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弟子不屑的說道:“煉神宗弟子竟然被毒死,死了都活該。”
有些人祭祀了寶器,懸在頭上,破開迷霧向前走去。
有些人運轉元氣,周圍光芒四射,迫退毒霧大步向前。
張浩身邊十幾個人,其中一名蒙着面巾的女子輕聲問道:“師兄我們怎麽走。”
姜舞核心弟子,通玄四境,也是羊山指定配合他的人員,身後七個人雖然不是核心弟子,但也都是相法境,各個氣息極強。
那些人看向他,有些人臉上帶着不以爲然,有些人則帶着淡淡的敵意,但都保持着安靜。
張浩說道:“這條路問題不大,隻是穿過毒霧的時候會受到攻擊,隻要抵擋住就可以,不要試圖攻擊。”
張浩當先走去,這時候路上已經橫滿了屍體,有些屍體碎裂,顯然遭受到了莫名的攻擊。
衆人穿過毒霧,來到了迎賓樓前,說道:“我上次,就是走到這裏,獲得了一些寶器,再往前我就不知道該怎麽走了。”
“如果隻是這樣,那還用你幹什麽。”一名弟子臉色不善,眼睛兇狠的瞪着張浩。
秦萍冷聲道:“如果沒有張浩師兄的提醒,你們能這麽毫無傷的走過來嗎,能走到這裏已經是很不容易了。”
姜舞瞪了那名弟子一眼,不過那名弟子顯然不認同張浩,大聲道:“既然他也不過走到了這裏,那我們還保護他幹什麽,我先上去了。”
有幾人跟着心動。
“不聽我的命令,那就不算是我們的隊員了。”姜舞有些憐憫的看了眼那名弟子的背影。
這人是吳家的弟子,當年也曾競争過核心弟子席位。
“啊……”
“快跑啊……”
整座迎賓樓都好像在動,密密麻麻的黑色甲蟲從四面八方的湧了出來,沙土之中,樓闆之中,甚至一些屍體之中,看上去極爲滲人。
“哼,蠱蟲而已。”有人打出一道道光焰,把這裏點燃。
吱吱的聲音伴着刺鼻的焦臭的味道,可是這些黑色的甲蟲依然悍不畏死的沖過來,甚至飛射出來。
“不要,救我!”有一名放出火焰罩的弟子眉心被洞開,死不瞑目。
姜舞手指捏住一隻甲蟲,輕聲道:“白無常。”
捏碎白無常姜舞看向張浩,笑道:“來的時候羊師叔就說了,一切都要聽師弟的,我個人也是對師弟極爲信服呢,現在我們該怎麽走。”
“退,快退!“一名長老從遠處的街道驚恐的飛縱過來,這是長老院的兩位長老之一,通玄七級,極爲自負,身上帶着一件法器。
衆人擡頭,他的身後跟随者一個鬼将,這鬼将身上氣息蒸騰,手掌已經劈了出來。
那名長老身上出光芒,捏成拳頭打向後面,可是黑色的手掌依然劈在了他的身上,随後冒起火光,瞬間燒成了灰燼。
“這是什麽功法,如此霸道。”有人驚恐。
更多人的向着後面退去,這裏太危險,不但一無所獲,反而死了十幾個人,現在連一位通玄大能都被燒死在了眼前。
“這裏我隻知道一條路,其他的路我推斷不出,不過這鬼将我卻不知,當初并沒有遇見過。”
張浩把賈進忠召喚了出來,這裏和當初看似沒有變化,但他還是感覺到了很多的不同,陷阱變弱了,死氣卻變的更濃了。
“少主,不對啊!”
賈進忠臉色微微變色,四處打量着周圍。,
“怎麽了,不會是你也不知道道路吧。”
“那鬼将過來了,通玄境,不過功法有些古怪,竟然能無視孫長老的攻擊。”
這時候賈進忠已經走到了張浩的身前說道:“少主,這裏面的陣法全部都被激活了,很多陣法我當初也不知道,我最多隻能找到去往盛極宮的路。”
“那就去盛極宮。”張浩說道。
盛極宮都被張浩給搬空了,到了地頭上,自己承諾的事情也完成了,剩下就和自己沒有關系了。
姜舞忽然問道:“那鬼将是誰?”
賈進忠閉着嘴,好像根本沒有聽到一樣。
“進忠你知道什麽就說什麽好了。”
“是,少主,這鬼将小的到是知道,生前是将軍府三大統領之一的秦文,雖然被葬在這裏,可是……他不應該成爲鬼将才對。”
賈進忠有些疑惑,這裏他生活了不知道多少年,雖然有些地方他本能的感覺到恐懼不敢靠近,但絕對不包括這個秦文,這裏除了他不應該有第二個人才對。
秦萍卻是聽到秦文兩個字的時候眼睛一亮,面具下面露出一絲精光。
“生……”
“血……”
鬼将本應是集怨氣穢氣而生,殺戮和吞噬血肉是他們本能的一種進化方式,也就是所謂的修煉。
煉神宗鬼将萬千,可是卻沒有一個如同鬼将秦文一樣,每殺一人,那人都如同被吸幹了血一樣,隻剩下包着一層骨頭的人皮。
而且擊殺了通玄境的長老後,這秦文顯然又進階了兩次,眸子裏閃動的靈活之火中已經有了淡淡的紫色,很是駭然,甚至有了一種靈動。
這樣的修煉度根本不應該出現在鬼将身上。
“這個鬼将身上竟然有強大的神念波動,也許我們能獲得一些意想不到的傳承。”姜舞眼中閃過一絲興奮。
“師叔,這鬼将就交給我們好了。”這人看上去鬼氣森森,本來一件白色的長衫,卻被鮮血塗抹上了各種古怪的符号,而且說話的聲音平淡無波,就好像沒有溫度一樣。
這是修煉的陰魂系功法的修士,而且走出了自己的道,恐怕和真正的惡鬼區别也不大。
“再等等,那鬼将好像并不能走出那裏。”姜舞轉頭問道:“師弟,那裏的陣法能破開嗎,如果不能破,強行破開會有什麽後果。”
秦萍忽然一步走出來,深吸口氣,向着張浩抱拳,沉聲道:“師兄,這個鬼将可能和我有一些關系,我想過去看看。”
“嗯?”
秦萍說道:“我家祖上曾有人在大始朝爲官,也許和這人有些關系,最主要的是,我能來到這裏已經是靠了師兄的力量,在深入下去,我對師兄的幫助不大,不如把這個鬼将交給我解決。”
“可笑,一個小小的内門弟子憑什麽認爲能殺的掉鬼将,更何況這鬼将屬于你嗎。”
“張師叔你帶來的人還真自不量力呢,你不會認爲這個連法相境都沒有達到的小修士會比長老院的通玄長老強吧。”
姜舞低着頭,好似沒有聽到身邊人的說話。
張浩卻是看着秦萍,問道:“你确定要這麽做?”
“是的。”
“好吧,那有什麽我需要做的嗎?”
秦萍心中一暖,就算在這時候這個人依然還是當初那個人,選擇相信自己,這個人也許有很多的缺點,但他的最大的優點就是對身邊的人好,隻要你稍微付出一點點,就能獲得他全部的回報。
秦萍搖搖頭,隻是雙手之中抓緊了雙刀。
姜舞擡起頭,看了眼秦萍笑了起來,說道:“你依然想死,那你就去吧,我們不會和你搶的。”
“哦對了小妹妹,提醒你一下,就算你真的是這個秦文的後人,那你能确認他還認識你嗎?”
秦萍冷哼一聲,不顧身後三位跟随者勸住,身體如同乳燕一般的向着鬼将沖出,路上,殺機彌漫,無數的光芒殺向了她的位置。
賈進忠偷偷的看了眼張浩,輕聲道:“少主,要不,要不小的跟過去看看?”
“不用,這是她的選擇,不過她應該有些自保的手段。”
姜舞聞言一笑道:“聽說你們曾經還在一個戰隊裏,幾乎讓黃白給屠了,我到是有些期望她能獲勝了。”
秦萍嘴角挂着笑容,她等待這一天不知道等待了多少年,從出生的時候她的記憶中就告訴了自己,她是秦家的人,他們秦家的老祖就葬在煉神宗山下。
她不顧一切的修煉,投靠胡德,就是希望能夠有一天走進煉神宗的禁地,獲得屬于自己的那份傳承,那份秦家獨有的傳承。
這一次地宮開啓,她已經有了準備,有張浩師兄的支持,自己要不獲得傳承跟随在張浩師兄的身邊,要不就徹底的死去,讓秦家的血脈就這樣斷了吧。
“是血脈的力量,我聽到了血脈在沸騰的聲音,我的識海在召喚。”
秦萍一把撕下了臉上的面具,同時雙手,臉上,脖子上,所有裸露的皮膚上面都浮現出一道道黑色的圖騰就好像一隻隻黑色的小蛇在全身遊動。
張浩等人都看到了秦萍的動作,看到了她身上詭異的變化。
血水汩汩,鬼将秦文追殺着幾十名弟子,一一斬殺,連靈器都一斬而斷。
“通玄巅峰了,加上陣法的變化和克制,這裏已經沒有人是他的對手了。”姜舞道:“這鬼将身上有寶物,恐怕再進一階,他就能恢複自己往世的記憶,我們随意制不住了。”
“啊……”秦萍傷痕累累的已經沖到了鬼将的面前。
這裏鬼氣森森,,但是依然能看到黑霧後面那是一張中年人臉孔,果敢堅毅,眉毛如同刀削,身上帶着一股無法形容的霸道,甚至那雙已經沒有甚至的眸子中,閃爍的都是一絲絲下意識的不屑,仿佛所以的敵人都不是他的對手,都不夠他殺的。
很多逃走的弟子都看到了這個反向沖擊過來的女子,他們心中同時升起一種感覺:“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