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石小姐......徐先生......”
唐春雪的聲音再次從遠處傳來，但是比剛才微弱多了。
石琳冰很想和徐楠、梁餘音說，唐春雪正在不遠的地方求救。但是話到了嘴邊，卻沒說出來。
她想到了之前鄭銀華和她說的話——“這次唐春雪害死新人，你原諒了她。如果她下次害死的是徐楠和徐檸呢？是音音和宋先生呢？是你和我呢？”
黑暗中，唐春雪的聲音越來越小。終于，在他們的耳邊消失了。
“那個聲音是唐小姐。”梁餘音低聲說道。
他一開始就聽出來了，但卻從來沒有去救唐春雪的想法。這不光是因爲李旭說要小心唐春雪，還因爲他後來一直懷疑王樂的消失是唐春雪故意爲之的。
“那個......”片刻的沉默後，石琳冰突然想到了什麽：“梁先生，這裏隻有我們三個人嗎？”
她突然意識到，趙良辰在被徐檸踢開之後，就再沒發出過聲音。他......還在這裏嗎？
事實上，如果這時有光亮的話，石琳冰等人就會發現，趙良辰已經消失不見了。剛才偷襲石琳冰失敗後，他自己也拿走了一瓶“人血罐頭”。眼見這邊的情況已經急劇惡化，他自然不會留在這裏陪徐楠、石琳冰幾個人等死。
……
“宋某依稀記得，家電區就在此處，如何轉眼之間即變成廚具了？誠然是不識廬山真面目，隻緣身在此山中。”宋詞義有些茫然地舉起手機看着周圍。
他剛才自己尋找石琳冰和徐檸的時候确實經過了家電區。因爲好奇，他還在裏面轉了一圈。可是現在當他和李子懿再次過來時，貨架上的家用電器已經都不見了，變成了一排排的鍋碗瓢盆。
一旁的李子懿推了推眼鏡，沒有說話，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果然滄海桑田。居然一個都沒留下......”宋詞義還在貨架上不停地找着。
“難道燈具區作爲安全區的設定隻存在于那個隐藏的空間裏？”雖然之前在另一個空間中沒有探索，但李子懿還是通過很有限的信息盡可能地還原了“顧客守則”各個條目的意義。
聽着耳邊不斷靠近的女人哭聲，宋詞義不由得打了一個寒戰：“以宋某之見，我們不如先......啊！這是什麽？！”
“哪裏？”李子懿看向了宋詞義手機照着的地方。下一刻，她的表情也凝固了：“這是......”
微弱的燈光下，一個做工精美的玩具熊擺在一袋袋的開心果的中間。雖然玩具熊看起來很可愛的樣子，但卻讓兩人不寒而栗。因爲，它身上穿着一件紅色的羽絨服。這和前兩天的聚會上王樂穿着的那件一模一樣。
“這件衣服宋某似曾相識......”
“快跑！”李子懿一隻手推着購物車，另一隻手拉上宋詞義，快步向他們來的方向跑去。
關于超市中可能出現的玩偶，李子懿曾有過幾種不同的設想。現在，她确定了。
“那個玩偶莫非......”從李子懿的反應裏，宋詞義猜出了什麽。
“快！找到家電區！”
車輪聲中，兩人的身影在貨架間快速穿行着。他們手機發出的光亮在一個個貨架上快速掃過。從遠處看去，他們就像是漂浮在海面的一葉孤舟，随時都可能被黑暗的大海吞沒。
“此處......”穿過一條過道後，宋詞義停下腳步，臉上露出了驚恐的表情。這條路他在不久前還走過，但是現在，出口已經被一個貨架擋住了。
“我們已經迷路了。原路返回！”說着，李子懿轉過身子。但是當她的目光不經意間從旁邊的貨架上掃過時，她感到了一陣寒意。
在那個貨架的醒目位置上，一個穿着紅色羽絨服的玩具熊正在看着他們。
下一個，兩個人的手機同時暗了下去。整個超市陷入了一片令人絕望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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