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直接踩死踢飛擋在身前那些有些畏縮不前的渴血獸,四隻利爪飛踏,在岩石地面上抓出一溜火星,向着李牧沖撞而來。
這頭血獸的速度快的驚人,龐大的身軀幾乎化爲了一道幻影。
它被擠在血獸群之中,根本來不及發揮自身速度的優勢,就被斬下了一顆腦袋,也難怪會如此的暴躁。
李牧樂見它直接沖上來送死,雙手握着大劍,劍尖搭在了地上。
身影交錯而過。
那頭馬型血獸身形一分爲二,倒在了地上。
李牧震劍,抖飛了劍刃上的鮮血。它的速度對于神經加速狀态下他來說還不夠快。
在他與血獸戰鬥期間,沈落雁也在與血池之中的戈斯激烈交戰。
數根粗壯的腕足從血池之中蜿蜒伸出,靈活的向着李牧與沈落雁抓去。
沈落雁面色嚴肅,不斷的發射出一道道一閃而逝的高能光束,将這些腕足切斷。
這些腕足在光束下像是豆腐一般的脆弱,實際上堅韌異常,而且出乎意料的靈活。
她需要集中所有的精神,才能淩空截斷這些腕足。
“神光氣禁-七”
沈落雁雙手按在了地面的巨岩之上,密密麻麻的光矛直接從源血之池的池底穿出,縱橫交錯。
那些巨型的腕足直接被洞穿,化爲源血淅淅瀝瀝的落回了源血之池中。
源血之池的液位沒有絲毫的下降。
沈落雁眉毛一挑,臉色變得更加凝重。剛剛的攻擊,毀滅那些腕足隻是次要,主要是爲了貫穿源血之池池底的岩層,讓源血之池中的源血流走。
但這個計劃明顯失敗了,源血之池比她想象的還要詭異和難纏。
“情況不對!”
李牧突然出聲大喊道。
他本來最擔憂的是這些血獸繞過自己,去攻擊正在與戈斯交手的沈落雁,所以才會主動向着血獸沖鋒。
但令他疑惑的是,這些血獸絲毫沒有攻擊沈落雁的意圖,甚至有意識的避開源血之池。在死死的糾纏自己。
戰鬥的狂熱稍稍消退,李牧終于察覺到了情況不對勁。
戈斯或許并不能完全的控制這些血獸,這些血獸也在恐懼着戈斯。
“戈斯!你無法離開源血之池。”
他高聲對着戈斯喊道。
溶洞之中一陣寂靜,片刻之後,戈斯的身影緩緩的從源血之池中浮了上來。
“你的嗅覺很敏銳,入侵者。”
他潛入了源血之池池底,以靈魂教團的秘法打開聖祭祀封印的石盒,握住石盒中那滴靈魂之主的血液之後,就與源血之池融爲了一體。
現在,他就是源血之池,源血之池就是他。
憑借着永不枯竭的源血之池,戈斯幾乎不死不滅。但他也因此無法離開源血之池。
以源血塑造出來的血肉,在離開源血之池一段距離之後,就會自動潰散。
被困在源血之池中的他将主意打在了這些血獸上。血獸擁有血肉之軀,對于源血的親和性也很高,或許能夠以血獸的血肉重新塑造出一具身軀。
第一個犧牲者便是他最得意的作品血蛇。
戈斯控制着血蛇遊入源血之池中,然後無情了竊奪了它所有的身軀。
但是血蛇的身軀太過弱小了,根本就無法承受靈魂之主的血液,直接崩潰了。
令戈斯欣喜若狂的是,血蛇的身軀雖然崩潰了,但它的血肉泡在血池之中,依舊充滿了活性。
他開始抓取,控制溶洞之中的其他血獸主動跳入到源血之池中,掠奪他們的血肉。他相信,隻要積累足夠多的血肉,就一定能創造出足夠強大的身軀。
但血獸雖然被魂蟲啃食了大半的靈魂,并非完全沒有智慧,隻剩下了野獸本能的它們反而更懂得趨利避害,直接躲進了溶洞的深處。若非靈魂之主雕像的震懾,它們甚至早就拼死逃出溶洞了。
戈斯用盡了辦法,也無法将它們從溶洞的深處騙出來。
如果解開靈魂之主雕像的束縛,他又無法保證能夠抓到足夠多的血獸。這讓情況陷入了僵局。
如果在僵持下去,等到鬼枭回來,他很有可能會被聖祭祀抹去自身的意識。這讓戈斯焦慮不已。
李牧二人的出現打破了這個僵局。
隻要讓血獸與他們厮殺,不論最後的勝利者是誰,他都能借此獲得大量的血肉。
雖然無法突破血獸對于死亡的恐懼,讓它們靠近血池,但驅使它們攻擊李牧,對于與源血之池融爲一體的戈斯來說并不困難。
令他興奮的是,李牧屠殺血獸的效率高的驚人,沒過多久就爲他創造了大量的屍體。
李牧将目光落到了那頭馬型血獸的屍體上,仔細觀察才發現,有細如發絲的源血從源血之池之中探出,鑽在屍體之中。
在溶洞昏暗的環境下,激烈的戰鬥中,根本無法發現這些幾乎細不可查的血絲。
他直接一劍拍在了屍體上,原本堅韌的屍體就好像泡沫一般,直接被拍得稀爛。在短短的片刻間,裏面的大部分血肉已經被吸走了。
血池之上,戈斯發出了無比尖銳的笑聲。
“入侵者,你發現的已經太晚了,你的嗅覺足夠敏銳,可惜殺戮的速度更快!”
他面孔獸化,粗大的犬齒從嘴裏長了出去,腐爛幹瘦的身軀充氣一般極速膨脹,變得筋肉虬結,極度強壯。粗硬的黑色硬毛紮破了皮膚,一對破爛的蝠翼從背後長出,一條粘稠的長尾在身後緩緩擺動着。
那些血獸恐懼畏縮的看着戈斯,就連巨型血獸都在懾懾發抖。
“感受一下我全新身軀的力量吧。”
戈斯甕聲甕氣的說道。
“黑暗之獸。”
沈落雁握緊了拳,她沒有想到自己居然被一個瘋子給愚弄了。
“你的見識不錯,女人,我也沒有想到,創造出來的身軀會是這樣的,本來還以爲能夠擁有與靈魂之主一樣的身軀。或許這與我曾經植入過黑暗之獸聖契有關。”
戈斯不急不慢的說道。
他能夠感覺到這具身軀所擁有的巨大偉力,心态膨脹到了極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