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他感覺到恐怖的威脅,急忙縮身閃避。
一道淩厲的刀光乍現,在空中閃過一道新月一般的弧光。
教士先是愣了愣,接着發出了一聲凄厲的慘叫聲。他的一條手臂直接掉在了地上。
因爲那一刀出刀太快,刀刃又太過鋒利,他第一時間竟沒有察覺到自己的手臂被斬下來了。
腥臭的鮮血從傷口之中噴濺而出,直接飛濺在了黑闆之上。
李牧現出身形,他身上沾着不少的血點,手中握着血量戒刀,就仿佛從地獄之中爬出來的惡鬼。
“你...你是什麽人?!”
教士用力的以左手按住了傷口,因爲斷臂之痛,他整個人都在不由自主的抽搐,不時發出一聲慘叫。
劇烈的疼痛,讓養尊處優的他根本無法調動自身的靈能。
李牧殺氣沖天,一把抓起了他的衣領,将他整個人拍在了教案上。
教士的頭撞在了桌面上,感覺自己的頭骨都要被按碎了。他發出了一聲凄厲的慘叫聲,按着傷口的手松開了,鮮血再次噴頭一般的從傷口之中噴了出來。
“今天遇上了我,是你的報應!“
不顧這教士的慘叫與掙紮,他将其的臉擰到一邊,令其直視着那被藥昏的嬰兒,然後兜頭一刀便将他的頭割了下來。
無頭的身軀滑落到了地面上,還在無意識的抽搐着。溶洞之中一片嘩然,那些後備教士驚恐的看着突然出現的李牧,惶恐不安。
守在大門處的兩名教徒舉起槍,試圖射擊。他們的眉心直接出現了兩個彈孔,倒在了地上。
李梅收起了小巧的轉輪手槍,将兩具屍體拖進了溶洞内,然後關上了門。
震刀彈飛刀身上的鮮血,李牧将戒刀插回了刀鞘之中。
“在潛入之前,我便在猶豫,該怎麽處理你們這些後備教士,畢竟你們之中,有些人還是孩子。或許隻是誤入了歧途,還有挽救的餘地。”
惶恐不安的後背教士們紛紛松了一口氣,或許可以不送死了。
更有後備教士心中打算在李牧幾人離開之後就去通知血蛇教士。讓血蛇教士抓住這些膽大妄爲的入侵者。
後備教士之間的競争非常的激烈,每一期隻有三到五個人才能得到靈能輻射的機會,成爲地位高高在上的教士。剩下的後備教士隻能被淘汰,他們連成爲普通教徒的機會都沒有,隻會被送到源血之地,被改造成爲血獸。
靈魂教團在後備教士的身上投入了大量的資源,自然不能白白浪費。這些後備教士的改造潛力遠大于普通人,能夠被改造成更加強大的血獸。
所以這些後備教士之間的關系甚至可以說是你死我活。
如果能抓住這些潛入者,并立下功勞,一定能在同一期的後備教士裏脫穎而出。
李牧掃了一眼所有後備教士的表情,拿起了講台上的教士筆記,上面記錄的是這些後備教士的課程。
教士的素描功底極佳,将各類被植入了魂蟲之後制造出來的畸變體描繪的栩栩如生,還記錄了各種非人的殘忍試驗。他們肆意的玩弄人類的靈魂,将其改造成各種詭異醜陋的怪物。
上面還記錄了學員實操的成績,所謂的實操,便是在制造血獸時協助教士。有些血獸的材料甚至就是他們的前輩,上一屆的後備教士。
他合上了筆記本,穿過了人群,走到了溶洞的另一頭,一塊裝有把手的石闆前。
根據筆記,這裏直通整個修院的最下層。
被魂蟲改造的試驗品因爲體質虛弱,很快就會因爲器官衰竭而死亡。所以在課程結束之後,不管試驗品是否還活着,都會被丢入到最下層之中。
豢養在裏面的血獸會吃掉他們,也算是廢物利用。
後備修士們有些不安,他們當然知道石闆的另一頭有什麽。
李牧抓住了鐵環,輕輕一拔,便掀開了需要三四人才能夠擡動的石闆。
石闆下方的洞穴,漆黑一片,隐隐約約有生物爬動的窸窸窣窣聲傳來。
李牧扯下了牆壁上的挂燈,和固定在牆壁上的電線,扔入了洞穴之中。
一副恐怖的景象出現在了他的面前。下方是一個足有數十米深的巨大溶洞,駭人的堆積着各種布滿啃噬痕迹的白骨。
這些白骨還保持着人類的痕迹,大部分都十分的纖細較小,都是嬰兒的骨骸。其中間或夾雜着幾具高大的骨骸,異變更加的嚴重,人類的特征已經很少。
感應到上方的光芒,各種詭異莫名,通常隻出現在人類噩夢之中的血獸群聚了過來,貪婪的等待着食物的到來。
它們散發着幽光的眼睛,就仿佛黑暗之中的螢火蟲。
李牧扯斷了電纜,然後蓋上了石闆。
他沉默了一會兒,伸手一抓直接從虛空之中抓出一支突擊步槍,然後對準了在場的所有的後備教士。
“謝謝,感謝你們幫我打消了這個疑慮。”
“不...不!”
他直接扣下了扳機,槍口火焰噴吐,呼嘯的子彈打的溶洞之中紙屑亂飛,猛烈的槍聲在溶洞之中回蕩着。
滾燙的彈殼落在地上,叮叮當當聲之中,溶洞之中就隻有四個人站着了。
拉吉腳一軟,差點癱在了地上。他沒有想到,往常無比強大的教士,在入侵者的面前竟與牛羊沒有任何的區别,隻能閉目待宰。
李牧有些笨拙的抱起了桌上嬰兒,将他遞給拉吉。
“抱着他,如果這個嬰兒最後活下來了,我就饒你一命。”
拉吉小心的接過了嬰兒,拼命的點頭,他知道這應該是自己唯一能活下來的機會了。
在出賣了靈魂教團之後,他們是不會放過自己的。
“走吧,帶我們去找剩下的教士。”
李牧将步槍抛給了李梅,臉色不怎麽好看。雖然他自認爲承受能力已經很強,但那本筆記還是讓他見識了人類的下限能有多低。
他的殺意從未如此的沸騰過。
“去殺光那群雜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