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在天黑前到達哨站,兩艘懸浮艇的速度提升到了八十公裏每小時,周邊千篇一律的景物在艇外一掠而過。
想要在漫天大霧和單調的草甸,沼澤之中尋找方向和安全的線路十分的困難。一旦迷路,結局唯有死亡。領航員在任何掠奪者幫派之中都是核心成員。
鐵爪幫的領航員是名佝偻的興都人。他便站在了第一艘懸浮艇的艇艏,辨别着自身的位置。
突然,他舉拳示意減速,諸夏人的哨站就在三四公裏之外了。
嶽哲從懸浮艇上跳了下來,示意其他幾個夏人也下艇,他們脫下了身上的盔甲,一人的肩上扛着途中狩獵到的水鹿,假扮作出來狩獵的獵人。
至于衣物,不論是狩獵者還是東夏人幾乎都是一身的肮髒的破衣,完全不需要換裝,唯有嶽哲與李牧換了身打滿補丁的舊衣。
“出發吧,你們的夏語稀爛,盡量不要說話。”
嶽哲說道,幾乎隻剩下東夏人還在使用夏語,整個鐵爪幫也隻有他會夏語,所以不得不來參加這次行動。
李牧跟在了幾人的身後,一行人一腳深,一腳淺的踩在淤泥之中,向着哨站的方向走去。
他們繞了遠路,跋涉到了哨站的側後方。
過了大約三十分鍾,哨站的方向傳來了槍炮聲,掠奪者們向着哨站發起了正面進攻。
“出發!”
嶽哲說道,一馬當先的走在了最前面。
“記住,混進哨站之後先集火裏面的女人。”
沒過多久,他們就看到了激烈戰鬥之中的戰場。一部掠奪者正在對哨站發起進攻。他們匍匐在了地上,與哨站内的士兵對射。哨站裏的東夏士兵十分的頑強,雖然數量絕對劣勢,沒有退卻,而是依托着掩體有序反擊。
“砰!”
後方的迫擊炮一發一發的向着哨站發射炮彈。炮手的炮術有限,大部分的炮彈都打歪了,落在了哨站邊上的草甸之中,濺起漫天的泥點。有些偏的遠的,更落入了遠處的羅公湖中。
“什麽人!”
有戰士發現了哨站後面過來的人,立即舉起槍,警惕的喝止了他們。
“我們是新蚌埠第五組的,出來打點肉給家裏的孩子補一補,沒想到剛好遇到了哨站遭受襲擊,就趕緊扔了獵物,趕過來支援!”
嶽哲指了指遠處那頭被他們抛棄在地上的水鹿說道。他身後僞裝的夏人已經開始持着槍,向着進攻的掠奪者對射。因爲沒有依托掩護,很快就有一人被射倒,悶哼着到地。
“小兄弟!快讓我們進去吧!”
嶽哲臉上全是焦慮,一邊向着掠奪者開槍,一邊懇切的對着那名戰士說道。
那戰士一咬牙。
“快進來吧!弓着腰,不要被打中了!”
嶽哲低着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得意的笑容,很快又斂去。一夥夏人就拖着傷員進入了哨站之中。
哨站中響徹爆豆一般的槍聲,彈殼掉落在地上的叮當聲,有人受了傷,空氣之中彌漫着一股血腥味。
他們以六人對抗外面近五十人的進攻,十分的艱難。
“班長!有一夥獵民剛好在附近,特意趕過來支援了。”
李梅一槍将掠奪者中的一名小頭目爆頭,然後拉動槍栓,退出彈殼重新上彈,再次射殺了另一名小頭目,随後開始獵殺隊伍之中的機槍手和盔甲鮮亮者。
失去了指揮,再加上敵人精确的狙擊,整支掠奪者的隊伍登時陷入了混亂之中,士氣陷入低谷。有掠奪者試圖轉身逃跑,被後方的督戰隊用刀逼回戰場,但伴随着逃回去的掠奪者越來越多,這次的攻勢還是失敗了。
李梅緩了口氣,轉過頭看向進入哨站的人們。
“你好,班長同志,我們是來幫忙的。”
嶽哲向着李梅走去,他同樣是一名覺醒者,自信隻要拉近足夠的距離,就能以無心算有心,突下辣手直接殺了她。
他身後的夏人們也蓄勢待發。
“锵!”
身後突然傳來了寒刀出鞘聲,哨站内突然亮了起來。
嶽哲還沒來得及反應,便感覺自己好像飄飛了起來,天地在迅速的翻轉,下方有個無頭的身軀正在噴泉一般的噴濺鮮血。
“好快的刀。”
這是他的最後一個念頭。
【汲取源質5.3】
突然的變故,讓哨站裏的人都驚呆了。唯有李牧與李梅二人,沒有絲毫的遲疑,向着混入哨站内的其他幾名夏人發起了進攻。
長刀化爲一道雪芒,接連将剩下的三名夏人劈死,至于最後剩下那人,則是被李梅一槍擊斃。
【汲取源質1.3】
【汲取源質1.2】
【汲取源質1.3】
“不要開槍。”
李梅制止了反應過來,準備攻擊李牧的其他幾名戰士。
“就是你送來的信麽?”
她打量着李牧,剛剛那一刀快如閃電,勢大力沉,舉重若輕的斬斷了堅硬的脊椎,不是普通人能劈出來的。
李牧點了點頭,有些好奇的打量面前的少女。她看起來是在不像是能夠獵殺眷族的樣子。
“抱歉,你送信的鳥被我打壞了。”
李梅有些羞赧的拿起邊上的麻袋,将裝在裏面的飛廉拿了出來。
可憐巴巴的飛廉見了李牧,立即掙紮着撲到了他的身上。它腹部的子彈已經被取出來了,傷口上了藥,用繃帶纏着。因爲剛剛的掙紮,又有血絲滲了出來。
李牧取出水壺,喂了它幾口太陽之泉。
飛廉喝了泉水之後,恢複了一些精神,不再像之前那樣萎靡不振。
“外面一共有兩百十九人,60mm迫擊炮一門,火箭筒二十支,ZBD-88動力裝甲一台。剛剛的隻是佯攻,他們在等這幾個人行動成功。”
李牧踢了踢地上的屍體,将自己知道的所有情報都說了出來。在路上,他一直被盯着,沒法将這些最新的情報發過來。
面前的少女既然能夠狩獵眷族,一定有什麽強力的手段還沒用出來。
李梅點了點頭,作爲一名受過軍事訓練的人,她知道這些情報能發揮多大的作用。
“我已經派人派去請求支援了,他騎了站裏唯一的馬,支援大概能夠在二十分鍾之後到。我們隻需要撐過二十分鍾就行了。”
她在聽到了外面的掠奪者擁有動力裝甲之後,依舊有自信守住二十分鍾,甚至殺光這群膽大包天的掠奪者。
“所有人離開哨站,都到戰壕裏去。”
哨站的屋頂無法抵擋迫擊炮的轟擊。
“如果我把金胡子引出來,你能不能殺了他。”
李牧問道。
“當然。”
在李梅的眼中,惡名昭著的金胡子好像隻是一個插标賣首之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