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旭和石琳冰對視一眼後，明白了鄭銀華的意思。
因爲之前杜甯的屍骨被裝在董爲的那具棺材裏，所以鄭銀華曾經對它特别關注。而且不論是在現實中還是在故事世界，鄭銀華和董爲都是有過面對面的交手的。她不大可能會弄錯這個聲音。
隻是，他們不明白，董爲爲什麽會沒有形體？明明就在李旭的面前，可卻又摸不到。
“剛才你在手機上發的什麽？”石琳冰好奇地問。
李旭沒說話，關上門後，将鄭銀華的手機遞了過去。
手機的微信界面上，多出了一條好友推送。李旭将那個“黑夜”推給了“獨居的人”。
“借刀殺人麽？”鄭銀華輕笑一聲，将手機放到一邊。
“不知道會不會有用。”李旭在她坐下，點了一支煙。他剛才冒險除了要把鬼引向其他編輯組的“黑夜”之外，還有一個目的，就是想要多搜集一些關于這隻鬼的信息。不過，結果失敗了。
“嗡嗡—嗡嗡—”“咚咚、咚咚”......
一陣裝修的聲音從樓上傳來。聽起來像是有人在用電鑽和錘子鑽牆、砸牆。因爲老樓隔音差的原因，這個聲音在李旭等人聽來異常的清晰。
“誰家這麽缺德？這麽晚了還在裝修？”鄭銀華擡頭看了看房頂。
“砰砰”、“砰砰”......
裝修聲越來越大，同時傳來的還有石塊掉落的聲音。以至于石琳冰都在懷疑，上面的人會不會把牆砸塌。
“什麽人這麽沒道德？我上去看看。”李旭站了起來。
“你......還可以嗎？”鄭銀華拉住了他。按照本來的故事大綱，是沒有剛才“獨居的人”那段情節的。現在李旭多用了一次詛咒之物，也就相當于憑空多了一次推薦票的消耗。
“沒事。你們兩個注意安全。”
對石琳冰點點頭後，李旭開門走了出去。站在樓道裏大緻辨别了一下方位，他走向了通往四樓的樓梯。
和下面的幾層不同，這裏沒有燈光。打開手機的手電筒，李旭看到的是一條積滿了灰塵的破舊樓梯。顯然，已經很久沒有人從這兒經過了。
頭頂，持續的裝修聲依然不斷地響起。
環顧了一下四周，李旭邁步走了上去。
門關上後，房間裏的鄭銀華和石琳冰很清楚地聽到李旭的腳步聲漸行漸遠。
“華姐，我總覺得這個屋子好像哪裏不太對。”石琳冰再次審視起周圍的環境。
“不對？怎麽不對了？”說話時，鄭銀華的目光也沒離開房門。按照故事大綱，接下來石琳冰會在這個房間裏遇險。如果危險不是隐藏在房間中的某個角落的話，那就隻能是從外面進來的。
“我一下也說不好。但就是覺得......這裏好像有些地方顯得很不協調。”石琳冰還在四下張望，想要把她認爲有問題的地方找出來。
“有機會去别的房間看看，說不定會有一些收獲......”
鄭銀華的話還沒說完，突然豎起一根手指擋在嘴唇前面，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踏踏”、“踏踏”、“踏踏”......
一串很輕的腳步聲在樓道裏響起。有人正在靠近這裏。不論是腳步的輕重，還是聲音傳來的方向，都說明來着并不是李旭。
“來了！”石琳冰低聲說道。她感覺到了“等待未知的手镯”的預警。
“滋滋—滋滋—”幾聲刺耳的電流聲過後，房間裏的燈熄滅了。
“咚咚”、“咚咚”、“咚咚”......敲門聲響起。
“哒哒”。早有準備的鄭銀華從沙發上一躍而起。不過，她剛邁出一步就停下了。她突然意識到了一個問題。以她和石琳冰的性格來說，在有鬼敲門的情況下，肯定會是她去開門。那爲什麽在故事大綱中消失的是石琳冰？難道——除了敲門的那隻鬼之外，還有一隻鬼藏在房間裏？
“冰冰，你去開門。”鄭銀華輕聲說道。
“嗯。”石琳冰點點頭，緊緊地握着手中的稻草，向門口走去。
燈光熄滅後，她明顯感覺房間裏的溫度降低了。
“吱呀——”
房門拉開後，一個戴着帽子和口罩、穿着羽絨服的女人出現在門口。
“你好。我是住在你隔壁的鄰居，你這裏有插線闆嗎？我想借一下。”女人的聲音聽起來很尖銳。
“沒有。”石琳冰斷然拒絕。隻要女人的表現稍有異常，她就準備使用“墜亡者的僞裝”。
不過讓她意外的是，女人聽她說完後并沒有做什麽，留下一句“打擾了”之後，就轉身離開了。
這......石琳冰明顯有些意外。事情的發展和她預想的很不一樣。她正準備把門關上，眼前突然一亮。一道暗淡的橘光在她身後閃過。
惡魔指環—黃昏？難道鬼不是在門口？石琳冰心裏猛然一驚，連忙回頭：“華姐！”
“我沒事。”
幾乎同時，燈光亮起。鄭銀華站在房間的中間，凝視着面前的地方。她的脖子上，有一道淡淡的勒痕。
在她身前不到一米的地方，一張照片靜靜地躺在地上。雖然照片上的圖像正在快速退去，但是石琳冰還是隐約看到了。那是——鄭銀華被勒死的樣子。
“這個是.......”
“嗯。我也覺得是那個。”鄭銀華點了點頭。
兩人想到了同一件詛咒之物——第十四編輯組的宇文融的“臨終影響”。當初在《屍體與标本》的故事裏，鄭銀華見到過宇文融用這件詛咒之物攻擊石琳冰和陸蔚音。
……
另一邊，已經靠近四樓的李旭停在了樓梯上。
在他面前的，是一扇塵封已久的鐵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