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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萬五千背嵬軍精銳集結完畢。
爲了追求最高的效率，所有人都隻攜帶了随身的裝備和少量的補給，輕裝上陣。
感謝兵糧丸的發明，讓大軍在行軍的時候負重減少了許多。
但即便如此，全軍也隻能攜帶五天的食物，和僅僅隻夠滿足一次高烈度戰鬥的消耗品。
主要是，光是铠甲和随身的武器加起來，根據兵種不同，負重就已經高達二十到五十公斤。
換成藍星上的普通人，背負這種重量，别說長途行軍，估計走不了幾步就得累趴下。
身體強壯的六階士兵，倒是可以輕易負擔這樣的重量，但卻也不可能無限制地增加負重。
因此，在補給品和消耗品的攜帶上，就隻能做出取舍。
比如步弓手，因爲本身并不穿重甲的緣故，負重隻有二十多公斤，那麽消耗品就可以多帶一些，每人都攜帶了兩百支普通箭矢和二十支綁了起爆符的“爆裂箭”。
而本身裝備就沉重的重裝步兵，甚至連備用的武器，都得讓其它士卒幫忙分擔。
隻夠打一場高烈度戰争的消耗品，肯定是不夠的。
但，後續的運輸路線很快就會建立起來，倒也不用太擔心。
點齊兵馬，秦霄帶着芙蕾爾、宇智波止水，以及二十多名上忍，輕裝出發，一路急行軍，僅僅兩天，就抵達了北方山脈的外圍。
在原住民的稱呼中，這座山叫做“嘉行山”，似乎嘉南城的“嘉南”，就是來源于這座山的名字。
通過記号，宇智波止水聯絡上早就潛伏在山裏的感知忍者部隊。
這支部隊幾乎全部出自木葉，包括擅長操控昆蟲的油女一族、養狗的犬冢一族、“白内障”家族日向一族，再加上其它有着感知類特殊能力的忍者，總計不足百人。
但，這不到一百名忍者，因爲能力的特殊性，偵查效果比上千名斥候還要好。
尤其是對于有明确目标的探查，這些掌握各種稀奇古怪秘術的忍者，要遠遠強于隻是單純身手敏捷的普通斥候。
帶隊的中忍日向鏡被宇智波止水帶到行營中。
秦霄顧不上客套，直接問道：“現在是個什麽情況？黑毛人和嘉南城的部隊開打了嗎？”
“大人！”
日向鏡對秦霄行禮，拿出一張手繪的簡陋地圖，說道：“黑毛人和嘉南城的大軍已經交手過兩次，均是各有損傷，不分勝負。不過從傷亡來看，黑毛人的損失要大一些，兩戰傷亡近四成，隻剩下三四萬人。嘉南城的損傷大約在三成左右，還有一萬五千人上下。這裏是雙方的活動範圍，大人請看地圖。”
秦霄接過地圖，上邊的圖形有些簡陋，不過可以大體看出周圍的地形和環境。
山裏的原住民城市叫做“煤山”，似乎是因爲山中有儲量龐大的煤礦而得名。
單論占地範圍，煤山比秦都要大一些，單單是城牆内的面積，就有三四十平方公裏。
感知忍者部隊并沒有準确地打探到城内的人口數字，隻能從城池的大小、人口密度等側面數據來推算，猜測城内大約有五十萬上下的人口。
在秦都内生活的人口，若是不算駐軍的話，也隻有十幾萬人。
單從人數來看，煤山的規模，相當于秦都的三倍左右。
這麽多人，當然不可能全部是平民，其中也有爲數在兩萬上下的守軍。
但，這些守軍，無論是個體素質，還是裝備，都遠遠不如嘉南城的精銳。
大約和秦霄手下的背嵬軍相當，以五、六階左右的兵種爲主。
煤山位于嘉行山的一處山谷内，地形險峻，易守難攻。
在南、北兩個方向，各有一個狹長的入口。
嘉南城的援軍抵達後，與黑毛人大戰一場，突入城内與守軍彙合。
現在，黑毛人的主力就在煤山的北邊山谷外休整，不知什麽時候會發動下一次的進攻。
秦霄對着地圖看了半天，突然提問道：“黑毛人沒有攻破煤山，他們吃什麽？自己攜帶的補給嗎？”
“他們帶了很多補給，都在臨時的營地裏堆着。”
日向鏡想了想，補充了一句：“距離太遠，不清楚具體的種類，但數量很多這一點肯定是沒錯的。我的白眼能看到大約兩公裏的距離，隻是遠處的東西隻能看個大概輪廓，看不清楚細節。”
“再想辦法偵查，盡量弄清楚黑毛人營地裏布防的細節。”
秦霄擺了擺手，問道：“附近有沒有什麽地方，可以讓軍隊藏匿起來的？”
日向鏡立即道：“有一片森林可以藏身，但條件可能會比較差。”
“條件差點無妨，行軍打仗又不是享受，安全、隐秘即可。”秦霄大手一揮：“前邊帶路，全軍入山紮營！”
全軍進入山中密林潛伏起來，還專門留了一支小隊在後面清理掉大軍走過的痕迹。
……
斥候遣散出去，探查周圍的地形、環境，爲接下來的戰鬥做準備。
行軍打仗從來不是兒戲，即便是兵力占據絕對優勢的情況，一旦在陌生的環境中了埋伏或者陷阱，也可能損失慘重。
了解地形環境，是兵家最重視的幾個要素之一。
不過在這方面，主要依靠的還是有着特殊能力的感知忍者，其它普通士卒隻能打打下手，出不了太多力氣。
秦霄也沒有外出，等着感知忍者部隊傳回新的情報。
森林裏的環境非常的差，别說搭建行營了，爲了不弄出太大的動靜，引起敵人的注意，許多士兵都隻能爬上樹，找一根粗一點的樹枝坐上去，睡覺時再用身子将身體固定好，以免墜落。
秦霄的待遇要好許多，能夠享受一頂單人帳篷，雖然不大，卻不用順着樹幹爬上爬下，弄得灰頭土臉。
“你就住這個？”
芙蕾爾看着秦霄的帳篷，表情有些怪異。
“大家不都這樣嘛？”秦霄倒是沒覺得有什麽問題：“你不也住的帳篷？行軍在外，艱苦一點，這不是很正常？”
芙蕾爾眼中閃過一絲異樣的神采，沒有繼續這個話題，而是看向北方，輕聲問道：“這一次的戰争，很危險嗎？”
“危險肯定是有的，打仗嘛，哪有不危險的？”
也不知道是真的如此想法，還是故作姿态，秦霄表現的很樂觀，臉上挂着陽光的笑容：“或許會有犧牲，但我相信，我們一定能守住領地，帶着大部分人活下去。尤其是……最重要的一些人，無論付出什麽代價，都必須要活着，還要活得很好才行。”
“最重要的人？”
芙蕾爾盯着秦霄的眼睛，問道：“包括我嗎？”
這好像話裏有話啊……
秦霄忽然意識到這個問題，卻是哈哈大笑着說道：“當然包括了，你可是我們之中的最強者啊，少了誰，都不能少了你。”
“最強者嗎？”
芙蕾爾面色古怪地笑了笑。
不知道爲什麽，看着芙蕾爾的臉，明明是在笑，卻讓秦霄感覺好像陰森森的。
芙蕾爾很恢複了正常，轉頭看向北方，仿佛目光能穿過山脈和叢林的阻隔，看到山脈另一端的山谷中的景象一般。
“領主大人！”
日向鏡的聲音打破了微微有些尴尬的氣氛。
他從樹上跳下，來到秦霄面前，喘着粗氣道：“領主大人，黑毛人再一次對煤山發起攻擊，這會已經打起來了！”
秦霄立刻變得嚴肅起來，連聲道：“黑毛人出動了多少兵力？留在營地裏的有多少？”
“全軍出動，營地裏隻留了幾千黑毛人，其中過半還都是傷員。”
日向鏡猜到了秦霄的想法，下意識地問道：“領主大人，您打算去偷襲營地？根據我們的探查，黑毛人這次出戰，确實是将大部分物資都留在營地裏了。”
“黑毛人有三四萬，煤山本身有兩萬守軍，再加上嘉南城的一萬五千精兵，兵力對比方面，黑毛人應該讨不到太多便宜。隻要他們被纏住一段時間，我們就能攻破黑毛人的行營，毀掉他們的物資補給！”
秦霄計算了一番，覺得這是個不錯的機會，立刻下令道：“傳令全軍集結，随時準備出擊！芙蕾爾，你和止水跟我一起，去前線實地看看。”
“好呀。”
芙蕾爾似乎一點都不在意，接下來的行動有多危險。
這個長着人類外表，内在卻是一頭深淵惡魔的少女，天性就喜歡戰鬥。
平常碾壓弱者的戰鬥，芙蕾爾還沒什麽感覺。
越是遊走于生死邊緣的危險，反而會讓她興奮起來。
據說，這就是深淵惡魔的天性。
像芙蕾爾這種“有背景”的惡魔還要好一些。
那些底層的惡魔，從誕生的那一刻起，不是在戰鬥，就是在去戰鬥的路上。
絕大多數惡魔都會在這殘酷的淘汰中死去，但能活到最後的，即便不是能夠立足于無限位面的頂尖強者，也會是最可怕的殺戮機器。
在芙蕾爾所在的世界，從某種層面上來說，深淵惡魔的恐怖，還要更甚于被規則創造出來，用以毀滅文明的“收割者”。
芙蕾爾沒有普通惡魔那麽混亂，一刻不戰鬥就感覺活不下去。
但，骨子裏對于高危戰鬥的向往，卻是銘刻在血脈深處的本能。
沒有帶上大軍行動。
秦霄和芙蕾爾一起，再叫上宇智波止水，三人跟着日向鏡，與前線盯梢的感知忍者小隊彙合。
山坡上，正好可以看到遠處的戰場。
煤山城的城牆下，密密麻麻的黑毛人，正在對城牆發起沖擊。
他們并不使用任何攻城器械，粗糙的大手似乎有着驚人的抓力，隻是抓住磚石邊緣的凸起，就能在牆壁上穩定住身形，像是靈活的壁虎一樣，快速攀爬上去。
城頭上的守軍，不知是煤山自己的軍隊，還是嘉南城的援軍，手持長槍，一槍捅過去，往往就能讓一頭黑毛人從城牆上摔落。
後方的弓弩部隊不斷對城下密密麻麻的黑毛人傾瀉着火力，盡管單支箭矢的傷害不高，但數量上去了，仍然能給黑毛人造成不小的殺傷。
更強的殺敵手段，則是架在城頭上的幾門火炮。
開戰的這一面城牆上，隻架起了六門火炮，開炮的間隔也極長。
但也不知道這火炮是用得什麽原理，威力大得吓人，一炮下去，黑毛人的陣中便會出現一大塊肉眼可見的缺口。
即便隔得遠遠的，光是看着這畫面，秦霄都能感到自己的鼻尖似乎萦繞着一股揮之不去的血腥氣味。
“打得挺激烈的。”
秦霄轉頭看向旁邊的日向鏡，問道：“在這裏能看到黑毛人的大營嗎？”
日向鏡點點頭，兩根手指豎起，結了一個簡單的手印，低喝道：“白眼，開！”
日向鏡眼角的青筋暴起，原本是純白色的眼睛，泛起一絲淡淡的藍色光芒，看上去有些莫名的恐怖。
在看動畫的時候，還沒什麽感覺，覺得這白眼有種迷之萌點。
但在“三次元”的世界裏，卻有些像是鬼怪一樣，有點吓人。
白天還好，若是在夜裏，遇到這麽一雙燈泡一般的大眼珠子，要是個膽小一點的，恐怕能被吓暈過去。
幾秒鍾後，日向鏡開口道：“黑毛人大營裏，除去傷殘，守軍不足兩千。我知道有一條路可以繞過去，就在前方不遠的地方。”
秦霄看向戰場，戰局已經愈發焦灼，當即不再猶豫，直接下令道：“傳令大軍準備行動，尤其是步弓手部隊，帶齊爆裂箭，立即出發！”
“是！”
……
一個多小時後，秦霄帶着一萬五千精銳，沿着一條小路從山中走出，繞到黑毛人大營的後方。
不需要任何宣戰，更不需要什麽鼓動士氣的演講。
來自不同世界，兩個種族、兩個文明之間的戰争，隻有一方可以活下來。
這是争奪生存資源的根本利益，沒有任何情面可講。
對待敵人，隻需要做一件事：殺！
秦霄揮動法杖，爲全軍加持Buff。
秦霄的武器，依然是【深藍雙子】。
在火影世界得到的【魔紋星鐵】，已經交由工匠打造裝備，但這種金屬鍛造起來難度很大，還沒有完成。
經過【暗影符文】的改良，秦霄已經将【神聖祝福】和【邪惡之力】拆分開來，變成了三重加持。
分别是增加速度、減少體力消耗，以及在攻擊中附帶暗影傷害的三重效果。
雖然單一的效果并不強大，但三重buff疊加起來，也足以讓全軍的戰鬥力上漲一兩成左右。
“殺！”
秦霄舉起【深藍雙子】，朝前方的黑毛人營地一指。
三千名重裝步兵立刻上前，結成堅固的防線，緩步向前推進。
考慮到黑毛人的個體實力，還專門加強了防線的厚度，由平時的三排，增加到了五排。
在重裝步兵身後，步弓手解下背上的長弓，彎弓搭箭，對準黑毛人的營地。
“四百米，順風，抛射！”
步弓手的指揮官大聲喊着口令，協調所有步弓手瞄準的角度、力度，微微等待片刻，他再次大喊道：“放箭！”
嗖！
一陣弓弦顫動的聲音響起，成千上萬的箭矢高高飛上高空。
達到最高點時，便開始下墜，朝着黑毛人的大營核心處落下。
箭矢上綁着的起爆符，也開始燃燒。
由于起爆符太多的緣故，天空上甚至冒出了大片顯眼的黑雲。
早在大軍從山中走出的時候，營地内的黑毛人就察覺到了敵人靠近。
但，秦霄一行人的動作太快，黑毛人還沒來得及集結起來，鋪天蓋地的箭雨就已經帶着長長的尾焰從天而降。
一萬五千背嵬軍當中，步弓手的比例占到了六成還多，足足有一萬人！
這場戰鬥之前，秦霄就下了命令，不必節省爆裂箭，以盡情摧毀敵人的有生力量爲主。
一萬支爆裂箭，殺傷效果極爲恐怖。
密集的爆炸聲響起，在數百米外都感到震耳欲聾。
大片的火光和塵煙，幾乎将整個大營都遮蔽住，看不到裏邊的景象。
但光聽一聲聲不斷響起的凄厲慘叫，和充滿怒氣的咆哮，就可以猜到，營地中的黑毛人必然遭到了慘烈的打擊。
“繼續！”
秦霄面無表情地下令，同時阻止了蠢蠢欲動的芙蕾爾上前的意圖。
能用遠程轟炸解決的敵人，就絕對不去冒險近戰。
戰争可不是兒戲，不能讓芙蕾爾過于任性。
“什麽人嘛！”
芙蕾爾撇了撇嘴，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
那雙猩紅色的眼珠卻是在滴溜溜的亂轉，不知道在打着什麽鬼主意。
步弓手繼續彎弓搭箭，盡管前方的黑毛人營地已經全部被濃煙所覆蓋，根本看不到敵人在哪，但上萬爆裂箭的覆蓋式打擊，也根本不需要考慮什麽精準的問題。
哪怕浪費，也不要緊。
幾萬張起爆符炸下去，總是能取得不錯的戰果的。
何況，被爆炸波及的，并不僅僅隻有黑毛人。
黑毛人囤積在營地中的物資，同樣會在起爆符的爆炸之下被引燃、焚毀。
隻要能毀掉黑毛人的物資，哪怕是多耗費一些起爆符，也絕對值得。
黑毛人雖然兇殘、古怪，但卻也要吃飯。
數萬黑毛人的消耗，絕不是一個小數目。
隻要毀掉這批補給，圍攻煤山的那數萬黑毛人，隻要不能攻破煤山，要不了幾天，就會因爲饑餓，而成爲案闆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吼！”
一聲誇張的吼叫聲傳來，一頭身高近四米的黑毛人從濃煙中沖出，身上還閃爍着零星的火星，高舉着一根手腕粗的石棍，露出滿嘴尖長的獠牙，咆哮着撲了上來。
四米高的精英黑毛人，已經算得上“英雄”的層次了。
光靠重裝步兵，即便能擋住，也會出現不小的傷亡。
芙蕾爾見到這頭黑毛人，眼睛一亮，也不跟秦霄打招呼，直接便沖了出去，隻留下一句話在秦霄耳邊響起：“這大塊頭不好對付，我去解決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