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謂山窮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路易十六覺得既然自己拿傻賊鷹沒辦法,倒不如幹脆找朱勁松這個大明皇帝來幫幫忙?
反正自己的這個筆友從來就不會嫌棄手裏的土地多,更别說路易斯安那本向又是個極具開發價值的地方。
想了想,路易十六便對朱勁松說道:“你想要路易斯安那嗎?如果你想要,我願意把路易斯安那贈送給你,一分錢都不要。”
如果換成傻賊鷹家的第三代扛把子托馬斯·傑斐遜或者被傑斐遜派去出使法蘭西的門羅和利文斯頓在這裏,估計能被路易十六的話給氣出個好歹。
怎麽着,俺們傻賊鷹願意拿錢買,伱踏馬不願意賣,這姓朱的大明皇帝還沒有開口,你丫就要免費贈送?
這是瞧不起俺們傻賊鷹還是單純的爲了惡心俺們傻賊鷹?
實際上,就連朱勁松這個大明皇帝也被路易十六的一番話給搞懵了。
要說路易十六自覺搞不定傻賊鷹,因爲擔心路易斯安那而主動把路易斯安那賣給大明,朱勁松多少還能理解一些。
可是這家夥上來就是免費贈送……
想了想,朱勁松幹脆開口說道:“我的朋友,雖然我也很想得到路易斯安那——當然,這沒有什麽好瞞着你的,除去能夠惡心傻賊鷹之外,更重要的原因還是因爲路易斯安那原本的住民。”
“據朕所知,路易斯安那原本的住民是被稱之爲殷地安人的,而在我們中原堂口的曆史上曾經有個王朝就叫做殷商。”
“所以,朕懷疑所謂的殷地安人,很可能就是殷商時期的中原百姓遠渡重洋,跑到了殷地安那裏,隻是在漫長的曆史演變當中,他們很可能已經失去了原本的語言和文字。”
“這可真是一個令人悲傷的消息。”
路易十六心道你悲傷個雞兒啊,傻賊鷹送到中原堂口的勞工裏面就有大量的殷地安人,也沒見你丫的承認他們是大明的百姓,更沒見你對他們有多好,反倒是大明的每一條鐵路的下面都是勞工的累累白骨,其中就有不知道多少是殷地安人的。
心中暗自吐槽一番後,路易十六便強迫自己做出一副悲傷的表情,說道:“上帝做證,這真是一個令人悲傷的消息。”
“不過,我依然替路易斯安那的殷地安人們高興,因爲他們的皇帝陛下還沒有忘記他們這些遷移到海外的中原百姓。”
先是說了幾句場面話,路易十六又話鋒一轉,說道:“不得不承認,你對待中原百姓的态度是我們所有人都需要學習的,我的朋友。”
“爲了表示我對于身在殷地安的中原百姓的善意,爲了大明帝國和法蘭西之間的友誼,同樣爲了你和我之間的友誼,我決定要把路易斯安那免費贈送給你。”
“請你千萬不要拒絕。”
朱勁松搖了搖頭,表示拒絕:“不管那些殷地安人到底是不是中原堂口的遺民,朕都不能白要已經屬于你們法蘭西的土地。”
眼看着路易十六還要強行贈送,朱勁松幹脆豎起手掌,說道:“聽我說完,我的朋友——如果你贈送給我的僅僅隻是一些不值錢的小玩意,那我一定不會拒絕,因爲這隻是朋友間的互相饋贈。”
“但是路易斯安那不同。”
“朕雖然沒有親自去過路易斯安那,但是朕剛剛已經說過了,路易斯安那的面積大概比福建布政使司還要大上那麽一點兒。”
“這是一個很大的國土面積,對于任何一個國家、任何一個皇帝或者國王來說,都有着難以拒絕的誘惑力,即便是朕,也很難拒絕這麽大的誘惑。”
“但是,朕又不得不拒絕——如果僅僅隻是身爲朋友之間的饋贈,朕不會拒絕,可是你還有另外一個身份,那就是法蘭西的國王。”
“把這麽大的一塊土地贈送給大明,想必法蘭西朝堂上的壓力也絕對不會小。”
“朕,不能因爲一己之私,就讓你承受這麽大的壓力,這違背了朋友之間互相幫助、互相替對文着想的原則。”
被朱勁松這麽一說,路易十六就更感動了——瞧瞧托馬斯·傑斐遜那個癟犢子玩意兒,再反過來瞧瞧人家大明皇帝!
于公,大家夥兒同爲小破鍋五大善人,于私,法蘭西曾經幫助傻賊鷹擺脫了英格蘭的殖民統治,有這麽兩個前提擺在這裏,就算路易斯安那對你傻賊鷹重要無比,你踏馬的就真好意思提出每英畝一美分的價格?
反倒是人家大明帝國的皇帝,哪怕是身爲小破球第一強國的扛把子,也依舊沒有輕視自己這個主動蹭上來的筆友,甚至還處處替自個兒着想!這是什麽?這就是大國風範!
路易十六越想就越感動,又暗自在心裏将傻賊鷹罵了個狗血淋頭之後,路易十六幹脆對朱勁松說道:“多謝你能替我考慮,我的朋友,不過,身爲法蘭西的國王,我想我還是有權利決定路易斯安那的歸屬的,你并不需要替我擔心。”
然而讓路易十六沒有想到的是,即便自個兒都已經再三說明要免費贈送了,朱勁松卻依然不願意接受自己的饋贈:“是的,你當然有這個權利,但是朕也有不接受的權利,因爲朕剛才就已經說過了,絕不能讓你在法蘭西的朝堂上難做。”
眼看着路易十六還想再說什麽,朱勁松幹脆搶先說道:“這樣兒吧,朕以每畝土地一兩銀子的價格向法蘭西購買路易斯安那的所有權——不要拒絕朕的提議,每畝地一兩銀子的價格并不算很高,對于大明的财政來說也沒有絲毫的壓力,而你也更容易向法蘭西的朝堂和百姓們有所交待。”
路易十六心道我特麽向法蘭西的朝堂和百姓們交待個雞兒啊交待——跟你這個大明皇帝或者說跟大明帝國的人情比起來,區區一個路易斯安那又算得了什麽!現在你丫死活不白要,那我路某人不也沒辦法得到人情了?
但是朱勁松的說法,又讓路易十六找不到什麽可以反饋的地方。
暗自在心裏生了一番悶氣之後,路易十六才點了點頭,答應道:“好吧,就以你說的價格,每英畝一兩銀子的價格,回頭我會讓皮埃爾拟定好合同的。”
朱勁松當即就被驚呆了——每畝地一兩銀子的價格,跟每英畝一兩銀子的價格,這是完全不同的兩個概念!
換句話說,如果路易斯安那最終按照每英畝一兩銀子的價格成交,那就等于是大明用一兩銀子買了六畝多的地,兩者之間的差距足有六倍之多。
想了想,朱勁松還是提醒了一句:“路易,朕剛剛說的是每畝一兩銀子,而你說的卻是每英畝一兩銀子,你是不是搞錯了?”
路易十六心中感動更甚——瞧瞧,瞧瞧,哪怕是到了這時候,人家大明皇帝都不願意占自個兒的便宜,反而還要替自個兒着想!
路易十六心中越是感動,就越覺得傻賊鷹不是什麽好鳥。
路易十六認真的點了點對,說道:“我知道我在說什麽,是的,你沒有聽錯,就是每英畝一兩銀子。”
“實際上,我想你是知道的,我的朋友,路易斯安那距離法蘭西很遠,距離傻賊鷹卻很近,如果你不願意接受路易斯安那,我就真的隻好以每英畝幾美分的價格賣給傻賊鷹,這是我無論如何都不願意的。”
“想信我,即便我以每英畝一美分的價格賣掉路易斯安那,那個由流氓、小偷、強盜們的後代所組成的國家,他們的扛把子和百姓們也不會認爲在意,他們反而會認爲我和法蘭西是害怕他們,所以才不得不低價賣掉的。”
“恰恰相反的是,如果我以每英畝一兩銀子的價格,将路易斯安那賣給你和大明,我和法蘭西還能夠得到你和大明百姓的友誼,反而是雙赢,不是嗎?”
“所以,反正都是要便宜賣掉,那爲什麽不以便宜的價格賣給你呢?”
朱勁松意外的瞧了路易十六一眼,心道好嘛,這家夥被坑的多了,居然也學的聰明了——雖說這家夥最終還是沒能逃掉主動上擔架的結局,可是現在直接說用低價把路易斯安那賣給大明是爲了得到自己這個大明皇帝還有大明百姓的友誼,卻恰好讓自個兒沒有可以拒絕的借口!
想到這裏,朱勁松幹脆笑着說道:“是的,你,還有法蘭西的百姓,會得到大明百姓們的友誼。至于朕……”
就在路易十六被朱勁松的大喘氣行爲弄得忐忑不安時,朱勁松卻又哈的笑了一聲,說道:“咱們原本就是朋友,不是嗎?”
路易十六這才長舒了一口氣,說道:“是的,我們原本就是朋友,以後也将會一直都是朋友,沒有什麽能夠影響到我們的友誼。”
兩人一起哈哈大笑一聲之後,路易十六才又接着說道:“對了,傻賊鷹家的第三代扛把子托馬斯·傑斐遜也會來參加這一次的小破鍋會議,我覺得,是時候給他點兒顔色瞧瞧了。”
見路易十六再一次把話題繞到了托馬斯·傑斐遜的身上,朱勁松便也點了點頭,說道:“是的,是應該給他點兒顔色瞧瞧,要不然的話,隻怕他會影響到小破鍋五大善人的團結。”
給托馬斯·傑斐遜一點兒顔色瞧瞧,這是必須要走的流程——像傻賊鷹的第一任扛把子華盛遁和約翰·亞當斯倒還好一些,畢竟華盛遁是個老油條,又經曆過反抗英格蘭殖民統治時期,知道自己招惹不起大明,而約翰·亞當斯跟華盛遁的情況差不多,同時又是個被忽悠瘸了的鷹醬,瘋狂的迷戀周禮,在他們兩個當家執政的時期,傻賊鷹是可以緊緊團結在大明周圍的。
但是托馬斯·傑斐遜不行,這家夥多少有點兒能力不說,關鍵是還一心爲了傻賊鷹,能夠主動廢除被亞當斯帶起來的奢華绯靡之風,可見不是個什麽好相與的角色。
就以這一次的例子來說。
如果不是路易十六主動上了擔架,把路易斯安那以極低的價格賣給了大明,反而把路易斯安那賣給了傻賊鷹,隻怕傻賊鷹還真能在托馬斯·傑斐遜的帶領下發展起來,就算威脅不到大明,也多少是個麻煩事兒。
更操蛋的是,如果讓托馬斯·傑斐遜開了個壞頭,就算路易十六是大明的死忠粉,可是沙鵝會怎麽想?英格蘭又會怎麽想?他們以後還願意老老實實的聽話?
或者說,如果這幾家都感覺大明不足以鎮住場子,他們會不會聯起手來找大明的麻煩?
畢竟,托馬斯·傑斐遜派人去找路易十六購買路易斯安那,這事兒可沒有事先向大明報備,也沒有經過小破鍋五大善人會議的批準。
當然,朱勁松倒是不擔心沙鵝跟英格蘭會站到傻賊鷹那一邊兒去,畢竟現在的大明是整個小破球的爸爸,有足夠的實力單挑整個小破球。
隻不過,真要是到了單挑小破球的那一天,可就真的要進入全民皆兵的狀态了,大明的發展也絕對會因此而停滞。
相比單挑小破球所能帶來的好處,反倒是負面影響會更大一些,多少有些不劃算。
所以,下馬威是肯定要給他來一套的,後續的殺威棒等流程也絕對不能少,最起碼也得讓托馬斯·傑斐遜見識見識大明的實力,讓這家夥以後不敢随便蹦跶。
然而就在朱勁松琢磨着該怎麽給托馬斯·傑斐遜這個傻賊鷹的第三代扛把子安排一套下馬威時,路易十六卻提議道:“要不然,先帶他看看閱兵?”
“既然要給他點兒顔色,我想,沒有什麽比閱兵更能體現出大明的實力了。”
“等閱兵完了之後,還可以讓他見識見識大明的新式軍械嘛,比如火槍和火炮什麽的。”
“也好讓他心裏有個數。”
朱勁松卻呵呵笑着搖了搖頭,說道:“不急,不急,朕會好好安排他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