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名哲學家黑格爾曾經說過:人類從曆史中學到的唯一教訓,就是人類無法從曆史中吸取任何教訓。
當初哈布斯堡家族忽然抽風,糾集一幫馬仔們進攻沙鵝,甚至一度打到了莫思科。
要不是當時哈布斯堡家族聯盟的軍隊主要是騎兵爲主,沒有攜帶大型的攻城器械,後勤也捉襟見肘,隻怕莫思科都得被殺紅眼的哈布斯堡家族聯軍付之一炬。
按照常理來說,沙鵝的軍隊多少該長點記性吧?
然而沙鵝的軍隊根本就沒有多長一絲一毫的記性,以前是什麽德性,現在還是什麽德性,面對奧地利小胡子美術生的突然襲擊,沙鵝軍隊還是沒有反應過來。
而跟哈布斯堡家族聯軍不同的是,小胡子美術生手下的軍隊雖然也有騎兵,但是主力部隊卻是由炮兵組成,沙鵝現有的那點兒防禦措施根本就經不起幾輪炮轟。
更加要命的是,沙鵝軍隊的軍官們大多都是由沙鵝的傳統貴族和農場主們組成,原本在保羅一世時期去大明接受過正規軍事培訓的軍官大多都被亞曆山大清洗掉了,而小胡子美術生手下的奧地利軍官則是清一色的擁有在大明軍事學院進修的留學經曆。
然後,沙鵝就不出意外的被揍了。
小胡子美術生手下的奧地利軍隊步步前推,被揍的鼻青臉腫的沙鵝軍隊節節後退,沙鵝的一衆高級軍官們也被小胡子美術生給虐出了心理陰影。
大量的高級軍官開始商量着怎麽議和,身爲沙鵝現任沙皇的亞曆山大也因此而抓狂——小胡子美術生雖然厲害了些,但是奧地利的軍隊還沒有打到莫思科城外,你們這些癟犢子玩意兒現在就開始讨論投降的事兒?
簡直就是彼其娘之!
在召集了沙鵝朝堂和軍方的一衆大佬們之後,亞曆山大就開啓了狂噴模式:“上次被哈布斯堡家族的聯軍打到莫思科你們還嫌不夠丢人是嗎,這次居然又被奧地利的落榜美術生給打了!?”
沙鵝朝堂和軍方的一衆大佬們都開始裝傻充愣,誰也不願意接亞曆山大的話茬。
主要是這話沒法接,畢竟沙鵝挨揍這事兒是明擺着的事實,就算想要否認也否認不了。
更可恨的是,沙鵝軍隊上一次面對哈布斯堡家族聯軍進攻的時候然也表現不堪,但是多少還能跟哈布斯堡家族聯軍扒拉兩下,這次可倒好,純純的光挨揍了!
眼看着沙鵝朝堂和軍方的一衆大佬們都埋頭裝死,亞曆山大也不得不強壓下心中的怒火,冷哼一聲後說道:“紳士們,我喊你們來是想聽聽伱們能有什麽主意,而不是看着你們一個個在這裏低着頭發呆!”
然而回應亞曆山大的卻依舊是沉默,直到過了好半天之後,沙鵝軍隊的火槍兵總指揮康斯坦丁諾維奇才試探着說道:“沙皇陛下,現在的局面是明擺着的,我們沙鵝的軍隊并不能在正面戰場上直接硬剛奧地利軍隊。”
亞曆山大強忍着心中的怒氣,說道:“繼續說下去。”
康斯坦丁諾維奇道:“既然不能正面打,那我們不如換一個思路——我們沙鵝的軍隊已經習慣了沙鵝的寒冷天氣,而奧地利的軍隊卻未必能夠習慣。”
“所以,我認爲我們現在最應該做的就是拖住奧地利軍隊,把戰争拖到冬天,再依靠我們适應寒冷天氣的優勢來打擊奧地利軍隊。”
總算是聽到一個像樣的提議,亞曆山大的臉色這才稍微緩和一些。
暗自琢磨一番後,亞曆山大又接着問道:“在冬天之前呢?康斯坦丁諾維奇,你應該知道奧地利軍隊的推進速度,他們很有可能在冬天之前就能打到莫思科城下。”
被亞曆山大這麽一問,奧斯坦丁諾維奇頓時有些頭疼。
要說沙鵝軍隊變得如此拉胯的原因,不光奧斯坦丁諾維奇心裏明白,就連沙鵝朝堂和軍隊的一衆大佬們也都是啞子吃馄饨,心裏有數。
可能連亞曆山大也知道是怎麽回事兒——随着那些偏向于保羅一世,有在大明軍事學院留學經曆的軍官們被亞曆山大清洗一空,沙鵝現有的軍官們根本就無法應對奧地利軍官們層出不窮的戰術!
隻是清楚歸清楚,奧斯坦丁諾維奇卻沒辦法解決這個問題。
說亞曆山大清洗那些留學生軍官的行爲是錯誤的,然後重新組織一批軍官去明國的軍事學院留學?
别扯淡了。
先不說亞曆山大會不會承認自己的錯誤,光是組織軍官去明國軍事學院留學所需要的四年時間就不是現在的沙鵝所能承受的。
奧斯坦丁諾維奇忍不住低頭打量了一眼沙鵝朝堂和軍隊的大佬們,卻見那些大佬們緊皺眉頭,全都是一副沉思的模樣,卻不見有哪個大佬願意站出來說句話。
無奈之下,奧斯坦丁諾維奇也隻能試探的答道:“或許,我們可以招募一批明國軍隊的退役軍官?又或者可以對那些農場主們發布調令?”
奧斯坦丁諾維奇的話音落下之後,剛剛還一臉期盼的亞曆山大也不禁變得有些失望。
如果自己之前沒有進攻奧斯曼,沒有激怒明國的皇帝,招募明國退役軍官的事情或許還可行,可是現在……
至于那些農場主們就更不用說了,自己前腳對他們發出調令,他們後腳就敢對自己這個沙鵝沙皇發起刺殺。
一想到這裏,亞力山大也不僅有些抓狂。
而相比幾欲抓狂的亞曆山大,小胡子美術生的表現則要穩的多,就連給奧地利朝堂的大佬們訓話都表現的很是謙和:“還記得在大明學到的理論嗎?”
“我們首先要搞清楚誰是我們的朋友,誰是我們的敵人——很明顯,大明帝國才是我們的朋友,法蘭西也是我們的朋友,而沙鵝則是我們的敵人。”
“我們之所以能夠趕走一直趴在奧地利身上吸血的哈布斯堡家族,依靠的就是我們從大明學來的那些理論和知識,以及法蘭西商人在軍械方面對我們的幫助。”
“所以,我們要緊緊的團結在大明帝國的身邊,要真誠的跟法蘭西交朋友,我們絕不能讓人說我們奧地利是像沙鵝一樣忘恩負義的國家。”
總之,小胡子美術生在給奧地利朝堂上的大佬們訓話時是三句話不離大明、大明皇帝以及法蘭西對奧地利的幫助。
而等到訓話結束,單獨召見奧地利軍隊的大佬時,小胡子美術生卻又像換了一個人:“明國現在對沙鵝的表現很不滿意,這就是我們奧地利的機會——你們應該知道小破鍋五大善人究竟代表了什麽。”
奧地利陸軍的扛把子,素有狡狐之稱的埃爾溫忍不住皺着眉頭說道:“阿道夫,你應該知道,小破鍋五大善人的席位是不可能改變的,因爲小破鍋的規則就是這樣兒。”
騎兵扛把子曼施坦因也跟着附和道:“沒錯,想要取代沙鵝的大善人席位,首先就得經過明國皇帝的同意,而明國皇帝現在僅僅隻是對沙鵝的亞曆山大不滿,并不代表明國皇帝要取消沙鵝的席位?”
然而讓埃爾溫和曼施坦因沒有想到的是,小胡子美術生居然呵的笑了一聲後說道:“小破鍋的規則是由誰訂的?是明國皇帝和明國的内閣制訂的,并不是由什麽五大善人一起制訂的。”
“所以,隻要明國皇帝願意,想要換掉沙鵝的五大善人席位,就一定可以換掉,根本不用在乎什麽小破鍋的規則。”
“曼施坦因剛剛說的那一點也同樣可以解決——在沙鵝存在的時候,明國皇帝當然不會輕易換掉沙鵝的大善人席位,因爲這關系到小破鍋的正義性。”
“可是,當沙鵝不複存在了呢?”
說到這裏,小胡子美術生忍不住輕笑一聲,說道:“我在明國學會了一個道理——隻要拳頭夠大,說話的聲音就不需要很大,如果拳頭不夠硬,就算你把嗓子喊破了也不會有人在乎你說了些什麽。”
埃爾溫聳了聳肩膀,說道:“那我們接下來該怎麽辦?一直向莫思科進攻,然後徹底幹掉沙鵝嗎?”
小胡子美術生微微搖頭,反問道:“你認爲我們能夠徹底幹掉沙鵝嗎?”
埃爾溫這個被小胡子美術生問的一愣,過了好一會兒後才遲疑着說道:“如果不能徹底幹掉沙鵝,那我們又該怎麽取代沙鵝的大善人席位?”
小胡子美術生再次微微搖頭,轉而又将目光投向了曼斯坦因:“你呢?曼斯坦因,你怎麽看?”
曼斯坦因遲疑一番,最終還是點了點頭,沉聲道:“我們未必沒有機會徹底幹掉沙鵝。”
曼施坦因的話音落下之後,不光埃爾溫愣住了,就連小胡子美術生也被驚呆了。
小胡子美術生覺得自己的野心就已經夠大了,但是跟曼斯坦因比起來,好像自己的膽子還是不夠大?
别忘了,奧地利剛剛擺脫哈布斯家族的統治不久,盡管小胡子也算努力,但是國力在歐羅巴的一衆國家裏面卻算不上多強,别說跟沙鵝、法蘭西和英格蘭這樣兒的老牌大善人相比,就連荷蘭都未必能比得上。
仔細盤算一番後,小胡的美術生還是忍不住問道:“你有什麽想法?”
曼施坦因一邊在心裏盤算着進攻沙鵝的方案,一邊開口說道:“我們進攻沙鵝最大的問題不在于其他,而在于莫思科寒冷的冬天。”
小胡子美術生還是頭一次聽到這般有意思的說法。
按照小胡子美術生在大明軍事學院學到的理論看來,打仗并不僅僅隻是表面上的軍隊互毆,其最核心的本質還是土地和人口——而無論是國土面積還是人口,奧地利都遠遠不如沙鵝!
想到這裏,小胡子美術生便開口說道:“曼施坦因,沙鵝的國土面積雖然不比明國,但是也絕對不能說是小國,你又該怎麽應對沙鵝的戰略縱深?又怎麽解決補給問題?”
曼施坦因搖了搖頭,反問道:“阿道夫,我們爲什麽要想辦法應對沙鵝的戰略縱深?你應該知道,明國皇帝當初可沒有在乎過大清的戰略縱深。”
待阿道夫·希特點頭示意後,曼施坦因又接着說道:“我的意見就是,無論沙鵝做出什麽樣兒的應對,我們都堅持原來的打法不變,也就是快速向莫思科推進。”
埃爾溫皺眉道:“如果沙鵝集結所有的軍隊,在莫思科以西或者第聶伯河附近跟我們展開決戰呢?”
曼施坦因毫不猶豫的說道:“那就跟他們展開決戰!由你埃爾溫率領的炮兵和步兵跟沙鵝軍隊展開決戰,而我率領的騎兵則繼續快速推進,直接毀掉沙鵝軍隊的補給線。”
埃爾溫依舊皺眉:“就算你毀掉了沙鵝軍隊的補給線又能怎麽樣?别忘了,沙鵝軍隊的數量可遠比我們要多很多,就算是失去了補給,我也沒把握能在正面戰場上解決掉他們。”
小胡子美術生也點了點頭,說道:“埃爾溫說的沒錯,沙鵝軍隊的數量遠不是我們能比的,如果沙鵝派出大量軍隊保護,你還有把握能擊毀他們的補給線?”
曼施坦因點了點頭,沉聲道:“我有把握能毀掉他們的補給線——隻要失去了補給,他們的軍隊越多,出問題的可能性也就越大,就更方便我們圍殲他們的軍隊。”
在得到曼施坦因的保證後,小胡子美術生卻是陷入了沉思。
小胡子美術生之所以選擇在這個時候進攻沙鵝,其實并不僅僅隻是因爲需要明國的承認,同時也是爲了向朱皇帝表忠心——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現在不光是整個歐羅巴已經越來越不穩定,就連整個小破球也有可能發生動蕩。
而奧地利的地理位置又是個四戰之地,隻要歐羅巴亂起來,首當其沖倒黴的就很有可能是奧地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