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哥他們沒來?”李清然問。
“孫哥他們有事,就不過來了。”手裏拿着一沓門票的傅錢回答。
念無霄看了看人流稀少的博物館:“該不會是因爲這個展覽沒人來看,所以把我們拉來湊人數的吧?”
“咳咳”,傅錢有些尴尬地咳嗽了兩聲:“老念這話說的不對哈。我這不是想着藝術的熏陶嗎?讓大家過來,熏陶一下,培養點藝術細胞。”
“明明就是用一頓飯收買我們,讓我們來當觀衆。”段穎毫不客氣地指出了這一事實。
“江湖救急,江湖救急......”傅錢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行了,大家快進去吧。”
念無霄和段穎說的沒錯,寬敞的大廳裏參觀者并不多,顯得很有些冷清。傅錢叫他們來,很大程度上還真就是爲了增加人氣的。
“宋子,你看這幅畫怎麽樣?”林沛文站在一副“竹林七賢圖”前問道。
宋詞義輕搖折扇看了一會兒:“此畫甚好。摹景狀物,惟妙惟肖。至于人物,所謂曹衣出水、吳帶當風,也不過如此。甚好甚好。”
“宋先生不賦詩一首?”一旁的念無霄打趣道。
“待宋某想想......”宋詞義合上折扇,低頭做思考狀。一兩分鍾後,他用折扇指了指畫上的一個人物:“宋某爲嵇康嵇叔夜賦詩一首,諸君請聽,聊博一哂。”
清了清嗓子,宋詞義聲調铿锵地朗誦道:“打鐵不聞鍾會聲,獄中臨刑愧孫登。他日若遂魯連志,何必東市玉山崩?”
“好!好詩!”念無霄其實沒聽懂,不過看宋詞義作詩、吟詩,感覺他很厲害的樣子。
“宋子果然學富五車,詩成七步。”林沛文輕聲笑道。
“宋老師才高八鬥,佩服佩服。不愧是一句詩講了一節課的人。”雖然已經出了故事世界,但是墨子楓還是保留了“宋老師”的稱呼。
“見笑見笑。宋某順口胡謅,博諸君一笑。”念無霄等人的誇獎反而讓宋詞義有些不好意思了。
“先生好詩。”
一個清冷的女生從宋詞義的身後傳來。
宋詞義回頭看去,一名身材高挑的女子正站在後面看着他。
“小姐謬獎了。”宋詞義拱了拱手。
“先生此詩,方之亦不遑多讓。不過‘不聞’似乎用語太硬,不知先生以爲改成‘未聞’如何?”女子笑着說道。
宋詞義微微一愣,随後連連颔首:“姑娘所言甚是,令拙作增色不少。可謂是宋某的一字師了。”
停頓了一下,他又說:“姑娘稍等,宋某還有一首關于嵇康的詩。”
高挑女子沒說話,隻是站在原地含笑看着宋詞義。
宋詞義看着眼前淺笑的女子,又回頭看了幾眼“竹林七賢圖”,輕搖折扇,灑然吟誦道:“湯武幾曾惑君心,哀樂何爲總關琴。桂紅無迹五弦絕,廣陵遺響謝知音。”
高挑女子也搖了搖她手中的小巧折扇:“先生如此高才。嵇叔夜若遇先生,必當引爲知己,把臂入林。”
随後,她抱歉地笑了一下:“我還有事,改日再向先生請教。”
向宋詞義和一旁的林沛文、念無霄、墨子楓微微點頭後,她轉身向門口走去。
“一朝春盡紅顔老,花落人亡兩不知。”高挑女子一邊走,一邊用清冷的聲音自言自語似地吟誦道。
來到門口後,她停下腳步,回頭對着宋詞義嫣然一笑,随即走了出去。
而宋詞義,則始終站在原地凝望着女子的背影。
直到女子從他的視線裏消失,他才輕聲感歎了一句:“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宮粉黛無顔色。”
“宋先生,你覺得這位小姐怎麽樣?”念無霄随口問道。
宋詞義的目光還是停留在大廳的出口,出神地說:“兩彎似蹙非蹙罥煙眉,一雙似喜非喜含情目。”
“嗯?什麽意思?”念無霄沒聽懂。
“呃......宋某一時失言。”宋詞義有些不好意思地收回目光,看向了下一幅畫。一旁的林沛文這時則用團扇遮住了嘴。
雖然高挑女子已然離去,但在宋詞義的腦海中,剛剛那一幕卻難以忘記。
那是一個顧盼生姿的女子,身材高挑,長發及腰,臉頰瘦削,明眸皓齒,口若朱丹,指如削蔥。她一隻手拿着一把小巧的折扇,另一隻手裏提着一支白色的長箫。
……
陸蔚音晚上一下課,就按照閨蜜團的約定,來到了步行街一家商場裏的自助餐廳。
“喵——”
楚寒雪肩上白貓看到陸蔚音後立刻跳進了她的懷裏。
參加這次聚會的,除了陸蔚音和陳炎冰、林霜雪、楚寒雪、苗筱之外,還有第三編輯組的“審判者”王悅瑄。
“聽說特别故事的詛咒之物非常厲害。”苗筱拿起幾根肉串後說道。
“我聽說也是這樣。”正在吃蛋撻的陸蔚音立刻附和道。
“确實如此。比如我們編輯組的希爾薇手中的那把星光斷劍就是來自一個特别故事。”陳炎冰說道。
“那我們這次要争取拿到故事裏的詛咒之物!”陸蔚音看着陳炎冰和楚寒雪說。
“喵——”她懷裏的白貓表示了贊同。
“對了,聽說特别故事都是和别的故事一組,不知道這個《迷失》是和什麽故事一組的?”陸蔚音提到了一個她很好奇的問題。
“它應該是惡魔系列的。和它一組的,應該是《黑死病》。”王悅瑄放下手裏的雞塊回答。她的聲音不高,但是有種難以言喻的威嚴。
“《黑死病》?就是當年我們組團滅的那個故事?據說那個故事非常難,而且現在沒人知道當時故事世界裏發生了什麽。”陸蔚音有些驚訝。
王悅瑄不動聲色地看了看陳炎冰和林霜雪,說道:“并非一無所知。那個故事裏出現了祭祀。”
“祭祀?”
“對。祭祀。這很可能就是當時你們組團滅的原因。” 14742/85538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