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的體質遠超同類,即使近距離承受靈能的輻射,也沒有表現的特别痛苦,隻是在翎羽微微的顫抖。
李牧坐在一旁,他靈魂表面的源質還未恢複,手中握着馬哈德夫的日記翻看。
這本日記他已經從頭至尾看了數遍,依舊有些弄不清馬哈德夫在臨死前到底撞上了什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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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有什麽在盯着我,這絕對不會是我的錯覺。它就在我睡着的時候出現,我能夠感覺到它的目光。
廢土的人類聚居點,大多會流傳一些荒誕不經的隐秘傳說,這些傳說的源頭可能某個眷族或者靈性生物。但奧裏薩轄區内流傳的民間傳說,似乎是真的。
莫哈内迪河的河底有一頭神秘的怪物,沿岸的村民在做夢的時候,偶爾會夢到巨大的怪物在繞着自己的夢境遊動。
那頭怪物巨大到視野根本無法裝下,隻能隐約的看見斑駁泛白的鱗片,鮮豔的紋路與粘稠的膿液。
他們稱這條怪物爲夢中蛇怪。
但我并沒有夢到那條蛇怪。
奧裏薩轄區在數百年前,曾發生過靈魂之主聖子降臨的神迹。作爲靈魂之主的忠實信徒,我相信一定是靈魂之主殘留的意志在注視着我。
我讓手下的亞度尼斯在我睡着的時候監視周邊的一切。他同樣是個堅定的靈魂之主信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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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出現了那種被注視的感覺,亞度尼斯說沒有看見任何東西。這個混帳一定是偷偷的睡覺了。
我能夠清晰的聽到有東西就在我的床底下跑動,它們輕快的足音幾乎就在耳邊。
我在床底下放了點下了毒的麥子,希望能毒死這些邪惡的小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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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度尼斯死了,他的眼睛鼓得快要從眼眶裏掉出來了,臉色發紫,屍體起碼漲大了兩倍。
手下的治安員在竊竊私語,認爲是我毒死了他。
這不可能,我隻是把有毒的麥子放在了床底下,亞度尼斯爲什麽會被毒死。除非他半夜爬到我的床底下找吃的。
不過我已經想不起來了,毒藥是從哪裏來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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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祀說我的精神狀态出了問題,他看向我的目光十分的奇怪,讓我想要把他的眼珠給挖出來。
我按捺住了這股沖動,靈魂之主正在注視着我,他們隻是嫉妒我得到了靈魂之主的垂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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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上當了!這群該死的雜種,把我關了起來!他們是在嫉妒我!我要殺光他們!一個都不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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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度尼斯來救我了,他把我從那間狹窄的屋子裏放了出來,一定是靈魂之主在保佑我。
亞度尼斯!亞度尼斯!他真不愧是我最信任的手下!
現在該是我馬哈德夫報仇的時候了,我要徹底的殺光那群僞信徒和異端,将他們血肉盡數獻祭給主!
李牧合上了日記,随着馬哈德夫的逐漸瘋狂,他的文字變得越來越潦草,難以辨認。但依舊能從日記之中判斷出他的精神逐漸的被某個未知存在控制的事實。
當初庫拉那并沒有和他說實話。
馬哈德夫并不是自願的将自己鎖在屋子裏,而是被靈魂教團控制了起來。想來是未知存在潛移默化控制他的時候被靈魂教團察覺到了異常。奧裏薩轄區的潘查雅特議會已經徹底的被靈魂教團控制了,他們想要放棄已經失控的馬哈德夫,再換上一個自己人。
但靈魂教團沒有料到馬哈德夫手下的治安員也同樣收到了控制,将他從囚禁之中放了出來。
之後的事便很清楚了,發起更換治安官的提案的潘查雅特議會被殺得精光。馬哈德夫狂笑着殺光手下的治安員之後選擇了自殺。
推測了一番曾發生在奧裏薩轄區的風波詭谲。李牧有些贊歎那個一直潛藏在幕後的陰謀者,将一名實力不弱的治安官與整個靈魂教團玩弄于股掌之間。
見飛廉露出明顯的萎靡狀态,李牧立即收起了眷族骸骨,它靈魂表面的源質已經被徹底的轉化爲了靈能。
沈落雁有些羨慕的看着飛廉,作爲一名操縱系覺醒者,她的天賦更加适合機械領域。但試問有哪一位操縱系覺醒者不想擁有一頭強大的變異生物呢。
“馬哈德夫到底是被什麽手段控制的。”
李牧取出筆,比對了同一天裏馬哈德夫日記上的記錄和他當天的行爲,發現他出現了嚴重的妄想症狀,記憶也出現了嚴重的問題。
“一名至少第四能級的精神系,眷族,覺醒者和靈性生物都有可能,甚至還有可能是上潛者。”
沈落雁試探着想要摸一摸飛廉的頭,差點被啄了手指。
“主修精神系的覺醒者本來就很少,據我所知,有記錄的精神系覺醒者都沒有這樣的能力。”
精神系對于天賦的要求極高,如果沒有天賦,無論花再多的精力,也隻能給普通人制造點幻象,能粗暴的讀取些表層記憶才能算得上入門。絕大多數的覺醒者輔修精神系,隻是爲了靈能波束方便的偵查能力和能夠在面對精神系覺醒者時能夠自保。
“所以他的下一個目标應該就是我了麽?”
他的目光有些凝重。馬哈德夫是少有的第四能級覺醒者,精通塑能系的靈能,即使在阿沃尼格達市也算得上中堅力量。
但他在被控制之後,連傳承悠久的靈魂教團都沒有任何的辦法。
“還是先吃飯吧。”
天色暗了下來,李牧停下了懸浮艇,懸浮艇的動靜太大了,晚上趕路并不是一個好的選擇,可能會招來某些詭異的東西。
他将餐布鋪在了懸浮艇内,雙手一拍,上面就出現了滿滿當當的各色食物。烤得金黃的乳豬,一砂鍋雞湯,各色的炒菜再加上一大鍋米飯。
“看來你的虛數空間面積很大。”
即使是沈落雁也發出了一聲驚歎,虛數空間是能夠擴張的,但十分的危險,因爲一不小心,錨定的坐标就會崩潰。
“果然我們之間的能力十分相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