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出一隻手,堪堪握住剩下的小半截劍柄,隻一拔,便輕易的将整柄沉重的大劍拔了出來。
握着劍掄了掄,這柄大劍的重量超過了四十公斤,他單手掄起來,輕巧的就仿佛在揮舞一根稻杆。
李牧将它與那半截劍柄收入了放逐之界中,片刻之後再拿出來,劍柄便已經修好了。
對于現在的他來說,這柄劍還是有些偏輕,但已經比戒刀要合手很多了。
沉重的咒血鐵十分适合用來鍛造強化系覺醒者的武器,他準備時候讓放逐之界裏的鐵匠以咒血鐵重鑄一柄戒刀。
通道之中傳來了腳步聲,現出了沈落雁與李梅的身影,沈落雁已經裝上了機械臂,上面還粘着血點。
“看來你也已經解決了對手。剩下的教士已經全部被我和小梅子殺光了。隻是我們沒有找到剩下的那個稱号教士。”
以她的強大戰力,解決掉一名同能級的靈魂教團教士輕而易舉。
李牧解除了靈能的沸騰狀态,雙臂之上的黑光緩緩熄滅。
“看來你在氣的修煉上的天賦不差。”
沈落雁妩媚的丹鳳眼泛着水光盯着李牧的上半身,她記得自己将白鋼斷流氣交給李牧才沒有幾天。沒想到李牧便已經掌握了許多第四能級覺醒者都不一定能夠掌握的氣顯于外。
他果然先天對于靈能的親和性就很高。
“快拿出件新衣服穿上吧,你不怕着涼嗎?”
李梅抱着步槍,語氣不善的說道。
“我的身體怎麽可能着涼。”
李牧說到一半,才注意到了沈落雁的目光,默默的從放逐之界裏取出了一件外套穿上。
“拉吉,血蛇教士通常都在哪裏?”
拉吉一直跟着沈落雁與李梅,看着那些教士即使已經有了防備,依舊輕輕松松的被沈落雁一光束射殺,内心早已經麻木。即使見到地上分成兩截的丘巴卡依舊沒有任何的反應。
類似的場面他已經見得太多了。
“血蛇教士通常都會在最下層的源血之地,他沉迷與創造出新的血獸,沒有什麽特殊的原因,幾乎不會離開。”
拉吉抱着嬰兒,小心翼翼的說道。
在衆多的教士之中,血蛇教士是最令後備教士與教徒們恐懼的,甚至還要超過喜歡用後備教士來喂食血枭的鬼枭教士。
李牧提高了警惕,源血之地中那些數量驚人的血獸加上血蛇教士,麻煩程度絕對是一加一大于二。
“李梅,你先清理掉上層剩下的所有後備教士和教徒,再到源血之地來與我們彙合。至于你,拉吉,帶着嬰兒就在這裏,哪裏都不要去。”
自然不能讓血蛇教士在源血之地從容布置,李牧準備與沈落雁先下去。
修院中剩下的後備教士與教徒留着也是隐患,正好讓不能暴露全部實力的李梅去解決掉。
通往源血之地通道比起其他通道都要狹窄不少,更加的蜿蜒曲折,一路向下,仿佛直通地獄。
根據那本筆記李牧對于血獸改造有所了解。植入魂蟲和靈能輻射會對人類的身體健康造成嚴重的損害。如果不采取措施,血獸的成活率低的可憐。
将近八成的血獸都會在痛苦的煎熬之中死去。即使是素質更高的後備教士,成活率也隻有六成。
想要提高成活率,就要在實驗品的靈魂之中植入魂蟲之後,立即将其投入到了源血之池中。
源血之池是靈魂之主賜予信徒的偉大奇迹。如果靈魂之中寄生了魂蟲,浸入源血之池就仿佛回到了母親的羊水之中。會源源不斷的提供能量,強化身軀。而沒有靈魂之中沒有魂蟲的生命接觸到了源血,就仿佛粘上了硫酸,生命力會被源血持續不斷的侵蝕,最後變成一灘源血,回到源血之池當中。
有了源血之池,血獸的成活率就提升到了八成。
走了許久,二人才到達了源血之池。這裏是整座修院最大的溶洞,方圓足有數公裏。溶洞之中并沒有通電,唯有入口處一口赤色的血池發出幽幽的紅光。
透過血池的光芒,能夠看見溶洞之中修建着一座高大,詭異的石廟,一座巨大的靈魂之主雕像屹立在了石廟之中。
這不是他第一次見到靈魂之主的形象,但其他的雕像與壁畫,絕不會給人以這樣強烈的不适感。
靈魂之主的形象就像一個蠶蛹,隻是外殼上布滿了令人不安的詭異褶皺。
一顆醜陋不堪的頭長在了蠶蛹的上部,它有着細長的脖子。雕像的雕刻手法十分高超,連脖子半透明的肉質都表現的淋漓盡緻。脖子内沒有骨骼,擠滿了一摞一摞寄生蟲卵一般的肉囊。
這惡心的場面,足以引動人類最本能的恐懼。
李牧雙手緊握咒血鐵大劍,走在了沈落雁的前方,他已經進入了靈能沸騰的狀态,雙臂亮起瑩瑩黑光。
黑暗之中響起了細密的利爪在碎石上抓撓的聲音。是血獸們被二人身上新鮮血肉的味道吸引了過來。
但它們似乎恐懼着什麽,不敢靠近。
沈落雁皺着眉頭,她直接舉起了手臂。
一道刺眼的光束從她的掌心射出,刺入黑暗之中。原本幽深的溶洞被瞬間照亮,露出了嶙峋的怪石,犬牙差互,層層疊疊的蒼白鍾乳石柱。
成堆的骸骨散落在了怪石之間。
一頭體型與沼澤巨犀差不多大小的渴血獸直接被光束擊穿,一聲未吭的便被切爲兩段。
光束緩緩散去,溶洞之中再次陷入了黑暗。
被刺激到的血獸們發出不安的咆哮聲,更有令人牙酸的咀嚼撕咬聲。那些血獸們在迫不及待的啃食同類的屍體。
“沒有找到血蛇教士。”
李牧對自己的目力十分自信,他的确沒有看見溶洞之中有任何人。
“難道他藏在上層。”
沈落雁有些擔心的說道。李梅現在孤身一人,說不定正處于危險之中。
“也有可能在源血之池裏!”
李牧舞動手中的大劍。
“轟!”
原本平靜的源血之池突然炸開,粘稠的源血驟雨一般的向着二人飛濺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