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流與顧文不停的交流,都以爲這幾年元修肯定是有了新的機緣、拜入新的宗門,完全放棄了原有的修行,改做主攻身體修煉,這近身格鬥幹脆利落,直來直往。另外棄刀用槍也是佐證,直來直往不就是槍的典型套路嗎?
考驗還在繼續,要打破固有平衡,天平的一端必要有足夠多的砝碼。
長話短說,又有十一個砝碼加在了元修這邊。除去對手招數和與他交手回合不同外,元修一如既往的玩身體,或手或肘、或腿或腳,配合着身法,給所有在場顧家修士上了如何運用身體對戰的生動一課,就如同一階淬體境輕松吊打三階混元境界一樣。
雖然汗流浃背,實際上到現在元修消耗也不大,大部分的對手都是在幾招之内解決戰鬥,但元修還是裝作勞累過度的樣子。
不如此這般,考驗不知道要進行到何時,即便天黑也可以挑燈夜戰。另外還可以麻痹厲鬼,讓他對自己的戰力做出錯誤的預估。
隻有顧文那雙寒目讓元修如芒在背,顯然自己的表現并沒有打消他的疑慮,果然開始加碼,再出場的修士被要求使用武器而元修則必須空手對戰。
新模式下的考驗在隻有顧豔一人勢單力薄的反對聲中開始。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元修一狠心,看來自己要打狼狽不堪換同情憐憫的牌了。
在接下來的對戰中,元修放緩了節奏,還運轉逆體真經沖擊身體,使全身發紅,呼吸加重,汗流如注,看起來消耗巨大。
另外爲了達到更好的效果,元修還咬牙裝作用小傷換殘勝的戰術,故意讓一個劍修劃傷了自己的左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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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連勝了十六場,顧家竟沒派上一個需讓自己全力對待的修士,可見所謂城池中的豪門是徒有其表,與真正的大勢力之間的差距。”元修暗忖:“也許混元境下隻有厲鬼是自己的對手,顧家高層的幾位金身修士也有些實力,這幫老家夥們到底要考驗到幾時。”
“小子有點意思啊,這麽打也隻是胳膊挂點彩,周智,你上去,别讓人家以爲我們顧家無人呢!”
顧流背後一位老者站起身來,拍起桌子。
“哪跑出來個老王八,真特麽孫子,我都戰鬥這麽長時間了,混元修士被打光就把金身修士鼓搗上場,還舔着臉怕我說顧家無人,這不是無人又是什麽。”
元修被氣的臉漲得通紅,這次可不是逆體真經的傑作,是内心情感的真實寫照。
在場站着的人尤其是厲鬼和被元修打敗的那幫修士高興不已,這下看你能嚣張到幾時。
顧流表情平靜看不出喜怒、顧文雙眼微閉似是在推演天機、顧武則神色尴尬,顧左右而言他,假裝完全沒聽見看見場上發生的事。
顧家三位當家人的表現就說明了一個問題,說話的老者他們惹不起。
元修把一切都看在眼裏,隻有繼續打下去,現在自己這個狀态要戰金身入門的修士談何容易,暴露實力是一定的了。
周智十分不情願對戰元修,他沒有參加域選拔賽的願望,自己的修爲在金身境不入流,這個自知之明還是有的。此時對戰元修,勝之不武;若是敗了,那丢人丢到姥姥家了。怎奈老者的命令已下,家主都不敢反駁,他哪有說不的膽量。
于是周智垂頭喪氣的下到演武場,臉拉得比元修還長,跟他打了敗仗似的。
“二爺爺,元修是我請來的客人,你不能這麽對他。”
如果顧家誰還能制衡元修嘴裏的老王八,恐怕也就隻有顧豔這個小霸王了。
“寶貝孫女啊,這回的眼光不錯,不過你可吃不定他,二爺爺幫你調理調理,讓小崽子更聽話。”
“二爺爺說什麽呢?!元修是來申請推薦名額,以便協助我們在域選拔賽中奪魁的,爹爹和二位叔叔在考驗他,您就别搗亂了。”
顧豔在家裏說一不二,誰都不敢管,與這位二爺爺的溺愛有很大關系。
“推薦名額是早就定好的,豈能随意更改,胡鬧。再說我雖然也不喜歡厲桂,但他确有越階挑戰金身修士的能力,我讓周智上場試試這個小崽子的有沒有相同的本事,有何不可?”
“可元修已經打了一整天,還受了傷,這不公平。”
“公平?!哪個高手大能是從公平中走出來的,哪個天才妖孽懼怕所謂不公平的對待,小崽子我說的對不。”
元修被左一個小崽子、右一個小崽子叫的實在壓不住火了:“老王八,有能耐你下來和小爺過幾招,别難爲手下人,小爺要是喊個帕、叫個疼,就不是爹生娘養的。“
全場頓時安靜了,衆人瞠目結舌,沒想到元修敢調轉炮口直接對着顧家最高首腦開轟。
顧豔愣在當場,不知道該如何爲元修打圓場。
顧文睜開眼睛,盯着元修,不知在盤算着什麽。
顧武則拍案而起,大爆粗口:“你小子特麽活膩了,敢對老家主吆五喝六,自廢修爲,留你全屍。”
“哈哈,”元修笑了:“我來合作之時總覺得顧家好歹也是豪門大族,對待人才應是講規矩知禮數的,沒想到全都是狗屁,軟的不行來硬的,硬的不行來橫的,就會玩恃強淩弱、以大欺小的這一套。誰想玩玩,我奉陪到底。”
元修拔出龍夢槍,他多希望自己的話會激起厲鬼心中的鬥志,幹掉他在伺機逃跑。
可是元修失望了,厲鬼沒有露面,取而代之的是上午他見過的那兩個金身修士,加上顧武和周智,足足面對着四個修士。
“茲拉!”聲起,元修撤掉一角衣服,裹在了受傷的左臂,其實這點傷勢對元修的逆體回春術不叫事,他利用這點時間快速的思考了一下該如何戰鬥和逃脫。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元修不是莽夫,隻有保住命才能完成易金閣交給他的任務。
看着元修被四個金身修士包圍依然不退縮,持槍穩主局面,老家主發話了:“小武啊,越來越沒有規矩,我讓你動手了嗎。我罵了他三句小崽子,他回我一句老王八也屬正常,年輕人、男子漢誰還沒有點脾氣,熱血方剛的年紀就應該有這種天不怕地不怕的氣概。都回來,四個大人欺負一個小孩,害不害臊。”
老小孩、老小孩。也許人上了歲數脾氣真的和小孩子心性一樣。
讓周智上的是這位老家主,讓顧武撤的還是他,翻臉比翻書快。
老家主又對着顧流和顧文說道:“元修看來不是有意藏着掖着,是你們的這幫手下太廢物,就沒把人家的真材實料給打出來,你看小武帶着人一下場,就把他逼得是又瞪眼又掄槍的。”
顧文連忙起身:“二叔說的在理。”
“小文呢,别成天琢磨邪門歪道,真正的把手下調教好才是正途。”
顧流見兄弟受窘,幫着分擔:“二叔教訓的是,我這個家主也有責任。”
“這話說的沒錯,我雖然賦閑在家不問族事多年,但這個風言風語也是堵滿耳朵,你有上進心、想把家族搞大搞強這很好,可一定要量力而行,人也要量才使用,水家能做到域門那不是偶然的。”
顧流等三兄弟和顧家長老們都紛紛點頭。
道理大家都明白,隻是以前沒有從能讓他們信服的口中說出。
元修一聽這個老家主是個難得糊塗的明白人,背好龍夢槍問道:“老家主、二爺爺,那元修的事還望您主持公道。”
老家主狡黠的眨了眨眼睛:“你什麽事?你那麽大本事還需要别人給你公道?”
元修一看老家主的表情就知道要壞菜,這個老王八又開始揣着明白裝糊塗了。
“哎呀,二爺爺,就是推薦名額的事嗎?”顧豔終于找到插嘴的機會了。
老家主沖着顧豔笑着搖搖頭:“你是爺爺的心頭肉啊,我誰都不怕就怕我的寶貝兒孫女,推薦名額易主,事關重大我要和你爹爹,還有兩位叔叔商議後再做決定。天色不早了,周智,帶着元修下去好生招待,少根汗毛,提頭來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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