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規則扭曲？”
芙蕾爾露出思索的神色，想了好半天，搖了搖頭道：“沒聽說過。據我所知，世界的任何一個角落，都處于三大規則照耀之下。不屬于秩序、中立、混亂的規則……我從來沒聽說過這樣的情況。”
“你也不知道嗎？”
秦霄倒是沒怎麽失望，得到這個答案，算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芙蕾爾的見識雖然比自己多一些，但多的也有限。
随着秦霄接觸的世界越來越多，雙方在見識上的差距也漸漸被拉近了。
自己不懂的事情，問芙蕾爾，得不到答案也是正常。
“關于規則扭曲之地，我倒是聽主人說過。”
提拉米蘇忽然走了過來。
看它不到兩米的個頭，顯然又給自己施加了“縮小術”。
體型巨大化，在戰鬥方面會有很大的好處。
但生活上，确實是會有諸多的不便。
當然，對于追求極緻力量的人來說，生活上的這點不便，和實力上的突飛猛進比起來，根本不是問題。
在無盡世界當中，那些真正站在頂端的存在，幾乎全部都有着極爲龐大的體型。
人類形态的身體，在實力上的天花闆終究是太低了點。
隻是，不管是秦霄還是芙蕾爾，都沒有下定決心，走上這一條路。
提拉米蘇在兩人的身前停下，看向芙蕾爾，開口道：“那時候你還小。主人第一次深入阿比斯深淵的時候，曾被迫逃亡黑暗地域，消失了好幾年才回來。據主人所說，黑暗地域的規則，就是完全扭曲的。甚至我們都無法感知到黑暗地域的那些土著生命的存在，它們也無法感知到我們。雖然處于同一個世界，但就像在兩個不同的維度一樣。”
提拉米蘇口中的“主人”，自然是與他簽訂了魔法奴役契約的李察-阿克蒙德。
也就是芙蕾爾的父親。
“黑暗地域？”
芙蕾爾在記憶中搜索了半天，還是搖頭道：“沒印象，父親沒跟我說過這方面的事情。”
“黑暗地域？”
提拉米蘇這麽一提，秦霄倒是隐約有點印象。
隻是，從原著中的描述來看，黑暗地域的“扭曲”程度，是要遠遠超過秦霄去過的那個地方。
若真的是黑暗地域，秦霄可不認爲自己能夠在短短幾天之内回來。
那可是連李察，都被困了多年，最終還是靠着流砂留下的“遺産”才得以逃脫的恐怖之地。
不過，兩個地方對規則的扭曲這一點，倒是非常的相似。
忽然，秦霄想到一件事，看向芙蕾爾，問道：“我離開了多久？”
“四天。”
芙蕾爾給出的答案，讓秦霄稍稍有些驚詫。
秦霄分明記得，在那處扭曲之地，自己單單隻是爲了打開一個足以傳送的縫隙，就花費了一個多月的時間。
不過，稍微一想，秦霄就明白了。
在那處扭曲之地，秦霄借助着【真實】能力，迅速适應了扭曲後的規則。
但真正适應的，隻是對規則的“感知”。
而在那個一切，包括時間都被扭曲的地方，感知到的，就一定是真的嗎？
何況，若是将扭曲之地看做是獨立于泰倫瑞爾世界的一個獨立空間，時間流速有所不同，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究竟是感知出了問題，還是時間流速本身就不同，又或者是兩者兼而有之？
秦霄并不清楚這一點，但卻也不打算立即就去深入研究。
扭曲之地必然涉及到泰倫瑞爾世界最大的秘密之一，若是真的掌握了這其中的關鍵，肯定能得到巨大的好處。
但，若是不能完成附加任務，扭曲之地的秘密再怎麽重要，也不會和秦霄有任何關系。
“留下坐标了嗎？”
芙蕾爾忽然問了一句。
秦霄點點頭，說道：“留了一個魔法坐标，可惜那枚【世界之心】被毀掉了，沒能搶過來。”
在高格臨死之前，毀掉了那枚儲存着大破界傳送術的【世界之心】，沒有給秦霄留下任何有價值的戰利品。
殺人奪寶這種事，除非是有着極大的實力差距，否則幾乎都很難做到。
沒有人會願意把寶物留給敵人，就算打不過，臨死之前毀掉一切有價值的東西，也不算太大的難事。
這有點可惜。
尤其是那枚【世界之心】。
雖然已經被刻入了魔法，即便再經過重新處理，作爲魔法材料的價值也會削減大半。
但哪怕隻是當做可多次觸發的魔法卷軸來用，一個禁咒級别的大破界傳送術，也是堪稱戰略級别的超遠程傳送手段。
不過，反正都已經被高格給毀掉了，多想也是無用。
秦霄早就調整好了心态。
以秦霄的富庶程度，一件六階頂級的魔法材料，要說不在乎多少有些過分，但也确實不至于重要到讓秦霄患得患失。
無論是作爲跨世界帝國的皇帝，還是作爲準六階的魔紋構裝師，賺錢，對于秦霄來說，都不是什麽難事。
“對了。”
秦霄忽然想起一事，問道：“這邊的戰事怎麽樣了？我失蹤這幾天，沒出意外吧？”
“已經打完了，艾薩平原現在是我們的了。”
芙蕾爾翻了個白眼，似乎是在責怪秦霄現在才關心這事：“你那些手下很擔心你，不過有我在，不會出什麽大亂子。”
秦霄嘿嘿一笑，手掌搭在芙蕾爾纖細的腰肢上：“你就不擔心嗎？”
“我幹嘛要擔心？”芙蕾爾往秦霄懷裏靠過去，輕聲道：“你的真名烙印又沒出問題，我知道你是安全的，這就夠了。”
在魔法側，想要明确知道一個人是否安全，通過真名烙印的狀态進行感知，往往是最直接，也最準确的手段。
但，出于真名的重要性，往往也隻有最親近的人之間，才會分享彼此的真名。
甚至于，很多強者，會選擇将自己的真名完全保密，連夫妻、血脈親屬之間，都不會彼此分享真名的秘密。
秦霄也僅僅隻是将自己的真名告訴了芙蕾爾一人而已。
爲的，就是防止萬一出了什麽意外，彼此失去聯系的時候，可以通過真名來确認對方的情況。
又或者陷入了某個絕地，也可以将另一方的真名，當做一個特殊的“空間坐标”，用來定位。
秦霄之前就是借助芙蕾爾的真名當做空間坐标，離開那處規則扭曲的絕地。
事實上，将自己的真名告訴芙蕾爾，某種程度上，也是将自己的帝國托付給了芙蕾爾。
若是秦霄失蹤，聯系不上，甚至是意外身亡的情況下，芙蕾爾就是秦霄唯一的“合法繼承人”。
這件事倒是沒有公開，隻有商鞅、嶽飛、郭嘉等幾個最爲親近的大臣才知道。
不過也足以确保秦霄不在的時候，整個帝國不會發生大的動蕩。
這一次的“意外”，就很好地體現了這一點。
雖然秦霄在戰場上突然失蹤了整整四天，但大軍并沒有亂，依然按部就班地完成了對食人魔王庭的進攻。
秦霄回來的時候，戰事已經結束。
大軍正在進行收尾的掃蕩，清點食人魔王庭當中的寶庫。
當然，食人魔王庭打下來，并不意味着艾薩平原上的戰争徹底結束。
部落聯盟畢竟是一個相當松散的政體，以食人魔之王，食龍者格魯爾爲首的大部落倒下了，還有許多零零散散的部落依然還在。
不過，後續的戰事，就不需要秦霄再親力親爲了。
甚至芙蕾爾、提拉米蘇都不必再出手。
雅典娜、西門清瀾、不死者梅勒等人，各自率領一支偏師，就足以将剩餘的部落擊潰。
頂多花費幾個月時間罷了。
不過，戰争本身，并不是最困難的事情。
真正麻煩的，在于戰後的統治和治理。
哪怕秦霄并不打算給予絕大多數食人魔、獸人、半獸人這樣的“異族”與人類同等的“公民權”。
除了食人魔全部打包給提拉米蘇之外，其餘的俘虜全部送去挖礦，然後用未來之城的移民填充這塊廣袤的土地。
這樣做，可以免去絕大多數來自于“人”的麻煩。
但，光是這廣袤的地盤上，各種利益如何劃分，就是一件讓人十分頭痛的事情。
這一次出征艾薩平原，并不僅僅隻是秦軍一方動手。
那些屬于盟友的勢力，也是出了不少力氣，肯定要分走一部分利益。
大頭當然是歸“秦軍系”，包括秦霄自己，衆多手下，以及那幾十個在萊茵神聖同盟的貴族當中扶植的代理人們。
這其間的關系，比最深奧的魔法數學公式還要複雜得多。
公平與否還是次要，重要的是要做出一個讓所有人，最起碼是絕大多數人都能大緻接受的方案來。
所幸，至少到這場戰争徹底完結之前，秦霄都還可以将這個麻煩繼續拖下去。
還有足夠多的時間，讓秦霄，或者說讓商鞅等人，規劃出一個大緻的“分贓方案”來。
“可惜。”
秦霄忽然想起一件事，突然歎息道：“本來還打算借助這次戰争，宣傳一下我的構裝的。結果還是讓高格那家夥給破壞了。”
這次攻打食人魔王庭的戰争，秦霄有一個很重要的目的，就是借助一個分量足夠的對手，來襯托一下【終焉領域】構裝的強大。
利用“魔法投影”技術，将戰鬥的過程錄制下來，在構裝發布會上有選擇地公開，以展現【終焉領域】的強大，同時給秦霄構裝師的身份打一個廣告。
這個計劃自然是好的。
但，因爲“大破界傳送術”的搗亂，使得這一戰并沒有打出秦霄預期之中的效果來。
缺失了最關鍵的一段：擊殺高格的畫面。
少了這一段，廣告效果毫無疑問是要大打折扣的。
強行拿來做宣傳，倒也不是不行。
但肯定沒有原計劃當中的效果那麽好。
“要不然……”芙蕾爾歪着腦袋，提議道：“換個對手？我聽說嘉蘭王朝有個騎士很厲害，号稱帝國鐵壁。”
“算了吧。”
秦霄搖搖頭道：“現在還不是招惹嘉蘭王朝的時候。”
“帝國鐵壁”嘉維爾，這個名字，秦霄當然是聽過的。
在整個泰拉大陸當代所有公開的強者當中，嘉維爾是公認的第一。
作爲一名構裝騎士出身的超級強者，嘉維爾最擅長的是防禦。
據說，從他成爲傳奇強者以來，便再也沒有人能夠擊破他的防禦，哪怕硬抗禁咒，都不會受傷，肉到令所有對手絕望。
雖然因爲重裝騎士自身固有的缺陷，嘉維爾在速度、靈活方面有着明顯的短闆，但光是這近乎無解的防禦力，就讓他毫無懸念地站在了泰拉大陸所有強者的頂端。
不過，對于這種對手，真要打一場的話，秦霄還是有一定把握能夠戰勝的。
詛咒流嘛，在削弱敵人方面自然是很擅長的。
對這種笨拙的對手，借助速度和靈活上的優勢，不斷疊加Debuff，這是秦霄最喜歡的戰鬥方式之一。
不過，這并不是能不能打赢的問題。
嘉維爾畢竟是嘉蘭王朝的“守護者”之一，幾乎代表着整個嘉蘭王朝的臉面。
若是招惹嘉維爾，雖然不至于說要和嘉蘭王朝正面開戰，但也必然會觸動這個帝國敏感的神經，使得雙方的關系驟然緊張起來。
在解決掉自身的麻煩之前，秦霄不打算這麽做。
“那你的構裝發布會怎麽辦？”
芙蕾爾的語氣，完全不像是在關心秦霄的構裝宣傳，反而有點煽風點火的意味。
似乎，她并沒有放棄勸說秦霄和嘉蘭王朝開戰的念頭。
對于這個戰鬥狂，秦霄也有些無奈。
伸手在芙蕾爾的腦袋上狠狠地揉了幾下，秦霄沒好氣道：“你給我安分點，打肯定是要打的，但不能是現在！咱們的構裝騎士團的構裝，有六種材料需要從嘉蘭王朝進口！開戰之前，必須要囤積足夠多的構裝和魔法材料！”
芙蕾爾眼睛一亮，連聲道：“是不是隻要囤夠了，就可以開戰了？！”
秦霄：“……”
“咳，我們來談談構裝發布會的問題吧！”
“我打算在今年年底，在黑金城召開構裝發布會，一方面宣傳構裝，另一方面也是宣傳一下我們的黑金城，你覺得怎麽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