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握具現化系靈能的教士十分稀少,所以修院之中并沒有專門傳授具現化系的教士。
丘巴卡便是傳授武技的教士。他的身材中上,并沒有爆炸性的肌肉。隻是格外的敦實,甚至算得上肥胖。
異于常人的地方是他的關節,十分粗大,就仿佛鋼鐵澆築而成的一般。
比起其他教士,唯一駭人人的地方是他滿臉縱橫交錯的疤痕。疤痕的似乎是某種猛獸抓出來的,傷口深得刻骨,即使已經痊愈了,依舊十分的猙獰恐怖。
他的感知要比其他的教士敏感許多,即使隔着曲折蜿蜒的地下通道,依舊隐約的聽到了槍聲。
“怎麽回事,怎麽有教徒在開槍,難道是血獸從血源之地跑出來了?”
丘巴卡第一反應并非入侵者。因爲有門之鑰的存在,修院自從建成了之後,幾乎沒有出現過被入侵的情況。
有限的幾次事故,都是後備教士在确定了自身在淘汰名單中之後,絕望的放出了血源之地中的血獸。在修院之中制造出過不小的混亂。
“以爲被抽調了力量,就可以爲所欲爲了麽,真是可笑,靈能沒有被記錄在門之鑰上,就永遠也無法從這座囚籠之中逃離。更别說這些連靈能都沒有覺醒的後備教士了。”
在地形複雜的地下修院,這些血獸的破壞力巨大。
丘巴卡一把握住了武器架上的巨劍,扛在了肩膀上。
整柄由咒血鐵鍛造而成的巨劍無比的沉重,劍身漆黑,唯有鋒利的劍刃在昏暗的燈光下反射着懾人的寒光。
“你們繼續修煉,隻要不走出這間教室,就不會被殺。”
丘巴卡對着教室之中修煉的後備修士們說道。
他雖然沒有植入聖契,但二十年如一日的苦修,靈魂教團秘傳的白骨秘氣使得爐火純青。若非因爲先天源質不住,早就已經晉級第四能級。
“又可以進行令人愉悅的折磨了。”
丘巴卡疤痕交錯的臉上擠出了一個猙獰的笑容。他晉升第四能級唯一的可能就是取悅靈魂之主,讓祂展示聖迹,爲他補足源質。
靈魂之主最喜歡的就是痛苦的靈魂,所以他在戰鬥之中總是盡可能的折磨對手的靈魂。
他推開了溶洞的大門。然後探出鼻子,嗅了嗅空氣之中的氣味。
靈能被局限與第五能級,并不代表無法再變強。
丘巴卡積年累月的以有限的靈能磨砺強化自身的身軀,将身軀強化到了極限。
“很濃的血腥味。”
他的神色有些疑惑,血腥味太新鮮了。那些逃出來的血獸雖然也會有濃重的血腥味,但會有一股揮之不去的腐爛味道。
仔細的分辨了血腥味出現的方向,他扛着劍走去,鋒利的劍尖劃在了粗糙的岩壁上,發出刺耳的摩擦聲,火星迸射。
走到途中,他突然止住了腳步,雙手握住劍柄,身軀就像一張弓一樣繃着。原本微胖的身材,登時凸顯出肌肉的輪廓。
丘巴卡察覺到,空氣之中的血腥味突然濃烈了起來。
他的耳朵抖動着,分辨空氣之中的聲音。
“隐秘之息!你是哪位教士,如果再不出來,就不要怪我的劍斬到你了。”
因爲蓄力到了極限,他的身影有些沉悶。
突然,空氣之中傳來微弱的風聲,有什麽被扔過來了。
丘巴卡不敢有絲毫的大意,擺出一個劍勢,以寬厚的劍身擋住了飛行物,運勁将其崩飛。
飛行物就像一顆球一樣從岩壁彈到了地上,又滾了滾。
知道這時候,丘巴卡才認出飛過來的是什麽。
“包爾曼?!”
地上的是包爾曼的人頭,他的臉上還殘留着恐懼與痛苦。
丘巴卡的心髒猛得一跳,他沒有想到,那個傲慢又自大的包爾曼居然就這樣悄無聲息的死了。
甚至沒有聽到他戰鬥造成的響動。
雙手因爲大量出汗而有些潮濕,但丘巴卡絲毫不敢擦拭。
“你的戰鬥意識很不錯,和你的同事相比。”
李牧的身影緩緩的出現在空氣之中。
“他被我砍下一隻手才反應過來。”
丘巴卡緩緩的換氣,讓大腦之中沉重的靈能活躍起來。
他的身軀壓低,沉重的雙手大劍高舉,以劍尖指着李牧。
李牧同樣深吸一口氣,握着戒刀的手一推刀镡,将刀拔了出來。
所謂的拔刀術,更适合做偷襲用。若是想在戰鬥之時拔刀,隻會喪失主動,直接被砍成血葫蘆。
蒼白的光芒在他的雙手之上閃爍着,雖然十分微弱,但卻無法忽視。
唯有在氣的修煉上擁有極深的造詣,才能将惰性的強化系靈能調動到外顯的地步。至于附着在性命交修的兵刃上,便不是第五能級覺醒者能夠做到的了。
李牧運轉初學乍練的白鋼斷流氣,調動靈能。
因爲曾接受過英雄之書的照射,他的靈能比普通的強化系覺醒者還要沉重。
“喝啊!”
丘巴卡率先發動了進攻,沉重的雙手巨劍在他使來幾乎沒有重量一般。
他探步掄刺。
鋒銳的劍刃擠壓空氣,發出了駭人的呼嘯聲,奇長無比的劍刃瞬間籠罩了大半的隧道。
他手中的兵刃要比戒刀長出許多。
李牧自然不會硬接雙手大劍的全力斬擊。若是硬接,這一劍很有可能直接将他連人帶刀砍成兩半。
他靈巧的斜撤,避開了這勢不可擋的一劍,鋒利的劍尖幾乎就在距離他不遠處劃落。
李牧甚至能清晰的聞到劍上傳來的鐵腥氣。
待到丘巴卡這一劍斬老,準備以步伐撤劍再斬的時候,他才雙手掄刀,以刀身劈斬大劍的前端。
在某些劍術流派之中,将遠離劍柄的一段稱爲弱劍身,靠近劍柄的一段稱爲強劍身。在與敵交手的時候,以迅捷的弱劍身攻擊,以強劍身來格擋。
這一劈直接劈得丘巴卡露出空門,刀光細如遊絲,李牧直接掄刀向着丘巴卡的手臂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