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修的木輪槍法早與自創的落花槍法完美嫁接,外圍大圈綠意盎然、中間小圈花團錦簇,中心是木輪槍法的奧義所在。
本來還可以在大圈的外圍環繞一層清涼氣,但其本就不多,還要預留給後面的大招,元修就沒有使用。
丁松不知道元修的情況,他反正是全力應對了。
槍劍撞擊的強大氣流席卷整個賽場,安靜的環境中傳來一句極不應景的呼喚,原來是抱柱子看的兄弟被氣流吹得搖搖欲墜,差點沒掉下來摔成肉餅。
元修吐了一口血,把鼻子上流出來的血一擦,單臂回轉了一圈龍夢槍,這一次對撞讓他心裏有底了。
“痛快啊!打完我請你喝酒。”
元修氣息猛的暴漲,骨骼咯咯作響,銀龍錦雲袍被撐裂開來,頭發四散飛揚。
“一招定勝負吧!”彼岸花氣出手。
“來吧!”丁松也豪氣萬丈,其實他心中對勝負的判定已有了答案。
“轟!!!”比武場中心流光異彩,巨大的氣旋像是在浮萍中張出的枝幹,搖曳沖天,金木水火土力如煙火般綻放在高空,給地面的觀衆帶來一場五源力視覺盛宴。
隻有這一刻,才算是域選拔賽的精髓,才真正打出了氣勢、留下了味道;
隻有這一刻,才算是域選拔賽的意義,誰說翠青域無高手,誰說萬江城無英才;
隻有這一刻,才算得域選拔賽的印象,不管歲月如何流轉,曆史的車輪如何前進,此戰都将彪炳千秋。
硝煙散去,人們翹首以待比武場上的結果。
比武場中央被砸出一個大坑,不一會從其中伸出一隻帶血的手,是元修,他赢了。
元修慢慢的爬了出來,另一隻手拎着龍夢槍。他很平靜的轉過身去,雙手把槍又伸進坑中,一點點把丁松又拉了出來。
兩人在歡呼聲中擁抱在一起,某些情感細膩的女士已經熱淚盈眶,比如易嫣然、水明星和顧豔。
“丁某大開眼界,受益匪淺。酒今天就不喝了,他日元兄得閑請來歲寒山三友莊,丁某定當倒履相迎。”
“受益匪淺的應該是元修才對,你我這點傷不算什麽,不影響喝酒。”
“呃!看完元兄的比賽,丁某就要趕回去了。”
丁松沒好意思明說,你小子光想着喝酒,五号修士雖然不打算上場了,但比賽還沒結束呢。
元修這才想起,丁松是四号,自己才是三号,前面還有兩個呢。他一掃看台上葛勳信和何必那計謀成功,志得意滿的小人神态和葛飛恨不得立刻沖上來打自己一頓,拿到冠軍的激動表情,怒火頓時燃燒。
“元兄不可大意。笑到最後的肯定是你。”
丁松清楚自己的實力,能戰勝自己元修更是戰力非凡,就算是有傷在身,剩下的兩個公子哥也不是他的對手,當然前提元修不能輕敵。
元修登上金身修士用的比武場,因爲金身八強都被吸引去看他的比賽,這塊場地還沒有被啓用過。
元修簡單的擦拭了一下面部和雙手的血漬,其他的地方沒有管,左臂一處的傷口還在緩慢滴血,就開口了:“如果剛才兄弟的主動退出使我有些不爽的話,那麽與丁松的一戰就讓我徹底憤怒了。我想問問這特麽該死的号牌是誰排的?我想問問一号、二号修士能有三号、四号修士的能力?我想問問小到一個家族、一個門派,大到一個地域的實力穩定和支撐是靠地位、關系、臉面還是靠實打實的修士能力?”
元修說完冰冷的雙目掃過看台的萬江城高層,水家和顧家也沒放過。
“男兒當自強,修士亦如此。都說我們人族不适合修行,我們翠青域修士實力在五源末流,你們成天坐在華屋高堂中、兩耳不聞天下事的高層們的這種态度和做法就是我們沒落和退步的根源。”
元修今天不僅是戰力而且言語上也是火力全開,橫掃全場,扒開傷口外帶撒鹽。
“你一個小小的混元修士竟敢妄議域内的大政方針,赢了幾場比賽不知道自己是誰了吧?”
何必剛坐下又氣憤的站了起來。
“年輕人,存在的既是道理,不要想去改變它,而是融入其中,找到适合自己的位置。”
葛勳信要淡定的多了。
“狗屁道理,除了明裏暗地争權奪利,打壓異己無所不用其極,我沒看到你們兩家在翠青域、萬江城的建設方面有什麽成就,在這裝大輩、裝英雄不覺得惡心嗎,你餒臉還是臉嗎?”
既然有兩個小醜跳了出來,元修就有了具體目标,炮口不在全面覆蓋而是定點打擊。
“我…;…;”葛勳信到嘴邊的粗口又咽了下去,看向水旺元等人:“這麽目無法紀,目無尊長,目中無人的小輩,必須取消資格。”
“葛家主說的沒錯。”何必及時跟進,二人現在完全沆瀣一氣。
“你們兩個老混蛋,忍你們很久了。做一家的家長都做得這麽失敗,隻會吹胡子瞪眼,拍桌子唬人。葛、何兩家早晚要敗在你們手裏。”
“放肆,在我們的地盤還這麽嚣張,你離死不遠了。”
葛飛見家父被元修罵得狗血噴頭,厲聲怒喝着。
“把你們兩個小混蛋忘了,一号、二号都上來吧,一個打着不解恨。”
元修目光鎖定葛飛、何劍。罵歸罵,域選拔賽還是要進行。
“何劍上,出其不意、攻其不備。等這小子緩過勁來,我們就不好辦了。”
葛飛給何劍傳音,自己率先跳上金身比武場台。
“元修,這可是你說的,得道多助、失道寡助。要怪就怪你自己太不懂得藏拙、太不懂得尊重别人。”
葛飛感覺老天太眷顧他了,這麽大一餡餅不偏不倚砸中自己,與何劍聯手幹番元修,何劍那兩下子就是白給。
何劍下意識的跟着葛飛上得台來,他現在是一個腦袋兩個大,他與戰鬥的元修親密接觸過,那輕描淡寫、舉重若輕的神态在腦海中揮之不去。
能喊出萬江兇神的綽号,元修給何劍留下的印象能不深嗎?!
現在的觀衆中隻有葛勳信、何必還興奮的站立着,似乎榮耀、尊榮與他們同在。
“拔劍啊,何劍。這時候你發什麽呆啊。”葛飛催促着何劍,打着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算盤。
何劍搖搖頭,雙手一攤,苦笑道:“我不是什麽先賢大德,趁人之危的事我也幹,但我與五号六号有同感,我對元修不可敵。葛兄大才,獨當一面,祝你旗開得勝。”
何劍潇灑的離開,揮一揮手,不帶走一滴塵埃,在葛飛目瞪口呆中返回看台。
“咔嚓!”何必氣得一掌把身前的桌子拍的粉碎,何劍敗家不假可這次爹坑的有些厲害,讓他氣急敗壞、萬般無奈又百思不得其解。
葛飛看着何劍的背影,稍微吃驚後露出怨恨的眼神,一盤好棋又陡生變故。
“哎!縱使你想吃人,那對象也該是我吧,你朝何劍運什麽氣。烈火見真金、路遙知馬力。我覺得何劍關鍵時刻的抉擇能力可比你強。既然你想伸着脖子挨打,我就成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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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修背好龍夢槍,罕見的第一次在域選拔賽上搶先出手,看來是打算好好教訓下葛飛。
一動手,葛飛頓時落入下風,隻能疲于應付。
之所以沒用槍,是因爲元修又更長遠的打算。
有何劍作爲突破口讓元修看到了說服何家共同聯手的希望;四大家族隻剩下葛家,萬一把葛飛打出個好歹,就沒有回旋餘地了。
帶着這個思想,元修場面占盡主動,但未痛下殺手,想着葛飛能像何劍那樣,認清差距,知難而退。
不是廬山真面目、隻緣身在此山中。
很多人都看清了形勢,元修手下留情,想給葛飛個台階下,讓他主動認輸。
隻有兩個人不這麽想。
“自己連番發威訓斥,元修可能感覺到了壓力,不願意重傷何劍,這未嘗不是次機會,一步之遙,兒子你要加油啊!”
葛勳信内心暗暗給葛飛加油,他還算冷靜,看出來元修有意讓着葛飛,希望葛飛利用好這點,反敗爲勝、創造奇迹。他此刻肯定猜不到元修這樣做的理由。
“哼哼,光說不練嘴把式。這元修也是個外強中幹的貨,進攻隻有聲勢沒有效果,看來是連番的激戰造成的疲憊和傷勢大大影響了他,穩住局面,尋找戰機,勝利必屬于我。”
相較其父,葛飛的想法顯得膚淺和可笑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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