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跪在蒲團上,向着靈魂之主祈禱的毗黎勒突然睜開了眼睛,就像一個等待了許久的釣客,終于有魚兒咬鈎了。
他察覺到了詛咒的波動。
“這些狡猾的狐狸,終于讓我抓住了尾巴。”
他從懸浮艇上跳了下來。巨狼直接低下了頭,讓他能夠一步一步的爬上脊背。
懸浮艇的速度太慢了,他決定乘着巨狼追蹤。
“克萊門特,你和我一起去,繼續利用血液的味道追蹤。剩下的人,跟在後面,提高警惕。”
毗黎勒除了帶了能夠操縱邪血蟲的克萊門特之外,還有三位實力強悍的稱号教士,五十多名武裝教徒。
等到克萊門特在巨狼的背上坐穩了之後,巨狼長嘯了一聲,直接在荒野之上奔馳了起來。
它的鼻息就像悶雷鳴響,壯碩的身軀掀起了呼嘯的飓風,渾身的皮毛就像波浪一般的起伏着。四足每一次落地,地面劇烈的震顫着,就仿佛發生了地震一般。
“巨狼愛耳日會吃掉那些挑釁靈魂之主的異教徒的。”
強化系覺醒者血刀教士抱着雙肩說道。
愛耳日是一頭第三能級的強大靈性生物。它在靈魂教團内大名鼎鼎,以兇殘著稱。
第三能級的靈性生物,大多已經擁有不遜于人類的智慧。
“提高警惕,血刀,那三個異教徒要遠比我們之前遇到過的要狡猾。”
其他的教士提醒他道。
他們從幸存者的口中得知了鬼枭教士的經曆。
狡詐的鬼枭教士幾乎被對方玩弄于股掌之間。
......
......
李牧取出了大滅之刃,騎着盜骊,在荒野上連續馳騁了六十多公裏,才停下來。
他盤坐在了地上,摩挲着刀身,實在是愛煞了這柄刀。
長刀微微顫鳴,就仿佛一隻被正在順毛的小貓。
将刀插入了地面,李牧直接進入了放逐之界。
大滅之刃上的詛咒無時不刻不在消耗,他準備在放逐之界中待一段時間,若是将它也帶進去,很有可能出來時詛咒已經失效了。
沒有詛咒,他就很難再像之前那樣的調動靈魂教團的追兵了。
一進入放逐之界中,撲面而來的是靈機濃郁的空氣。伴随着鹹陰山之中靈脈持續的溢出靈機,放逐之界中的靈氣濃度變得越來越高了。
他回到了聖魔之巢中,盤坐在了大殿上,以震劫修煉龍吟搜骨法。
磨刀不誤砍柴工,李牧準備先将龍吟搜骨法修煉到一定的境界。
敲了敲玉磬,喚來清風明月。
“給我準備一些食物,量要大。”
沒過多久,清風明月便擡着着一張巨大的托盤走進了聖魔之巢中,托盤上裝着兩頭烤得恰到好處的乳豬和山羊。
烤肉的邊上,是一堆蔥段,烤熟的土豆,蒜泥面醬與荷葉餅,用以搭配。
還有一壺冰鎮過的果酒,用于佐餐。
李牧握着匕首,片下焦脆的烤肉,大快朵頤。沒過多久,托盤上就隻剩下了一堆骨頭。
一股熱流從胃中湧了出來,流入四肢百骸之中。簡單的乳豬與山羊,卻擁有比沼澤狼更加豐富的營養。
“聖主,這是我們以鹹陰山之中采集的靈藥加上那頭沼澤虎的虎骨,調制而成的真陽補氣膏,能夠補益元氣,内壯筋骨。”
李牧接過了瓶子,擰開瓶蓋,發現裏面裝滿了琥珀色的藥膏,透着一股濃郁的靈機,馨香撲鼻。
他将藥膏抹在了身上,便有一股清涼的氣息自皮膚滲入,混一身躁動的熱流,化爲一身中正的元氣。
富麗堂皇的大殿之上,回蕩起筋骨微微顫動的聲音。就仿佛有一頭龐大的怪物正在打呼。
将自身的靈能消耗一空,李牧才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掏出太陽之泉灌了一大口,恢複靈能。他繼續運轉龍吟搜骨法,利用還剩下大半的元氣強化改造骨骼。
有清風明月提供的補氣膏,龍吟搜骨法對于骨骼的負擔被減輕了許多,讓他能夠長時間的持續修煉。
接下來他除了進食和睡覺休息,便是日以繼夜的修煉龍吟搜骨法。
二十日之後,李牧站了起來,他感覺自己的骨骼沉重了許多,多了一絲堅不可摧的意味。
雲紋已經遍布胸肋脊椎,向着盆骨蔓延。
這個進度簡直驚人。
李牧沸騰了自身的靈能,運轉白鋼斷流氣。隻見上半身都亮起了微弱的黑光。
用太陽之泉泡了一個澡,李牧換了一身棉質戰鬥服,騎着盜骊出了放逐之界。
他将大滅之刃從地上拔了起來,扛在肩膀上。
短短二十天,他吃掉了放逐之界中大量的牲畜,再加上飛廉與盜骊還有七頭黑鶴九個大胃王,放逐之界的産出已經有些捉襟見肘。
他将七頭巨大的黑鶴召喚了出來。身爲靈性生物的它們,七頭集群,隻要不去招惹眷族和高能級的靈性生物,已經能直接橫着走了。
飛廉發出一聲厲嘯,從天空之中落了下來。它看着七頭體型比自己還要高大的黑鶴,有些發懵。
它還想着找個機會回放逐之界,一報當年被圍毆的仇恨,沒想到這群黑鶴的實力也發生了暴漲。
“去吧,你們去荒野上抓一些獵物回來。”李牧命令黑鶴道,然後發動了入夢,查看飛廉監視追兵的記憶。
黑鶴已經快有十數年沒有回到廢土了,發出興奮的叫聲,騰空而起。
李牧結束了能力,騎上盜骊開始轉移。
那頭巨狼的速度十分的驚人。在這裏待了太久,如果不盡快轉移,那靈魂教團的追兵門很快就要追上來了。
......
......
毗黎勒命令巨狼愛耳日停了下來。
從這裏開始,邪血蟲嗅到的血液氣味與詛咒感應的方向分開了。
“主教,應該是一個人帶着鬼枭教士的聖契向着西南逃了,剩下的兩個人試圖混淆我們,繼續沿着原本路線前進。”
月級聖契何等的珍貴,象征着力量與權力,幾乎是所有覺醒者夢寐以求的聖契。即便是父子,也會因爲它而反目成仇。
所以随身攜帶着聖契的絕對是入侵者的頭目。
毗黎勒一陣沉凝。
“不,我們追另外那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