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他喵的讓人很誤會的好嗎!
越想越恨,哈米斯開始不斷思考破局的方法。
直接投靠明國或者英格蘭再或者是傻賊鷹?
明顯不現實。
衆所周知,整個西昆侖大陸上的一衆國家裏面,就隻有木骨都束以及少數幾個國家是安全的,而這幾個不起眼的小國之所以能夠在群狼環伺的環境中保持安定,主要原因就是因爲這些人有個好祖宗。
他們是三百多年前鄭和艦隊的後裔,所以大明不會把他們當做勞工使用,歐羅巴的那些奴隸販子自然也就不敢抓他們去做勞工。
除了這幾個小國的人之外,其他的那些昆侖奴……大部分的下場都應了昆侖奴這三個字當中的最後一個。
而除了使用勞工最多、最兇殘的明國之外,剩下的四個大善人也都是使用勞工的好手,傻賊鷹家的農場主們甚至會拿着西瓜來獎勵勞工。
身爲西昆侖大陸上的勞工産出國,哈米斯不認爲其他幾個大善人會接受班加西的投靠。
如果不考慮投降五大善人,而是跟法蘭西聯軍剛正面呢?
哈米斯是狂,但不是傻。
正如班加西首席執政大臣阿裏所言:整個班加西能湊出來五萬軍隊就算不錯了,而法蘭西可以調動的軍隊卻高達二十萬以上,再加上還有其他那些歐羅巴國家湊出來的十幾萬軍隊……
想到這裏,哈米斯忽然心中一動,望向阿裏等一衆班加西貴族和大臣的目光也充滿了自信:“你們說的不錯,法蘭西人和那些歐羅巴的白皮們确實可以湊出來三十多萬軍隊,但是!”
哈米斯笑了笑:“你們來告訴我,他們一次可以運送多少軍隊來西昆侖?”
“請記住,無論他們和我們離的多麽近,西昆侖和歐羅巴都是不接壤的,他們想要來西昆侖,就隻能老老實實的坐船——坐船打仗,和直接在地面上打仗或者抓捕勞工并不一樣。”
聽到哈米斯毫不在意的就能說出抓捕勞工這幾個詞彙,班加西的一衆貴族和大臣們都倍感别扭——哈米斯口中的勞工,恰好就是跟這些貴族、大臣們一樣的昆侖奴。
而哈米斯,卻是個白皮。
哈米斯絲毫沒有發現一衆貴族和大臣們臉上的異樣,反而越說越興奮:“聽着,就算那些法蘭西人能夠調動一百萬甚至一千萬軍隊,他們也沒辦法将這些軍隊全都送到西昆侖,而且,他們還在跟英格蘭人打仗,這會進一步削弱法蘭西人的進攻能力。”
“而我們班加西,身爲西昆侖上的本土國家,我們和附近的所有國家都是天然的盟友——如果那些蠢貨不想繼續被抓勞工,他們就應該團結在我們班加西的周圍,一起抵抗那些該死的白皮販子!”
班加西的一衆貴族和大臣們有些懵。
在阿裏等一衆班加西貴族和大臣們看來,哈米斯這貨确實不太正常——身爲一個白皮,他卻在一衆昆侖奴的面前毫不在意的說抓捕勞工,甚至還大罵歐羅巴人爲白皮販子。
但是阿裏等人又不得不承認,哈米斯這貨的腦子是真好用,最起碼比阿裏這個所謂的首席執政大臣要聰明許多。
是的,無論法蘭西人能夠調動多少軍隊,他們都沒辦法直接将軍隊投放到西昆侖大陸,而班加西身爲西昆侖的本土國家,也遠比那些歐羅巴白皮們更加熟悉西昆侖的地理環境。
更關鍵的是,哈米斯這貨居然能想到拉攏西昆侖大陸的其他國家——這是阿裏等一衆班加西貴族和大臣們所沒有想到的。
在笑着接受了阿裏等人的欽佩和敬仰之後,哈米斯又接着說道:“聽着,我現在需要你們立刻行動起來。”
阿裏一臉懵逼的問道:“尊敬的哈米斯,不知道您要吩咐我們去做些甚麽?”
哈米斯笑着說道:“很簡單,我需要你們立即查封所有歐羅巴白皮們的商店、工廠、房子,沒收他們所有的收入——請記得,他們在西昆侖大陸無惡不作,他們的資産充滿了血腥,沒收他們的收入,是上帝賦予我們的權利!”
阿裏低聲問道:“如果他們不願意交出他們的資産……”
哈米斯毫不客氣的說道:“那就送他們回歸上帝的懷抱,讓他們在天堂裏面忏悔他們所犯下的罪行!”
阿裏和一衆班加西的貴族、大臣們悄然對視一眼,接着又低下頭來,“那麽,明國人的商店和工廠,還有……”
沒等阿裏說完,哈米斯就毫不客氣的打斷了阿裏的問話:“歐羅巴是歐羅巴,明國是明國,明國的商人都是遵紀守法的好人,他們的資産必須得到保護,這是毋庸置疑的。”
“聽着,無論你們想要做什麽,都不要去招惹那些明國的商人,更不要去招惹明國的大使館,别忘了,明國在班加西港口是有一支海軍艦隊駐紮的,如果他們不來招惹我們,那我們也不要招惹他們。”
聽到哈米斯這麽一說,阿裏等一衆班加西的貴族和大臣們也就明白了。
柿子要挑軟的捏呗——因爲明國在班加西的港口設有軍事基地,所以明國人就成了遵紀守法的典範,而法蘭西等一衆歐羅巴國家在班加西沒有軍事基地,所以法蘭西等歐羅巴國家的商人就成了無惡不作的典範。
想了想,阿裏又接着問道:“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那些明國的商人要庇護那些法蘭西人或者歐羅巴人呢?如果明國的軍隊要來招惹我們呢?”
被阿裏這麽一問,哈米斯的臉色頓時就黑了下來。
這是一個讓人十分頭疼的問題。
衆所周知,法蘭西時刻以大明最忠誠的盟友自居,而大明皇帝似乎也十分認可大明和法蘭西之間的盟友關系。
所以,大明百姓和法蘭西平民之間的關系也變得十分不錯,尤其是像這種都處于第三方國家時,明國的商人和法蘭西商人往往喜歡住在近一些,彼此之間也會互相照應。
如果班加西的昆侖奴真的對法蘭西人動手,那些明國的商人反倒成了潛在的威脅。
哈米斯必須考慮到一個問題:如果班加西因爲要沒收白皮的财産而得罪了明國商人,是否會因此而得罪明國?這麽做是否值得?
哈米斯臉上的神色一變再變,最終還是下定了決心:“如果那些明國商人和法蘭西人勾結在一起,就說明他們也不是純潔的明國商人,我們班加西自然要給他們一點兒教訓,比如說,沒收他們的資産,把他們驅趕到明國的使館。”
跟朱勁松這個大明皇帝的聖旨比起來,哈米斯給班加西貴族和大臣們的命令就像是個玩笑。
但是吧,這種像玩笑一樣的命令,居然還真就成功的執行了——在哈米斯下達了沒收歐羅巴商人資産的命令後,班加西的地方官府、軍隊就開始了行動。
他們興奮的沖到那些歐羅巴商人的商店、工廠和住處,強迫歐羅巴商人交出所有的金币、銀币以及大明龍元寶鈔,稍有不從就是各種打砸。
然後,事情就變質了。
衆所周知,西昆侖的那些昆侖奴不僅沒什麽腦子,平時也是極爲懶惰的,明明一個人花費一天時間就能做完的工,他們卻非得由好幾個人花費好幾天的時間才能勉強做完。
他們甚至懶得種莊稼——在西昆侖大陸有一種被稱之爲面包樹的樹,這種樹的果實肉多汁多、酸甜可口,是果腹充饑之物,不僅猴子愛吃,昆侖奴将其烤制後更是松軟香甜、味道上佳,而且面包樹木質松軟,當地人很容易就将它掏空,用于貯水、儲存糧食甚至打造成居住用的“樹屋”。
所以,昆侖奴們有一句名言:守着一棵樹,全家不挨餓,留給後代一棵樹,一輩子不愁吃喝!
正是因爲這種樹的存在,所以昆侖奴根本就不擔心是否會餓肚子,他們每天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曬鳥。
躺着曬,站着曬,在樹上曬,在樹下曬,自己曬,和其他人一起曬。
反正隻有想不到,沒有他們曬不到的。
但是吧,不管這些昆侖奴到底有多麽不愁吃喝,也不管他們到底有多麽熱衷于曬鳥,反正這些昆侖奴都沒什麽錢。
沒錢,就意味着生活水平要遠低于大明和歐羅巴的那些商人。
每天看着大明和歐羅巴的那些商人享受着各種美好的生活,即便是生性樂觀的昆侖奴也難免會感覺不爽。
但是,不願意吃苦受累的昆侖奴們又懶得去做工,懶得去種地。
要是擱以前,這些昆侖奴不爽也就不爽了,畢竟班加西還是有官府存在的,昆侖奴們多少也會有點兒顧忌。
可是現在不一樣了。
因爲班加西的貴族、大臣以及地方官府帶頭沒收歐羅巴商人的财産,那些懶惰又喜歡曬鳥的昆侖奴們也被激起了享樂的需求。
班加西的貴族、大臣和地方官府們針對的是歐羅巴商人,班加西的普通昆侖奴就把目光投向了那些歐羅巴平民。
昆侖奴們陷入了一場零成本購物的狂歡。
而接下來的局勢演變,則是應對了魯迅先生的名言:人的欲望是所有禍亂的根源,因爲欲望是無窮的,爲了滿足自己的欲望,人類甚至能做出各種匪夷所思的事情來。
在嘗到了零成本購物狂歡的甜頭之後,昆侖奴們的欲望又開始增加了。
正所謂飽暖思那啥,昆侖奴們零成本購買了一大批錢糧物資,想要個媳婦也很正常吧?恰好,那些歐羅巴人家裏的女人就很不錯……
再然後,昆侖奴們又感覺歐羅巴人住的房子也很不錯。
再再然後,昆侖奴們又覺得光搶那些歐羅巴人似乎也沒什麽意思,要不然,搶幾個明國人試試?
沒什麽腦子的昆侖奴們心動就行動,根本就沒考慮這麽做的後果。
……
塞納爾的臉色如三九寒霜一般冰冷,直到眼前的大門被吱吱呀呀的打開後,塞納爾的臉色才稍微緩和了一些:“親愛的王,我需要得到你的幫助。”
王子軒望着塞納爾以及塞納爾身後的一行人,一邊引着塞納爾等人進了院子,一邊一臉懵逼的問道:“塞納爾,你這是遇到什麽問題了?”
塞納爾點了點頭,歎息道:“我所有的産業都完蛋了,那些該死的昆侖奴發瘋了,他們沒收了我的工廠,沒收了我的院子,沒收了我所有的錢财,沒辦法,我隻能帶着我的妻子和情人來尋求你的幫助。”
王子軒皺着眉頭問道:“怎麽回事兒?我最近一直在閉門讀書,還不清楚外面發生了什麽?當然,我這裏的院子比較多,你想住多久都沒問題,但凡有我一口吃的,便不會餓着你和嫂夫人她們。”
勉強笑着向王子軒說了聲謝謝,塞納爾又歎了一聲道:“誰知道那些該死的昆侖奴在發什麽瘋?現在所有歐羅巴商人的資産都被班加西的官府給沒收了,不僅僅隻是工廠、店鋪之類的,還包括住處和錢财。”
想了想,塞納爾又補充了一句:“王,我不得不提醒你,那些昆侖奴已經徹底瘋了,很難說他們會不會對你們明國人下手,如果可以的話,你應該尋求明國使館或者明國駐軍的幫助?”
王子軒有些懵:“你是說,班加西的朝廷和官府要沒收所有歐羅巴商人的所有資産?”
塞納爾道:“不僅僅隻是班加西的朝廷和官府,還有班加西的那些昆侖奴——是的,那些普通的昆侖奴也跟着瘋了,之前我雇傭的幾個昆侖奴甚至想要搶走我的妻子和情人。”
聽到塞納爾這麽一說,王子軒的臉上也不禁挂起了幾分殺意:“他們這是在找死!”
想了想,王子軒幹脆喊過管家,吩咐道:“派人去大使館報信,另外,讓家裏的男丁都做好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