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人骨琴師”陳蔚蔚的箫聲被強行打斷,而且本來還在吟誦的“遊吟詩人”唐音也發不出聲音了。
此時,戰場上幾個人的狀态都不太好。剛剛遭受了嚴重樂音詛咒的陳炎冰和唐音自然不用說;王悅瑄在發布出那個禁令後,也處于很虛弱的狀态;就連陳蔚蔚自己,也因爲使用詛咒受到了反噬。
在不到十分鍾的短暫時間裏,這幾位代表着編輯部高端戰力水平的人都已經到了瀕臨透支的境地。
不過作爲長期對抗的對手,陳蔚蔚心裏很清楚,這種強行限制自然規律的禁令對王悅瑄本人的消耗非常大,而且這個禁令能夠持續的時間也非常短。
而自己雖然也很虛弱,并且白骨長箫雖然出現了詛咒複蘇的先兆,但是距離真正的複蘇還有一點點時間。
這一點點時間,就将是決定勝負的關鍵。等到王悅瑄的禁令自動解除之後,陳蔚蔚有信心在詛咒複蘇前的幾秒時間裏解決掉“魔術師”和“吟遊詩人”,并且重創“審判者”。
對于這一點,王悅瑄、陳炎冰、唐音也有着清晰的認識。
按照第三編輯組本來的預計,陳炎冰和唐音就可以應對陳蔚蔚,王悅瑄隻是防止其他人過來參戰并在關鍵時刻給予支援。可是陳炎冰的一個失誤,就導緻了自己一方處于非常被動的狀态。
時間一點一點地過去了,精神受到重創的陳炎冰和唐音在虛弱狀态下不要說反擊,連逃走都不可能。
臉頰上仍流淌着兩行血淚的陳蔚蔚手持長箫,在靜靜地等待着馬上到來的禁令解除的那一刻。
終于,陳蔚蔚的耳邊響起了“沙沙”的風聲。“審判者”的禁令解除了。
陳蔚蔚看了一眼站立不穩的陳炎冰和唐音,毫不猶豫地将白骨長箫湊向唇邊。
箫聲再度響起,雖然現在的箫聲比之前弱了一些,但是用來攻擊虛弱的陳炎冰和唐音還是夠了的。
在陳炎冰、唐音、姜丹等人的腦海中,剛剛那個令人絕望的哀嚎聲又響起了,随之而來的,還有自己心底的凄涼、絕望的情緒,她們的剛剛有些清醒的意識再次模糊、消散了。
在唐音的視野裏,她面前的景象已經變得模糊不清,能看到的僅有一些暗淡的色塊。而這些灰暗的色塊,也在不斷地模糊、暗淡。
她努力地想讓自己的精神集中起來,但是毫無作用。大腦中那持續的哀嚎聲正在不斷地撕扯着她的神經,讓她的意識變成碎片。
恍惚間,她似乎看到了一個很暗的黑色方塊移動到了不遠處。
下一刻,她眼前的一切都消失了。一片純粹的黑暗籠罩了這裏。在黑暗中,耳邊的箫聲和腦海中的哀嚎聲、悲鳴聲雖然沒有完全消失,但也削弱了一些。
這時,如果是持有“惡魔的低語”的遲雨等惡魔類詛咒之物的擁有者或是對惡魔非常敏感的“驅魔師”艾米莉亞在場,就會看到,有一個個子很高的男人從剛剛駛來的那輛車上跳了下來。
男人的身後,兩對破敗的黑色羽翼正在緩緩張開。
不過這個過程持續的時間很短,短短的一兩秒後,一聲尖銳的箫聲刺穿黑暗,周圍的環境恢複了正常。
“畫圖省識春風面,環佩空歸月夜魂。”
陳蔚蔚凄冷但是明顯虛弱的聲音在衆人的耳邊的響起。随後,她消失了。
幾分鍾後,在場的人才從箫聲中緩過來了一點。“審判者”王悅瑄率先從車頂跳了下來。接着,剛剛駛來的那輛車的車門打開,鄭銀華、陸蔚音、石琳冰走了出來。
因爲實力的原因,鄭銀華沒敢太靠近戰場。但即便如此,她們也多少受到了陳蔚蔚箫聲的影響,精神上遭受了一點傷害。
特别是李旭,他雖然也有意在和陳蔚蔚、陳炎冰等人保持一定距離的情況下使用“堕落天使的殘破羽翼”,但仍然受到了箫聲帶來的很強的影響。“堕落天使的殘破羽翼”剛剛展開,他就明顯感覺到了自己大腦中強烈的哀嚎聲和悲鳴聲,同時,自己的精神被撕裂了,詛咒釋放的過程被強行打斷。
李旭甚至覺得,如果“堕落天使的殘破羽翼”不是在上一個故事中因爲見到惡魔祭壇而得到強化,這次可能根本就無法釋放出來。
……
手持一把通體漆黑的巨大鐮刀,全身已然化作白骨的林延看了看遠處,收起了自己的詛咒,變回原本的樣子。
“我走了。”說完,臉色慘白的他不理會孫鷹、諸葛墨軒、冷清秋等人的反應,自己向另一個方向走去。
“他今天好像很不高興啊。”諸葛墨軒看着林延的背影說道。
“當然。”孫鷹拿出一盒煙發了一圈,見沒人接,自己點了一支:“他本來是沖着‘蘸血的鋼筆’來的。結果沒拿到鋼筆不說,還遲到了。”
“這就沒辦法了。我本來也以爲這裏會是主戰場。”諸葛墨軒收起手裏的鐵劍。
“不管怎麽說,還是謝謝你,諸葛先生。”孫鷹對諸葛墨軒點了點頭。
“孫哥既然都找我了,我當然要來幫忙。不過我也确實是好奇,想見見傳說中可以改變故事大綱的‘蘸血的鋼筆’是什麽樣子的。孫哥,冷小姐,艾米莉亞小姐,沒事我就先走了。”
說完,諸葛墨軒向遠處的一輛車走去。
孫鷹轉向了冷清秋和艾米莉亞:“那我也回去了。你們接下來還要支援别的戰場嗎?”
艾米莉亞搖搖頭:“接下來就要看夏雪晗和希爾薇的了。”
……
距離姚馳和杜詩蕊不遠的地方。
嚴宏和張仲從停在荒原上的一輛車裏走了下來,看向不遠處:“你們來晚了。”
“沒晚,我們本來也不想救她。”
在他們的對面,站着一個穿着黑色風衣、戴着圓頂禮帽的女人和一個一身黑色禮服的女人。 14742/819375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