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換成英法孝子和昭和賢孫那幾個大清皇帝,估計被矮矬子們揍了之後絕對會馬上想辦法議和,先随便割上幾塊地,再随便賠上個幾千萬幾萬萬兩的軍費,扭過頭來接着當他們的明君聖主。
反正有大把的包衣阿哈洗地。
比如說,錢聾老狗的大清軍隊打不過人家緬甸的軍隊,隻不過緬甸擔心再打下去會國力不支,這才跟錢聾老狗議和,結果人家包衣阿哈們照樣吹捧錢聾老狗是打過緬甸的狠人。
再比如說,吃稀老娘們跟光緒棄國而逃,人家不照樣敢号稱是西狩?
不過,錢聾老狗多少還是比他後邊的那些大清皇帝們強一些的。
錢聾老狗沒想着議和。
恰恰相反的是,錢聾老狗是鐵了心的要幹掉倭國,即便是拼光整個朝鮮八旗也在所不惜。
正好,德川家齊此時也鐵了心的想要打棒子,根本沒有議和的想法。
然後兩邊就繼續打。
萬幸的是,大清終究還是有人才的。
眼看着棒子們死活是打不過那些矮矬子,而廓爾喀八旗又分散在廓爾喀以及恰克圖、雅克薩等地,一時半會兒的也調不到朝鮮去,螨州八旗又屬于國本,不可輕動,反正動也打不赢,所以和珅和中堂那可真是看在眼裏,急在心頭。
這一急不要緊,還真就讓和珅和中堂想出來一個好主意。
朝鮮八旗打不過矮矬子是吧?那就把被俘虜過來的沙俄士兵編組成八旗毛熊,讓他們去解決矮矬子。
然後戰局就逆轉過來了。
正如當初剛剛組建的廓爾喀八旗打起仗來悍不畏死一樣,這些毛熊士兵打起仗來那也是相當勇猛,最起碼也要比朝鮮八旗和螨州八旗強的多。
當然,如果僅僅隻是打仗勇猛,那麽矮矬子們倒也不見得就會害怕,畢竟人家矮矬子也講究武士道精神。
問題是那些八旗毛熊的士兵個個都長的人高馬大,打起三等殘廢級别的矮矬子那就跟大人打小孩子一樣,所以矮矬子就總是吃虧,就連原本已經搶到手的地盤也接連丢失了許多。
對于這種情況,此時的德川幕府扛把子德川家齊直接就召集了一衆心腹手下,表示:“哪怕用十個武士換一個八旗毛熊,也是極爲合适的,因爲我們背靠整個倭國,而八旗毛熊的士卒死一個就少一個。”
“至于剩下的螨州八旗以及朝鮮八旗,根本不是大倭國的對手。”
“還有,大明已經滅亡了一百多年,剛剛成立沒多久的大明肯定不會幫他們,他們再也沒辦法使用“爸爸救我”這種無法破解的技能。”
“所以,這一次不僅要幹掉那些讨人嫌的棒子,如果有可能的話,就連那些拖着老鼠尾馬的垃圾們也一同幹掉!”
德川家齊的一衆心腹手下們當即便躬身頓首,應了下來。
唯有現任的倭國老中松平定信躬身頓首拜道:“将軍大人英明,隻是既然中原已經重建了大明,那我們大倭國也不能一點兒表示都沒有,所以,是不是應該派人出使明國?”
此時的倭國,還沒有發生類似嘉靖大禮儀事件的“大禦所尊号事件”,雖然德川家齊已經對松平定信很是不滿,但是礙于面子,德川家齊還是望着松平定信問道:“那麽,依老中的意思呢?”
松平定信拜道:“依我之見,大明乃是中原上國,而我們倭國隻是海東小國,理應派人前去觐見大明皇帝陛下,以争取外藩稱臣的地位。”
聽到松平定信這麽一說,德川家齊的臉色頓時就黑了下來。
松平定信這貨剛剛頒布了《異學禁令》不久,下令重申朱子學爲“正學”,朱子學以外的“異學”一律禁止,就連林子平所著的《海國兵談》也被其列爲禁書,玩了命的禁止蘭學傳播。
問題是大倭國明明能關起門來自爲海東天子之國,你丫非得明國稱藩?就算你松平定信再怎麽崇信朱子理學,那也不能拿着大倭國的國際地位開玩笑吧!
心裏越想越不爽,德川家齊幹脆黑着臉說道:“那麽,依老中之見,我這個征夷大将軍是不是應該親自到明國去,是不是還應該以三跪九叩的大禮去拜見明國皇帝?”
松平定信的臉色同樣也陰沉下來。
見過沒腦子的,還真就沒見過這麽沒有腦子的。
松平定信黑着臉道:“大将軍如果不願意外藩稱臣也沒什麽,大不了等明國皇帝什麽時候想起了倭國,大軍前來征剿,看倭國是不是比安南、緬甸更強。”
被松平定信這麽一說,在場的一人衆幕府大佬們就不說話了。
此時的倭國雖然一直遵循着德川家康時代留下的閉關鎖國政策,但是在幕府直屬管轄的長崎一帶,依舊有港口能夠對外通商,而通商的對象則是以大清和棒子的海商,以及荷蘭東印度公司的商船爲主。
所以,德川幕府對于中原堂口的事情倒也不是一無所知。
比如說,德川幕府很清楚的知道大清藥丸,也很清楚的知道大明立國以及棒子想要認爹沒能認成功,甚至還知道安南被揍、緬甸和暹羅内附的消息。
而讓德川幕府蛋疼的是,朱勁松版的大明雖然在中原堂口的地位上取代了大清,但是跟倭國的貿易方面,反而還比不上大清時期,這就直接導緻了幕府的收入急劇減少。
收入劇減的後果就是原本已經初見成效的寬政改革又變得麻煩起來,德川幕府身上的壓力也陡然增加了許多。
要不是因爲這個原因,德川家齊也不至于想要幹掉棒子——隻要棒子沒同辦法使用大召喚術“爸爸救我”,倭國就有足夠的把握幹掉棒子,從而把倭國國内的壓力全部都轉嫁到棒子頭上。
問題是這還沒幹掉朝鮮呢,松平定信就非得說什麽大明,說大明也就算了,這個老棺材瓢子還非得拿着安南跟緬甸、暹羅舉例子。
這也太吓唬倭了!
沉默了半晌後,德川家齊才深吸了一口氣,說道:“海東之國,未必要拜海西之國。”
松平定信卻毫不猶豫的反唇相譏:“若此大明與百五十年前的大明一般,又或者跟那大清一般,那倒也沒什麽,不拜也就不拜。”
“然則交趾可曾招惹大明?朝鮮可曾招惹大明?兩國求稱外藩而不可得,如今交趾已然亡國滅種,朝鮮死期不遠,大将軍何其鼠目寸光!”
嘲諷完了德川家齊,松平定信幹脆又嘲諷起了倭國:“彈丸之地,安敢與中原堂口争輝?自稱海東之國,不過是徒惹人哂!”
德川家齊頓時黑着臉道:“松平桑,你也是倭國人!”
松平定信呵的冷笑一聲道:“我當然是倭國人,如果我不是倭國人,又怎麽會考慮倭國的死活!”
德川家齊被噎的不知該如何回怼,臉上的神色也是一陣青一陣白。
松平定信又接着說道:“大将軍可知,如今倭國民間頗有一股歪風邪氣在流傳?諸多不知死的,成日裏喊些口号,說什麽倭國是全體倭國人的倭國,不是天皇的倭國,更不是幕府的倭國。”
德川家齊臉色更加難看,嗯了一聲道:“略有耳聞。”
松平定信道:“這便是了,這種不敬天皇、不尊幕府的口号,最初便是由明國那邊流傳出來的,說什麽天下乃是大明百姓的天下,非是大清錢聾的天下。”
“雖說自打明國皇帝登基之後就沒人再喊,可是這種口号卻流傳到了倭國,如今已然成害,不知道有多少鄉間的愚夫蠢婦被其蠱惑。”
“若是大将軍依舊視而不見,難道就不怕有人效仿明國皇帝?”
德川家齊冷哼一聲道:“那跟是否派人去朝觐明國皇帝有什麽關系?”
松平定信嗯了一聲,又望了望在場的一衆幕府大佬,說道:“乞退左右。”
等到一衆幕府大佬都退出去之後,松平定信才望着德川家齊說道:“将軍願德川家萬世永爲将軍?還是希望更進一步?”
德川家齊心中一動,皺着眉頭道:“本将軍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麽。”
松平定信呵的笑了一聲,說道:“今日之事,隻有你知,我知,天知,地知,除此之外,便再無其他人知道,将軍又何必如此小心?”
德川家齊道:“你到底想說什麽?”
松平定信道:“我想的說的是,今日之交趾,便是來日之倭國,将軍以爲然否?”
德川家齊冷哼一聲,問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松平定信呵的笑了一聲,說道:“都不如何,隻看将軍是否想要保住倭國,甚至更進一步。”
“若是将軍隻願德川家永爲幕府将軍,則将軍隻需派人前往明國朝觐明國皇帝,爲倭國求得外藩稱臣,倭國便還是那個倭國,幕府也依舊是那個幕府。”
“若将軍想要更進一步,則不僅需要派人前往明國朝觐,更需向明國派出遣明使乃至于質子,爲以後之事早做打算。”
“若是将軍什麽都不做,隻怕交趾前鑒不遠。”
德川家齊定定的望着松平定信,過了好半晌後才忽然開口說道:“縱然本将軍願意派人前往明國,然則當初鄭氏曾經派人向我倭國借兵之時,倭國……”
松平定信道:“将軍想必看過明國的《大明報紙》,對于明國現任皇帝多少也應該有些了解。”
“若是倭國敗于大清、朝鮮之手,那明國皇帝未必會向我倭國動手,若是倭國勝了,那明國皇帝多半會以吊民伐罪、收複故土的名義對我倭國用兵。”
“交趾便是如此,将軍不可不察。”
“而我倭國如今最大的優勢,便是當初家綱将軍(德川幕府第四代将軍)已然答應鄭氏之請,雖然洋中忽遇狂風,不得不回師倭國,但是有這份香火情在,倭國便較之朝鮮、交趾更勝三分。”
“所以,将軍若是想要保住倭國,唯有派鄭江輔(鄭成功胞弟田川七左衛門的七世孫,生卒年不詳)出使明國。”
雖然松平定信說的這些事情有些亂,甚至很多地方都語焉不詳,但是德川家齊的心裏卻是明白的很。
當初廓爾喀後進烏思藏宣慰司,明國皇帝就主動撤兵三十裏,讓大清的軍隊可以放手去幹廓爾喀。
當初白子期在交趾大殺特殺,明國皇帝連個屁都沒放過,等到白子期快撐不下去了,明國皇帝就立即吊民伐罪,整個安南就徹底變成了大明的交趾布政使司。
明國皇帝性情,由此可見一斑。
沉默了半晌後,德川家齊才望着松平定信道:“那麽,當初決定對朝鮮用兵之時,你爲什麽沒有以此勸谏?”
松平定信道:“不主動向朝鮮用兵,難道要等着清國和朝鮮再對我倭國用兵?須知這世上隻有千日做賊的,而沒有千日防賊的。”
“如果當時我勸住了将軍,倭國不向清國和朝鮮用兵,我倭國能防得住清國和朝鮮幾次?我倭國主動向大明設誠,跟倭國敗于朝鮮和清國之手以後再向大明投誠,那可就是兩回事兒了。”
德川家齊若有所思的嗯了一聲,說道:“你先退下吧,我再考慮考慮。”
德川家齊的心裏很清楚,真要是什麽都不幹,任由棒子和大清繼續進攻倭國,估計倭國早晚都有抗不住的那一天,要是鐵了心思繼續幹棒子,估計最後的結果很可能就是像松平定信說的那樣兒,整個倭國都被明國皇帝給惦記上。
而松平定信提出來的這些,幾乎就是眼下唯一的正确做法了。
要是明國皇帝對于倭國沒有什麽想法,那固然是最好,倭國還能一切如常,要是明國皇帝對于倭國有什麽想法,有鄭江輔在中間斡旋一二,估計也能替倭國求得三分生機。
沉默了半晌後,德川家齊才長舒一口氣,對着門外的侍衛吩咐道:“來人,派人去請鄭江輔,記住,是請。”
關鍵是德川家齊也沒有把握能夠說動鄭江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