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的淮水,不一樣的北岸。
潘鳳一襲玄甲,拄刀而立,一雙劍眉鷹目,冷冷的眺望着遠方,眺望着那在浩瀚江面上, 若隐若現的一面面敵軍戰旗。
袁術雖然被野心蒙蔽了雙眼,但實力就沒有被誇大,袁軍的氣勢,的确比己軍來得要更爲浩蕩。
“想不到這麽快,天氣就要入秋了。”
一抹涼風襲來,江面上的水霧,也開始漸漸泛濫開來。
正值此時, 陳到身披铠甲,手握寶劍,匆匆趕來,見潘鳳正在江邊沉吟,便猶豫了一下,但還是拱手報道:“啓禀主公,敗将呂玲绮,此刻正在外邊叫嚷着要見主公,是否需要末将把她暫時關押起來。”
聽到這則消息,潘鳳嘴角微微上揚,若有所思的笑了一笑,拂手道:“讓她來見我便是,你再給我拉一艘小舸來,然後帶着其他人都先退下吧。”
潘鳳此次出征淮南,不僅帶了十萬大軍,而且還額外帶上了呂玲绮。
而此時潘鳳的言下之意, 就是讓呂玲绮見自己,同時還要創造獨處的機會。
“主公,這如何......”
“這如何使不得?”
陳到聽到這話,神色間閃過一瞬擔憂, 畢竟呂玲绮和尋常女子不一樣,這女子弓馬娴熟,武道不輸尋常校尉,二人獨處,難保呂玲绮會有不軌之心。
然而陳到話還沒說完,就被潘鳳直接打斷。
潘鳳淡淡一笑,平靜道:“休說是與呂玲绮獨處,即便是與呂布獨處,隻要本将沒有想不開,他又能奈我何?”
寥寥的言語之間,卻盡顯那份來自頂級強者的自信。
但陳到眉宇間的憂慮,卻還未散去,似乎他的擔憂,并不是來自對潘鳳的武道不自信,而是來自于對潘鳳自控力的不自信。
猶豫了片刻,陳到咬咬牙,還是拱手勸道:“主公,那貂蟬乃禍水之姿, 主公可千萬不能忘了,董卓的下場是如何,呂布的下場又是如何。”
鬧了半天,原來陳到擔心的,不過是怕是自己色蟲上腦,沒有把持住,大意栽在了呂玲绮手上。
“叔至你就安心吧,本将若是就這麽點格局,也就坐不到今天這個位置了。”潘鳳覺得有些好笑,又感慨于陳到的忠心耿耿,直言不諱。
難怪在曆史上,劉備會把自己最信任的親信兵馬,全部交由陳到指揮。
這份忠心,着實是罕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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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鳳都這麽說了,陳到便也不好再多說什麽,旋即便命人将呂玲绮帶了上來。
然後他以一種堅毅決然的目光,狠狠的警告了一眼呂玲绮,方才按劍離去。
一身戎裝的呂玲绮,被帶到了潘鳳面前,卻見潘鳳一副悠哉悠哉的姿态,昂首眺望着江面遠方,仿佛根本沒把她放在眼裏。
“潘賊,你這天殺的狗賊,有種放姑奶奶回去,待我重整兵馬,必殺你個屁滾尿流!”呂玲绮甚至連一句全名都不願意叫,開口就是一句赤裸裸的挑釁。
巾帼就是巾帼,罵起人來都這麽奔放,絲毫不忌諱用詞。
“放你回去?”潘鳳緩緩轉過頭來,望着呂玲绮,雲淡風輕的笑了一笑,旋即隻見他伸出一根手指,指着江畔的那一支小舸,不緊不慢道:“好,那你就回去吧。”
此話一出,呂玲绮微微一怔。
她順着潘鳳的指向望去,果然看見了一艘小舸。
但下一刻,呂玲绮又不屑道:“這點詭計也想騙姑奶奶,你定是在船上動了什麽手腳,好叫我船沉人亡,還是說,你在這附近埋伏了多少弓箭手,隻要我一上船,就把我射成篩子。”
說着,呂玲绮警覺的環顧了一眼四周,卻不見半點有埋伏的痕迹。
潘鳳冷笑着搖了搖頭,陰鸷道:“你想多了,我若真的想殺你,便如碾死蝼蟻一般輕松,何須在此大費周章。”
“你到底想怎麽樣?”
這話一說,倒是把呂玲绮整不會了。
潘鳳再一拂手,毫不吝啬的淡淡說道:“你不是想回到你父親身邊麽?上船,别怪我沒給你機會。”
見潘鳳态度這般堅定,呂玲绮心中也隐隐動了想法。
少頃,隻見呂玲绮緩緩邁出腳,走到江畔,站上了船。
潘鳳卻依舊不爲所動。
呂玲绮杏眼一凝,沒有船毀人亡,更沒有萬箭穿心。
見狀如此,呂玲绮雖然心中困惑萬千,但還是想着抓住這個機會,趁機逃出生天。
然而就在她準備劃槳的時候,潘鳳的一句話,讓她陡然如石化一般僵在原地。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