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觀激戰之中,呂布一身殺伐氣息,盡顯無疑,傲氣似火,施展開生平所學,那淩厲的戟法轉眼已施展至了巅峰境界,對潘鳳發起了一槍槍極盡洶湧的攻勢。
呂布的武道,乃是從邊境胡虜沙場,一次又一次的錘煉中,練成的大開大合之勢。
而潘鳳身上的薛仁貴武道,卻是從戟法的精妙上面,不斷突破自我,形成的驚鴻遊龍之姿。
何況退避十幾裏的潘鳳,此時内心更是蓄着一團無名戰火,手中銀剪戟攜裹着暴雨梨花般的攻勢,掀起漫空層層疊疊的戟影。
如暴雨驟降一般,一戟接一戟的攻出,每一戟出手都在精巧絕妙的同時,又飽含雷厲風行的特點,滿是淩雲之風。
雖然潘鳳此時在武道上略遜于呂布,卻也不是省油的燈。一杆銀戟四處揮動,宛如鐵幕殘月,剛烈至極,與呂布交手四五十合,都未落得丁點下風。
兩個絕世武者間的交鋒,招式快到隻能捕捉其影,卻不見其形。
呂布和潘鳳戰成一團,縱然呂布能倚仗自身絕頂的武力,在與潘鳳交手中占據上風,但卻也無法改變這局勢的碾壓。
“難不成我呂布威名一世,今日真要折戟在這賊子的手裏不成嗎......”
望着那潮水般湧來的潘軍,呂布那雙深陷幽紅的眼眶中,泛起了冷絕若冰的茫然和不甘。
如果沒有潘鳳糾纏,他憑着手中方天畫戟,坐下汗血赤兔,完全可以在千軍萬馬中,殺出一條血路來,然後全身而退。
可惜沒有如果。
眼下偏偏有一個實力與他相當的潘鳳,死死糾纏着他,不讓他取勝,也不讓他退卻。
而是就這麽纏着,就像蟒蛇一樣,不把你一口吞食,而是一點一點,把你纏到窒息,絞碎你全身的骨頭,然後再把你慢慢吞并蠶食。
這就是呂布目前的狀況。
潘鳳劍眉一凝,看穿了呂布心中所想,便加緊了手中的攻勢,并出言冷喝道:“呂布,你不是很有種嗎?有種就别跑,看看是你的戟狠,還是我的戟快!”
“豎子,你也配跟本侯說這種話!”
潘鳳的一席嘲諷,又瞬間打消了呂布心中的退意,讓他重生萌生出濃烈的戰意。
潘鳳之所以這麽激呂布,就是不想讓呂布全身而退,因爲呂布倘若爆發全身的殺氣來突圍,自己說不定還真攔不住。
所以必須用激将法将呂布留下繼續纏鬥,隻要解決了呂布這個敵手,就能一統徐州,劍指中原。
而且到時候天底下在武道層面,尚有可能和潘鳳扳一扳手腕的,就隻剩下典韋、趙雲、文鴦等等寥寥尚未登場的幾人。
正當潘鳳神思之餘,南面的曠野上,忽的響起了隆隆的鐵蹄聲。
少頃,隻見南面的天地交接處,塵沙大作,鐵蹄如雷。
舉目望去,隻見一條粗粗的黑線,正在從地平線的那一頭,緩緩地升起。
視野的盡頭,隻見那黑漆漆的線越來越粗,那濃烈的殺氣,伴随着刺骨北風撲面而來
緊接着,三面戰旗,出現在了潘鳳的視野中。
左側那一面戰旗号爲“張”,右側那一面戰旗号爲“高”,正中間那一面戰旗号爲“呂”。
來者三人,正是張遼、高順、呂玲绮!
三人領着萬餘兵馬,帶着城中便攜的辎重,向着呂布和潘鳳所在的方向,狂沖而至。
看見這一幕,呂布眼中登時流露出興奮的目光,臉上的絕望之色,也瞬間一掃而空。
因爲在他看來,此三人是帶着兵馬來支援自己,一起碾殺潘鳳的。
然而潘鳳見了這一幕,非但不懼,嘴角上還揚起了一抹得意的笑色。
因爲三人帶兵城中兵馬出來,也就意味着張郃和臧霸那邊已經順利得手。
“潘賊,安敢傷我家溫侯,可曾聽聞高順大名!”
隻見三面旗幟之中的“高”字戰旗,陡然加速,救主心切的高順,提刀縱馬,一騎當先,朝着潘鳳狂沖而至。
高順如一道旋風殺至,手中的大刀,猛然挺起,坐下戰馬撕裂血霧,向着潘鳳洶湧撞至。
“陷陣營的高順麽......”
潘鳳嘴角揚起傲然冷笑,氣血一平,手中銀剪戟旋即再攻而出,當頭斬向高順。
就在同一時刻,呂布低嘯一聲,猿臂爆漲抖動,手中方天畫戟亦是挾着雷霆之力,朝潘鳳呼嘯而。
一刀一戟,幾乎同時向潘鳳襲至。
潘鳳不及多想,急提一口氣,用盡生平之力,轉攻勢爲守勢,以一人之力抵擋二人合擊。
半空之中,三柄兵器轟然相撞。
哐當——
天崩地裂的巨響聲中,三柄兵器相撞瞬間,震出的沖擊波,如無形的氣團爆炸一般,四面八方的擴散開來,将方圓四丈之内的士卒盡皆掀翻在地。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