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都聯邦的國徽在燈光下熠熠生輝。
李牧檢查了一下,大約有兩箱的金拉蘇,大約一共四百多枚。這是一筆足以讓兄弟阋牆的财富。
“你去放出那些被囚禁在地下的女人和孩子,記住不要露臉,放火把所有人趕走,我要炸掉這裏。我們到時候在舞池彙合!”
他對李梅說道。
如果是普通的合夥人,李牧這時候後腦勺應該已經挨了一槍,倒在這些金拉蘇上了。
李梅沒有任何的猶豫,轉身離開了倉庫。
掃了這麽一堆琳琅滿目的武器,李牧将手指按在了地面上。發動了震劫。在翻閱了那本《論聖契在人體生理學領域的運用》之後,他産生了新的靈感。
蝙蝠和海豚可以通過聲波來定位,擁有震劫的他,對于震動的運用要遠超這些普通的動物,自然也能通過震波的反饋定位。
他對于使用震波探測還不熟練,但洞悉這一間小小的倉庫已經足夠。
“嗡!”
一聲輕吟,倉庫地面的塵土被震的飛騰而起,震波在倉庫之中來回回蕩。李牧輕易的發現一處傳回來的震波有異樣。
從放逐之界之中取出鐵矛,他在那塊地方砸了幾下。鋪在地上的地磚被砸的稀爛,露出了下面的銅拉環。
握住銅拉環,奮力一拔,将整塊沉重的蓋闆掀開。蓋闆下的暗格之中放着一本厚實的牛皮筆記本。
取出筆記本翻了幾頁,李牧的眉頭皺了起來。在阿沃尼格達,道上的人都知道那木都能夠搞到别人都搞不到的重型武器。這些威力巨大重武器,連治安官都沒有配置。
他找上門來,是看不能不靠黑吃黑吞一批武器。
李牧本以爲那木都是與邦屬步兵師的軍需官有所勾結,但從這本賬本來看,那木都的關系已經通了天了。
他直接和總督的兒子拉傑拉爾交易,定期的上供一批從掠奪者那裏換來的女人和孩子,然後接收從邦屬步兵師倉庫運出來的武器,賣給掠奪者。
拉金貝德,金胡子,在沼澤上大掠奪者幾乎都是他的客戶。這一整條利益鏈,流淌着的是黃金與鮮血。
“拉傑拉爾要這麽多女人和孩子幹什麽。”
李牧合上了賬本,心中有些不好的預感。那木都在這條利益鏈之中的地位并不高,不然他從中攫取的金拉蘇應該已經堆滿了這整個倉庫了。
他到手的錢,大多都沒能留在手上。難怪遇到送上門來的李牧二人,就迫不及待的想要黑吃黑。
揮手将倉庫之中的大部分武器和鐵矛收入放逐之界中,李牧夾着那箱高能炸藥,拿起一塊接上雷管,牽着導火索,他每隔數十步,就放下一塊高能炸藥。
将整箱高能炸藥用掉一半,李牧牽着導火索走出了地下。
這時候整座酒吧已經濃煙滾滾,李梅不知道點着了什麽,嗆人的濃煙湧得到處都是,隔着數米之外便看不清任何東西了。原本歌舞笙箫的舞池空無一人,隻剩下了淩亂的椅子,破碎的酒杯和淌在地上的酒液。
“李梅?”
李牧喊了一聲。
“咳咳!”李梅解除了隐匿之息,現出身形:“所有人都逃走了,現在酒吧裏隻剩下了我們倆。”
李牧劇烈的咳嗽了兩聲,将導火索剪斷,抽出裏面的銅芯接上信号接收器。信号接收器在接收到起爆信号之後,内部的高能電池會接通點火電路放電,引爆安裝在高能炸藥上的雷管。
在地下信号接收器收不到信号,能以導火索牽到地面上來。
“我們也走,從後門走,隐身出去。”
現在酒吧外圍一定已經被團團圍住,即使有隐匿之息,也會被人群擠出來。後門的巷道複雜,比較不容易被發現。
看過那本賬本之後,他的警惕性提到了最高。
刺耳的警笛聲之中,看熱鬧的人群艱難的擠開了一條道,讓消防車開進來。在混亂的第五大道第三街,火災是常有的事。這些酒吧幾乎沒有任何的消防措施,一個喝醉的酒鬼就能不小心燒掉一整間酒吧。
但即使是這些滅火經驗豐富的消防員們,也沒有見過這麽濃重的煙。就好像是地獄被開了一個口子一般。
即使這是第三街大佬阿木都的據點,他們也不願意拼上命去滅火,隻是用高壓水槍遠遠的向着酒吧内噴水。
“轟!”
一聲巨響,酒吧突然發生了恐怖的爆炸,圍觀的人直接被地面傳來的猛烈震波拍倒在了地上,熾熱的高溫火焰與沖擊波瞬間摧毀了整座的酒吧,将瓦礫與碎磚沖飛到了上百米的高空。
它們被沖擊波撕碎成了無數黃豆大小的碎塊,如暴雨一般淋下,就好似熾熱的火雨,将下面的人群燙得哇哇亂叫。
小半個阿沃尼格達市都感覺到了震動。
李牧在普契尼軍事大學時,爆破科目的成績就很好,他通過設置引爆點,直接将整座酒吧徹底的抹去,又沒有傷害到數十米外的圍觀人群。
煙塵沖天而起,漢姆目瞪口呆,現場雖熱浪滾滾,他卻全身冷汗手腳冰涼。
他清晰的記得,異常是在那兩個掠奪者和那木都老大一起進了地下的據點之後發生的。他們在進去之後沒有多久,事情就開始不對勁,酒吧突然就燃起了大火。
那些本應該出來維持秩序的打手們就像從世界上消失了一樣,從頭至尾都沒有出現。原本被關在據點裏的女人和孩子全跑出來了。
漢姆警惕的環視了一圈,竟沒有在人群之中看見一名阿木都手下的核心成員,他們都在地下,從頭至尾都沒有出現。往常出現火災,他們應該第一時間出來維持秩序才對。
他們全都在地下被幹掉了!
這個慘烈的事實讓漢姆毛骨悚然。他吞咽了一口口水,仿佛周圍全是敵人,随時會出來奪走他的性命。
就在這時,人群之中傳來了一陣驚呼聲,兩輛治安總署的沖鋒車擠開人群開了過來。
漢姆仿佛看到救世主,逆着人流向着那兩兩沖鋒車擠去。他張開了嘴,想要呼喊些什麽。突然,他的心髒傳來一陣絞痛,整個人失去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