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意沒有和包括同組的常丹在内的其他人一起活動,孤身一人來調查這扇危險的大門。
相比之前徐楠、徐檸、陸蔚音來時,現在這裏更爲寂靜了。牆壁兩側的煤油燈的火焰不時地搖晃着,連帶着微生之瞳的影子也在微微搖曳。
路過伯爵一家的卧室時,她從門縫向裏面看了一眼。在她所能看到的範圍裏,空無一人,隻有一個躺椅以及放在上面的一本書。
“哒哒”、“哒哒”、“哒哒”......
微生之瞳一步步地靠近那扇刻有扭曲符号的黑色大門。
大門緊閉,黃銅鎖頭反射着煤油燈的光亮,泛出了有些内斂的光澤。
微生之瞳靜靜地站在大門前,不過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既沒有奇怪的景象,也沒有什麽特别的聲音。
沒有問題嗎?和這裏無關?微生之瞳想到。
突然,她有了一種奇怪的感覺,這是一種被人注視的感覺,仿佛此刻身後正有一雙眼睛在看着自己。
她猛然轉身,不過身後昏暗的樓道裏什麽都沒有。她所看到的,隻有一盞盞的煤油燈,已經在煤油燈光亮之外的那些淡淡的陰影。
精神太緊張了?微生之瞳微微松了口氣。不過她正要轉身,一雙血紅色的眼睛從遠處的陰影裏浮現了出來。
這雙眼睛距離她還有一段距離,但是在陰影中卻異常的醒目。眼睛裏,血色不停地流動着。
“吱呀——”
“滴答”、“滴答”、“滴答”......
微生之瞳的耳邊,響起了低沉的開門聲以及微弱的滴水聲。
門開了嗎?兩邊同時出現了鬼?一陣突然襲來的寒意瞬間籠罩了她的全身。這是一個她事先沒有預料到的情況。片刻的思考後,她決定先應對更危險的一邊。
想到這裏,微生之瞳猛然轉身,對着那扇漆黑的大門撩起了遮擋左眼的頭發。然而,她面前的大門依然緊閉,黃銅鎖頭完好地挂在那裏。而在她的身後,那雙眼睛裏的血色更加濃郁了,遠處的陰影迅速蔓延了過來。
選錯了嗎......微生之瞳試圖轉身,将左眼朝向樓道,但是她卻發現自己不能動了。她明顯地感覺到,有什麽東西正在從背後靠近自己,但是卻無法抵抗。
“滴答”、“滴答”、“滴答”......
從門後傳來的滴水聲依然回響在她的耳畔。面前的大門上,映出了一點妖異的血色。同時,一個冰冷的東西貼上了她的後背,正在試圖包裹她的身體。
在她的左眼的注視下,刻有繁複、扭曲符号的黑色大門被染上了一層灰白色。但是,她的左眼裏也映出了一雙血色的眼眸。
“踏踏”、“踏踏”、“踏踏”......身後一陣腳步聲傳來。
接着,大門上映出的血色眼睛、耳邊的滴水聲、身後的冰冷觸感......都消失了。
微生之瞳搖晃了幾下,險些摔倒,幾秒後,她轉頭看向了樓道。
不遠處,兩個女人正站在那裏。一個留着短發,穿着t恤、牛仔褲,臉上戴着一張沒有五官的面具;另一個則披着長發,穿着黑色的收腰連衣裙、黑色長靴。
陸蔚音和徐檸。
“我不需要你們救。”微生之瞳冷冷地說道。
徐檸看了看對方,聲音冰冷地說:“我們是要看鬼的樣子。至于你,不值得救。”
說完,她拉着陸蔚音轉身向樓上走去,将微生之瞳留在了原地。
……
徐楠看了看窗外清晨的陽光,用筆在面前的紙上畫了幾下:“現在已知的線索就隻有這麽多。白天可能會安全一點,可以盡量收集一些信息。”
“我覺得,我們應該調整一下調查的重點。”楚寒雪看着徐楠面前的那張紙:“有一些線索,比如通向地下室的那扇大門,它是被動觸發的。我們去也發現不了什麽,就應該把注意力放在其他的地方。”
這一夜,他們雖然收集到了不少線索,但是實質性的收獲卻非常少。塔樓的銀色子彈殼、墜樓而身上又沒有傷痕的于真、發出奇怪聲音并流出鮮血的大門、樓下的奇怪男人、蔓延的黑影、疑似盯着人看的畫像......每一個都是疑點,但是又拼不成完整的線索。
至于城堡主人德古拉·威廉伯爵夫婦,他們也對于真的墜樓和夜裏的槍聲非常驚訝,表示要聯系小鎮上的巡警。不過他們說自己完全沒有見過那枚銀色的子彈殼,更不知道什麽蔓延的黑影。至于牆上的肖像畫,那是威廉伯爵曆代先祖的畫像,他們隻是用這種方式來紀念自己的祖先。
于真的屍體被巡警送到小鎮的教堂後,幾個人走出城堡,來到了鎮上。這也是他們商量後的結論,盡可能地擴大範圍多收集一些情報。
“你好。請問這個城堡是哪位貴族的?”念無霄攔住一位剛從集市上回來,手裏還提着一籃土豆的老婦人問道。
“城堡?你是外鄉人吧?”老婦人打量了一下念無霄:“這個城堡屬于威廉家族。他們在這裏已經很多很多年了。”
“不知道這個威廉家族是什麽樣的呢?我是一名作家,在編寫各地區的地方志。”念無霄随口謅了一個理由。
“威廉家族......”老婦人想了一會兒:“事實上,我對威廉伯爵一家了解也不多。我隻知道他們的祖先因爲戰功獲得了這塊封地,現在住在城堡裏的應該是德古拉·威廉伯爵。不過他們深居簡出,我好像隻見過他兩次......不,三次。因爲他們在自己家做禮拜,所以也不來教堂。他給我最大的印象就是,他和他的父親奧斯頓·威廉長得真的很像。如果不是穿着的風格不同,我簡直無法區分他們。”
“那您知道小鎮上有什麽關于詛咒的傳說嗎?”念無霄一邊在本子上記錄一邊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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