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凝夢不好意思的擦擦眼淚與元修分開,後者左手抱在前胸、右手架在上面支着下巴,饒有興緻的看着流彩。
“看什麽看,大難臨頭還不知道收斂?”流彩不知道元修這麽看着她是什麽意思。
“我後悔當時在問靜壇上沒有使勁揪揪你的臉皮,看看它到底有多厚,能裹住那麽長一根舌頭。”元修說道。
“趕緊走!否則宗主饒不來你。”慕凝夢在,流彩也不好把元修怎麽樣,隻得趕緊向外轟人。
“回頭見,凝夢!”元修擺擺手,出聖者宮随流彩而去。
元修稱花靈兒爲靈兒,現在她也由慕姑娘升級爲凝夢了。慕凝夢心中的重擔似乎一下減輕了不少,元修能笑對人生,自己又何必滿心憂愁呢。
慕凝夢去問心崖思過不提,單表元修跟着流彩來到問靜壇。
問靜壇在那躺着不動的時候是個台子,動起來居然是部升降機,掩藏的非常機密,不是懂得人操作是絕對不會發現的。
看着高山裹着白雲從身旁飛馳而下,耳邊呼嘯的狂風和眼前模糊的事物,證明問靜壇速度之快和目标地之高。
“啊!”站在高台,俯瞰聖境山,元修被壯闊景緻所震撼,不禁仰天長嘯。
流彩則躲到遠端,一臉嫌棄的模樣,對元修她是唯恐避之不及。
問靜壇搖晃了幾下,停止不動。
眼前沒有路,隻有雲。看得元修有點眼暈,踩上去不會直接就掉下去吧。
流彩高昂着頭,楊柳扶風般擡腳款步姗姗,走上了雲路。
“在怎麽也不能被她看輕!”元修一咬牙,也輕輕踏在了雲朵上。
雲朵好像有靈性般,稍微下沉了一下,在熟悉了元修的重量後,不再有反應。
太神奇了!居然真的可以漫步雲端。
元修來回的在雲路上走動,慢慢的還開心的跑了起來,好像孫猴得到筋鬥雲般。
“少見多怪!這是在金蒼穹下,周圍的雲被附加了精純的金力,使其有了承載重物的能力。如果想趁機開溜,我會撤去金力,你也就化成山中的一片泥土瓦礫。抓緊時間,送完你最後一程,我還得回去向宗主複命。”流彩說道。
“流彩長老,我們沒什麽深仇大恨,話也沒必要說的這麽吓人,還最後一程。給我說說金蒼穹吧。”元修湊過來問道。
“金蒼穹是問靜門的聖地,也是禁地,是一個剛柔相濟的結合體。”閑着也是閑着,流彩想借這段路程繼續打擊元修,看他害怕恐懼:“聖地是爲了磨練本門修士,而禁地自然就是作爲犯錯之人最高的處罰。而你要去的剛區就是禁地,十死無生。”
流彩說完仔細盯着元修,觀察他得知真相後是否恐懼到崩潰。
元修有些明白慕凝夢剛才失态的原因了,她一直想辦法想送自己去的應該是柔區,水明月應該也在那,這下情況有點不妙了,誰又能知道問靜門一個修煉場所能搞出這麽多名堂。
“怎麽?不信我說的話。”流彩顯然不滿意元修的表現,要加大宣傳力度:“一會到金蒼穹讓你看看活生生的例子。”
說話間到了雲路的盡頭,一個巨大圓形漂浮物出現。
這就是日思夜想的金蒼穹?
露出雲層的是個半圓形建築,外圍包裹着金燦燦的金屬圍擋,反射的光比太陽光還要明亮、耀眼,因此無法看清裏面有些什麽。
流彩的手印不斷變化,排開前路的雲朵,真力運轉激發金蒼穹。
眼前景物變換,如同時光流轉般,流彩和元修便進入到金蒼穹中。
山清水秀,别有洞天。
這裏除了彌漫濃郁的金力外,與聖境山的景緻沒有太大不同,是一方小天地。但給元修更直觀的感覺更像是一個放大了的空間寶物。
随後元修否定了自己的這個判斷,因爲神海中的羽樓沒有任何反饋,這裏應該是如木源洞、火焰祭壇那樣,是大自然對五源修士修士的恩賜。
“欣賞欣賞吧,很快你就沒有這種心情了。”流彩唱衰元修的調調一直不停。
元修發現流彩進入這裏後,寸步不移,顯得格外小心。
“剛區如此厲害?吓得長老連都長在那了。”元修擡腿就要往裏走。
“這不是擔心,是對禁地的尊重。是你受罰又不是本長老。你先别着急,給你看樣東西。增加對這裏的認識。”流彩有些高深莫測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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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修就站在旁邊等着,他也很好奇流彩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金蒼穹上層旋轉過來一個透明的平台,從下仰視,很明顯能看到其上躺着一個人。
“我說危險,你不信;我說十死無生,你漠然;看看上面的女修吧,她在禁地已經被困十年了,感覺前途無望,自我沉眠在此。她就是你的榜樣。”流彩說道,她很得意。
元修強壓着心頭的狂喜,腦海中的陰霾一掃而空,他恨不得抱着流彩大笑,高唱一曲:
感謝天、感謝地、感謝命運讓我們相遇;
自從有了你,生命裏都是奇迹。
元修隻看見躺着人的後背,但他也看見那女子腰間垂下初級乾坤袋上繡着的“元”字。
那是他新人戰折桂的獎勵,是他與水明月分手時的贈物。
“呵呵,害怕了,晚啦!慢慢品嘗自己傲慢種下的苦果吧。”元修的驚喜在流彩眼裏變成了無邊的恐懼,她很得意自己終于擊潰了元修的心裏防線。
流彩自以爲借用在此壓制體内毒素的水明月來冒充金蒼穹最嚴厲處罰的範例,是她一生中少有的妙招;卻不知正中元修下懷。
流彩自己傳出金蒼穹,來到問靜壇升降機處,流蘭已經等候在此。
“呀!宗主,您怎麽等在這裏。流彩正打算回聖者宮禀報呢。”流彩趕忙施禮說道。
“我是怕那小子耍什麽花招,不放心,過來看看。情況如何?”流蘭問着。
“一切順利,開始元修還強裝鎮定,但進入到金蒼穹中立刻原形畢露,都差點吓哭了。要說還是宗主英明,出招就是雷霆手段,以正我們問靜門的尊嚴。”流彩恭維道。
“好了,你下去吧,我在雲路上呆一會。”流蘭擺擺手,不想再多看一眼這個自以爲是的長老。
流彩不敢多言,乘問靜壇下到地面。
流蘭作爲資深道始大能,可以通過空間之力來往天路與山下,不需借助工具。
“古大哥,你說我這樣做對嗎?”四下無人,流蘭方敢吐露心聲。
原來流蘭和元修殊途同歸,都想讓元修進金蒼穹,通過幾番對話,元修隐隐的覺察到了,所以他才跟慕凝夢說情況也需不那麽遭。
“元修有逆體真經,有本源水火力,還有正宗的頂級金力,我想剛區更适合他,也讓他更快的成長。嗯,也能讓我們更早的見面。”流蘭歎口氣,望着金蒼穹,望着金蒼穹後的遠方。
其實整個事件是流蘭一手策劃,流雲、流彩從旁輔助。
早在流蘭用柳條抽打元修用這種激進的方法幫其煉體時,她就發現了元修淬體功法的不凡。流蘭爲雲羅裳跟風笑天發生過劇烈沖突,自然跟逆體真經打過交道。
因此知情的流雲才找機會不斷慫恿慕凝夢、元修前往失語宮;隻要踏上那裏的土地,就做實了元修的罪名,送去金蒼穹就順理成章。
而不知情的流彩被安排監視的任務,于公于私她得會很好的完成任務,充當流蘭要說卻不好直接說的嘴巴功能。
至于流蘭對雲羅裳的恨,漫長時間的慢慢消磨,加之元修和古滄浪前後出現,讓她徹底想通。
自己對于感情都放不下,又何苦以同樣的理由難爲徒弟呢。
主角、配角盡心竭力,淚水、鮮血盡情揮灑,一場大戲完美演繹,各自目的都已達到,隻是有些難爲慕凝夢了。
“這樣也好,患難見真情,會讓這兩個孩子更加珍惜彼此,不會重蹈我們當年的覆轍。”想起慕凝夢,流蘭露出少有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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