使勁拍了拍自己的腦袋,懊惱的說道:“你看我這腦袋,光顧了喝酒,差點忘了正事!”
李彥神色一凝,正色道:“何事?”
樊哙過來拉住李彥的手就往外走,還是那樣的風風火火。
“我們邊走邊說。”
出了草棚,樊哙才說道:“劉哥說是要請你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