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枭教士下達完指令之後,對着另一名教士說道:
“你帶十幾個人下去,查看一下修院裏的情況。”
那名教士有些悲壯的帶着手下的武裝教徒站在了白色巨石的邊上。
現在修院之中情況未知,他們這些人運氣不好就成了炮灰。如果襲擊者還埋伏在修院之中,很可能來不及發動門之鑰就被偷襲。
他這個能夠開啓門之鑰的教士,絕對是重點的襲擊目标。
教士咬牙發動靈能,觸動了門之鑰,帶着那些教徒傳送進了地下修院之中。
沒過多久,地下突然傳來了一聲悶響,所有人鬥能夠感知到地面正在微微的顫抖。
鬼枭教士手在微微的哆嗦,不用猜,發生爆炸的絕對就是處于地下的修院。
如此猛烈的爆炸,餘波甚至傳遞到了地面上。剛剛下去的三十多個人生還的可能已經十分渺茫。
連安置門之鑰的溶洞都可能已經坍塌。
一滴冷汗從拉鐵摩爾的臉上滑落。
“邪血蟲已經記住了那幾個入侵者的氣味,他們跑不掉了。”
散出去的邪血蟲在空中彙聚成了一團,有些躁動不安,發出嘈雜刺耳的鳴叫聲。
它們發現了什麽,拉鐵摩爾的臉因爲震驚而扭曲。
“他們根本就沒有離開!就在附近!說不定正在哪裏盯着我們!”
“什麽!”
鬼枭教士陰冷的靈能因爲情緒失控,直接化爲蒼白的火焰,點燃了身邊的空氣。
“他們在哪裏!”
邪血蟲群如同低沉的烏雲,貼着地面蜂擁而去。
那邊是一片茂密的草甸,長滿了半人高的亂草。
鬼枭教士立即就想追上去,但想起了地下發生的爆炸,又收住了腳。
入侵者手上的高能炸藥絕對不止地下那些。巨石的邊上十分空曠,不方便布設炸藥,但草甸之中就完全不同了。
将炸藥布設在雜亂的草叢之中,根本無法發現。
“蘇尚特,你帶着你的手下們,走在前面。”
他對着蘇尚特命令道。
蘇尚特的臉頓時又苦又綠,就好像有頭沼澤犀牛踩在了他的卵子上,還用力的碾了碾。
但他别無選擇,隻能點頭哈腰的答應道。
“行,教士老爺,我們這就走前面!”
蘇尚特命令着手下們追在了邪血蟲的後面,有些士兵滿腹牢騷,但在武裝教徒們冰冷的目光和有意無意的槍口下,隻能稀稀拉拉的走在了前面,拉成了一條橫線。
武裝教徒們乘着懸浮艇,跟在了他們的後面。
鬼枭教士平複了一下心情。
“他們的位置有變化麽?”
“沒有,他們根本就沒有動,空氣中血液的味道十分的穩定。大約就在西南方向,距離不會超過兩公裏。”
拉鐵摩爾溝通了蟲群之後說道。
邪血蟲對空氣之中的血液十分的敏感,它們能夠嗅到皮下血液的氣味,哪怕目标的身上沒有任何的傷口。更能輕松的從數千個血液味道之中分辨出目标的血液。
鬼枭教士的臉色陰沉了下來,難掩心中的煩躁與恐懼。靈魂教團已經很久沒有遭受如此沉重的打擊了。而他到現在,除了敵人的人數之外,一無所知。
“他們的實力不會很強,不然也不需要調虎離山之後,才敢入侵修院。把所有的渴血獸也放出去,在發現了目标之後,第一時間命令它們撲上去。”
拉鐵摩爾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教士們對渴血獸的控制能力有限,如果就這樣直接把它們都放出去,事後再想要約束它們就很難了。
“現在不是顧慮這些的時候,你知道嗎!”
鬼枭教士見他臉上的猶豫神色,立即不耐煩的大喊道。
很快,所有的渴血獸都撒了歡一樣的奔馳在了荒野上,那些教士隻能盡力的控制它們靈魂之中的魂蟲,不讓它們攻擊蘇尚特的手下們。
很快烏雲一般的邪血蟲在空中懸停了下來。它們已經确定了目标的位置。
“蘇尚特,如果你不像被我用魂火燒成灰燼,就讓你的手下們加快速度!”
鬼枭教士不耐煩的威脅道:
“至于剩下的其他人,我會讓渴血獸們直接将你們分屍!”
他的威脅效果卓然。
稀稀拉拉的武裝人員使出了吃奶的勁,向着邪血蟲的方向跑去。
他們很快的就到達了目标的位置,小心翼翼的靠近。
直到走到了邪血蟲的下方,依舊沒有任何事情發生。
半人高的雜草微微的抖動着,有什麽東西躲在了草叢後面。
蘇尚特踢了一腳畏畏縮縮的手下,讓他們上前去查看情況。
幾個手下隻好硬着頭皮扒開了茂盛的雜草。
隻見三頭大白豬被系在了草甸裏,正不停用鼻子拱出地下的蟲子吃掉,發出暢快的哄哄聲。
“不,這怎麽可能!”
拉鐵摩爾痛苦的抓撓着自己的頭發。邪血蟲能夠輕而易舉的分辨出新鮮的血液與陳舊的血液。敵人就算是将自己的血塗在這三頭豬的身上,也不可能瞞得過邪血蟲的嗅覺。
它們更不可能會分辨不出人類與豬之間氣味的分别。
即使到現在邪血蟲群依舊認爲這三頭白豬就是入侵了修院的人類。
這種荒謬的感覺差點讓他一口血塗了出來。
鬼枭教士臉上的肌肉抽搐着,一把拎起了拉鐵摩爾的衣領。
“這是什麽回事!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邪血蟲不可能出錯,除非是另外有人學會了操蟲秘技,幹擾了它們!這更不可能!操蟲秘技是教團裏的不傳之秘,我自認爲第四能級之下,沒有任何人能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幹擾它們!”
拉鐵摩爾漲紅了臉說道。
“不好!”
鬼枭教士心肝猛得一顫,他突然升起了一陣極度不妙的感覺。
“走!快走!離開這裏!”
但他現在反應過來已經晚了。
一名士兵驚恐的發現自己不小心絆斷了一根草叢裏的細線。
他駭得連忙趴在了地上。
“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