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正兒八經的治理一個國家,錢聾老狗可能還不如随便一個小吏,可是要論到手狠手辣以及斂财享受、毀書禁史之類的歪門邪道上面,那錢聾老狗可就能耐的很了,說一句當世無匹也毫不爲過。
比如說路易十六最爲頭疼的缺錢問題,在錢聾老狗看來,甚至連個問題都算不上:“區區二十億法郎,頂多不過是十萬萬兩銀子罷了。”
“須知,僅僅和珅一個奴才的家産,便有八萬萬兩之巨,這還是朕六下江南、十次征戰之後所剩,若非朕一個勁兒的下江南折騰,和珅家産又何止八萬萬兩白銀?”
路易十六一臉懵逼的望着朱勁松,問道“這……僅僅隻是一個人的家産,居然就有八萬萬兩白銀?十六億法郎?”
朱勁松嗯了一聲道:“這一點,朕可以證明,和珅和中堂的家産确實在八萬萬兩白銀左右,也确實如錢聾所言,若非他将大半錢财都揮霍一空,隻怕十八萬萬兩白銀也是有的。”
“嘶~”
路易十六等人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望向錢聾老狗的目光中變得滿是豔羨、欽佩之色。
十八萬萬兩白銀,揮霍完之後還剩下八萬萬兩白銀,這斂财的本事,果真非同一般!
錢聾老狗又接着說道:“還有,朕聽說你國中頗不安穩,一些頗有家産的商賈想要染指朝堂?”
待路易十六點頭之後,錢聾老狗就毫不客氣的開噴了:“你是真的蠢啊,區區一些商賈而已,典史就能讓他們破家,縣令就能讓他們滅門,而你,居然還給他們染指朝堂的機會?”
“朕告訴你,在這些商賈裏面扶植一批,打壓一批,多在報紙上宣揚你是如何的勤政愛民,把你們法蘭西百姓的苦難都推到那些商賈的身上,這事兒不就結了?”
被錢聾老狗一說,路易十六等人頓時有種撥雲見日、豁然開朗之感。
事實上,新興的有錢階級想要染指朝堂的事情,可不僅僅隻是發生在法蘭西,包括英格蘭和毛熊、傻賊鷹那幾家也同樣面臨這個問題。
但是這些歐羅巴蠻子的腦子裏面除了妥協之外就是鎮壓,根本就沒有想過其他的解決辦法。
錢聾老狗繼續對他們大加嘲諷:“明明都是手握大權的一國之君,卻把日子過得不如區區一個知府,朕都不知道該誇你們勤儉還該罵你們蠢!”
“你們毛熊那邊有人造反是吧?朕告訴你,直接大軍鎮壓,鎮壓過後該屠城的就得屠城,該屠村的就得屠村,一個村裏有人造反就屠一村,一座城裏有人造反就屠一城,不光要屠,還要築起京觀以爲震懾。”
“等鎮壓過後,再随便從朝堂上找幾個有錢的貪官宰了,既能平息民憤,還能充實國庫,順便還能轉移老百姓的注意力,如此,豈不是一舉三得?”
保羅一世連連點頭應下,完全一副求知若渴的模樣。
錢聾老狗又接着說道:“爾等要記住了,一旦發現有人造反的苗頭,千萬不要猶豫,更不能有一絲一毫的心慈手軟,朕就是最好的反面例子。若是朕當初直接派遣大軍前來鎮壓,又何至于落得如今這般下場?”
花生噸見縫插針的問道:“難道,剝頭皮不是一個好法子嗎?”
錢聾老狗不屑的哼了一聲,嘲諷道:“朕聽人說過你們那邊的情況,知道你們是怎麽回事兒。”
“說起來,你們倒是跟我大清入關之前很像。”
“可惜的是,你們真是太蠢了。”
“朕告訴你,要學會接受别人的投降,給他們定下規矩,毀了他們的史書、語言、文字、習俗,慢慢的把他們變成你們的奴才,讓投降了你們的那些奴才爲前驅,讓他們去攻打他們的族人,這才是最好的解決辦法。”
“還剝頭皮?朕問你,你剝了頭頗能有什麽用?要是無論大小、是否投降都一概剝了頭皮,那别人還會投降你?”
花生噸大慚,端起酒杯對錢聾老狗說道:“聽你說了這麽多,簡直比讀上幾十本書還要管用,這杯酒,我敬你!”
錢聾老狗不屑的瞥了花生噸一眼,端起酒杯一飲而盡之後又指着朱勁松道:“雖然他奪了朕的江山,把朕變成了階下囚,可是你們問問他,朕說的這些,有沒有道理?”
朱勁松心中冷哼一聲,卻是點了點頭,應道:“雖然朕不太想承認,但是朕又不得不承認,他說的這些,都是事實。”
“當初他們建虜背叛大明,招降了一大批的明軍,接着又以這些投降的明軍爲前驅,最終才得以一統江山,其後更是依靠剃發易服、毀書禁史等等法子坐穩了江山。”
“就連朕起兵反清,基本上也是用的這套法子,隻不過是形式上可能有所不同,但是其本質卻都是一回事兒。”
“事實上,若不是他一時心慈手軟,有許多書籍之類的東西沒有損毀,隻怕朕也沒有起兵反清的機會。”
還沒待路易十六等人反應過來,錢聾老狗又望着朱勁松冷笑一聲,說道:“正所謂成王敗寇,朕今日爲你階下之囚,要殺要剮,任你處置便是了。”
“不過,朕不是敗于你手,而是敗給了我大清曆代先王所用過的手段,你姓朱的也切莫得意忘形,小心哪天你也落得跟朕一樣的下場!”
瞧着不勝唏噓感慨的錢聾老狗,一直在連連點頭的路易十六和保羅一世等人也都忍不住有些感慨。
朱勁松卻是冷哼一聲,忍了半天才強行忍住了想要抽刀砍人的沖動。
丢雷婁某啊,朕配合你演演戲,你個狗東西還喘上了?
不過,錢聾老狗這輩子雖然沒幹過什麽人事兒,除了他自己和那些包衣阿哈們吹捧起來的文治武功之外基本上就是個一無是處的廢物,但是不得不承認,錢聾老狗的演技是真的好。
要不是朱勁松自己心裏清楚是怎麽回事兒,隻怕朱勁松都要信了錢聾老狗的這番鬼話。
瞧瞧路易十六以及喬治三世、保羅一世還有花生噸,這四個家夥明顯就是被錢聾老狗給帶到溝裏去了,現在望着錢聾老狗的目光裏幾乎寫滿了同情、仰慕、佩服等等亂七八糟的神色。
朱勁松都忍不住感慨,這踏馬得是多蠢啊,這還真是一個混蛋敢教,一群蠢蛋敢學。
就在此時,錢聾老狗又冷哼一聲,說道:“總之,想要天下安定,就得先培養一批忠心可靠的奴才,而要培養起一批奴才,首先就得打斷他們的脊梁骨。”
“用什麽打?”
“你們是真蠢嗎?”
“朕不是讓你們用闆子之類的東西去打,而是讓你們徹底禁毀掉他們的書籍和文化,限制他們學習,徹底封鎖所有可能會對朝廷造成威脅的學問!”
“隻會用刀子殺人算什麽本事,用軟刀子殺人,禁锢住奴才們的思想才是王道。”
“譬如我大清入關之時,我大清聖祖皇帝就曾經說過,“諸般學問,勿爲蒙、漢所學”,明朝之時遍布天下的社學能關就關,不能關的也全都培養成隻知道八股文章的書呆子。”
“當然,這些手段還不足以打斷某些文人的脊梁骨,所以還得配合着文字浴一起來。”
“文字浴怎麽搞?”
“多簡單的事兒啊,譬如“清風不識字,何故亂翻書”,清,不識字,亂翻書,這不就是在污蔑我大清沒有學問,是不受教化的化外蠻夷?”
錢聾老狗端起酒杯,飲了一杯之後又接着說道:“還有這句“明朝期振翅,一舉去清都”,明朝,振翅,去清都,這是幹什麽?這是吃着我大清的糧,反而想要反清複明啊!”
說到這裏,錢聾老狗又忍不住歎了一聲,望着朱勁松道:“話說,劉墉那個狗東西還活着沒?”
朱勁松冷哼一聲道:“還活着,跟紀狗關在了一起,等朕遷都回京師之後,紀狗永跪文廟,劉墉作陪。”
錢聾老狗咂了咂嘴,說道:“可惜了,紀曉岚如何,且先不去說他,這劉墉可是搞文字浴的好手,依朕之見,你倒不如把劉墉借給路易十六他們幾個用一用。”
朱勁松臉色一沉,盯着錢聾老狗道:“你在教朕做事?”
錢聾老狗心中一顫,冷哼一聲後幹脆不再說話,隻是自顧自的喝起了酒。
路易十六等人卻是更加佩服錢聾老狗了。
想了想,路易十六便将目光投向了朱勁松,試探着問道:“那個,他說的那個劉……”
朱勁松冷哼一聲道:“你們有四個人,那劉墉卻隻有一個,難道要朕把他劈成四塊兒?”
路易十六叫道:“不!咱們是盟友不是嗎,所以,劉墉應該先借給我們法蘭西才對。”
朱勁松還沒有回答,花生噸卻急了:“你們法蘭西的局勢不是已經穩定下來了嗎?要我說,劉墉應該先借給我們傻賊鷹用用——你是知道的,那些大象從來都不是什麽好東西,他們正準備給我添麻煩。”
路易十六呵的笑了一聲,正打算反駁,保羅一世卻也急了:“不是,你們那什麽驢子大象之類的還好說一些,就算是打算給你找麻煩也隻是打算而已,但是我們毛熊卻是實實在在的發生了叛亂,正是需要劉墉這種人才的好時候。”
等到花生噸和保羅一世吵起來之後,朱勁松幹脆咳了一聲,開始勸架:“别吵了,雖說這劉墉就隻有一個,可是會玩文字浴的又不隻有一個劉墉,朕上哪兒還不能給你們弄兩個出來?”
“這麽着吧,劉墉先歸毛熊,朕再想辦法給你們找三個差不多的,到時候一家一個,如何?”
路易十六跟喬治三世互相對視一眼,便率先開口說道:“我覺得可以。”
眼看着路易十六和喬治三世都同意了朱勁松的提議,花生噸也隻能無奈的點了點頭,說道:“我也同意。”
一直在旁邊飲酒的錢聾老狗卻呵的冷笑一聲,望着路易十六等人說道:“朕發現,你們是真的蠢。”
路易十六大怒,正想罵上幾句,卻又聽得錢聾老狗說道:“難道說,爾等都不識字還是怎麽的?明明隻要讓那劉墉把文字浴的方法寫出來,你們就能一人拿到一份,回頭還能培養屬于你們自己的人手。”
“或者,幹脆現在就派人去跟着劉墉學一學,左右不過是文字浴的玩法,三兩天的時間就能學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