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旭和宇文融已經共同參加過好幾次故事了,所以幾乎是在聽到聲音的同時,她就猜出了對方的身份。
剛剛沒有聽到身後有腳步聲,難道宇文融是用了某種可以空間移動的詛咒之物?
他猜的沒錯。宇文融和侯林能夠突然出現在這裏,就是使用了那張可以瞬間移動的星空卡牌。
門外昏暗的樓道裏,宇文融和侯林正在凝視着李旭等人。不,準确地說,他們是在凝視着那面牆壁挂着的風景畫。
片刻的對視後,宇文融的目光依次從李旭、張東健等人的臉上掃過,語調很平靜:“把這裏讓給我們。”
“我們爲什麽要這麽做?爲什麽要把這個地方讓給你們?”李旭反問道。
說話的同時,他拉了拉鄭銀華的衣襟,示意她去尋找可能存在于這附近的根源性詛咒之物。
“至少我現在還不想做無謂的戰鬥。”宇文融從單肩包裏取出一支泛着幽藍色光芒的小瓶子,将手放在木塞上。
“阿彌陀佛!貧僧說到做到,隻要幾位施主就此退出,貧僧和宇文施主絕不濫殺無辜。”侯林雙手合十,對李旭等人說道。
不得不說,故事進行到現在,雖然第十四編輯組先後損失了張佩甯和董爲兩人,但是其他人的實力折損卻不大。除了宇文融和鄭銀華、陸蔚音打了一場之外,侯林和王卓幾乎還是滿血狀态。而沒有減員的第七編輯組,卻已經到了沒有詛咒之物可用的境地。
“小雪,我擋住他們。”
看了看身旁的楚寒雪,張東健取出一支紫色的玫瑰,咬破手指,将自己的血滴了上去。沾到鮮血,緊緊收縮的花苞瞬間綻放開來。在将玫瑰交給楚寒雪後,他把百合花橫在身前,向門口走去。
“嗯.....好。張哥小心點。”
楚寒雪明顯怔了一下。她聽出了張東健話裏的弦外之音。張東健之所以特意叫她,而不是李旭、鄭銀華,顯然是提醒她不要放棄尋找根源性詛咒之物。
看了看手裏紫色的玫瑰,她又将目光轉向了張東健的背影。
這支玫瑰楚寒雪是知道的,這是張東健極少使用的一件用來保命的詛咒之物——“刹那綻放”。
在滴上使用者的鮮血後,這支花就會綻放。隻要花瓣還在,使用者不論受到什麽樣的攻擊都不會死去。但随着時間的流逝,花瓣會逐一掉落,一旦花瓣掉光,使用者将會受到近乎無法抵禦的反噬。
現在拿出這件詛咒之物,也就意味着,在張東健看來,他是無法擋住宇文融和侯林的。而接下來楚寒雪要做的,就是在花瓣全部掉落之前拿到這個故事世界中的根源性詛咒之物。
宇文融看了看張東健,沒有說話,拔下了手裏瓶子的木塞。
原本漂浮在瓶子裏的幽藍色光點立刻飛了出來,湧向張東健。
“噗”。
回頭看了看楚寒雪,張東健毫不猶豫地将百合花插進了自己的手臂。
花枝刺破血管後,潔白的花瓣很快就被染上了一抹淡淡的血色。同時,一股血腥味以百合花爲中心向四周擴散開來。
百合花花瓣的血色越來越深,空氣中的血腥味也越來越濃。半空以無規則的軌迹飄來的幽藍色光點在距離張東健不到一米的地方停下了。雖然它們還在随意的浮動,但卻沒有前進,就像是碰到了一堵無形的牆壁。
宇文融微微點了點頭,似乎是在表示贊賞,随後又從單肩包裏取出了一把破舊的折扇。
“嘩啦”的一聲輕響,宇文融展開了折扇。本來空白的扇面上,隐隐浮現出了一幅畫。這是一幅用毛筆勾勒出的畫。雖然隻有寥寥數筆,但是看上去卻非常傳神。
畫面的内容是——一個站在昏暗的樓道裏的手持百合花的男人。
在張東健和宇文融對峙時,李旭、鄭銀華、楚寒雪的注意力則放在了面前的牆壁上。
“應該就是這裏!”
鄭銀華上前一步,撕開了牆上的風景畫。
果然,在被風景畫遮擋着的地方,有一個很小的洞。隐約的光亮從這個小洞裏傳來——它連接着隔壁的房間。
但就在鄭銀華湊上前要去觀察的時候,她突然感到眼前模糊了一下。不隻是她,這一刻李旭和楚寒雪也有同樣的感覺。
剛剛還在他們面前的牆壁,現在出現在了幾米之外。
準确地說,不是牆壁移動了,而是李旭等人在剛剛那一瞬間憑空後退了幾米。
門外,宇文融的手裏多出了一把血迹斑斑的尺子。剛剛就是他使用這件“無法測量的距離”改變了李旭他們的位置。
“阿彌陀佛!既然幾位施主無意退讓,那貧僧也就隻能得罪了。”
侯林手持木魚,走進了304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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