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張浩噴出兩口血,後背上火辣辣的疼,一名散着恐怖氣息的銅屍出現在他的身後,雙手握拳再一次殺來。
藍震微微一愣,不過嘴角露出冷笑,以爲靠着内甲就可以抵擋得住銅屍的攻擊,那真是笑話。
場中引起一陣陣驚呼,銅屍這東西,有的擅長力量,有的擅長度,有的擅長刺殺,藍震的這頭銅屍明顯擅長力量和刺殺,也最少也一頭優等的級别的銅屍。
“好。”天王幫中呂一箭忍不住哈哈大笑。
不等張浩攻擊,忽然一股恐怖的殺意鎖定了他,這股力量狂暴兇虐,就好像一頭被激怒了的母熊。
張浩深吸一口氣,身體一個側撲,滾了幾圈站了起來,身後石台上出現半次深的一道裂痕。
藍震手中多出一把短斧,如今沒有遲疑,向着他再次沖來。
雖然張浩一個懶驢打滾要多難看有多難看,可是貴賓席中卻有很多人微微颔,甚至眼睛一亮,特别是楊瑛,竟然直接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張浩那一滾,根本就是背對着藍震,絲毫不知道藍震手中多出戰斧,而在電光火石之間做出如此的躲避動作,隻能有一個解釋,就是戰鬥本能。
“這個小家夥根骨一般,但是這戰鬥天賦卻是不錯。”劍宗一名老者笑了笑,身後站着的一名青年,把張浩的資料輕聲的念給了他。
“他手掌僵硬,骨骼堅硬,肌肉石化,這輩子是拿不起劍了。”又一名劍宗的女子微微搖頭,感覺可惜,她剛剛一瞬間被張浩的戰鬥本能吸引,真的動了收徒心思。
這時候場中風雲變幻,一個藍震就已經是外門第一人,更何況他召喚出來的銅屍,張浩能堅持這麽久已經很出人意外了。
張浩心裏也郁悶,自己也會一些簡單的煉屍術,當初怎麽就沒想着也煉制一頭銅屍,要知道埋骨之地的銅屍多的就和地上的螞蟻一樣,找出一具優等級别的并不空難。
生死關頭,張浩猛的大喝一聲,長槍若山一般的殺向藍震。
他的身上氣息變得極爲驚人,槍雖然慢了許多,可是爆出來的那一股無前的氣勢,卻令人側目。
“這是天王戰意?對,是天王戰意。”白左使驚訝的戰了起來,雙手緊緊的捏成了拳頭,心中激蕩,更是不忘向着呂一箭狠狠地瞪了一眼。
天王戰意,是天王幫特有的一種的戰意,所謂戰意和殺意是不一樣的,就如同将軍和刺客一樣,一個掌管千軍萬馬,一個是不顧生死刺殺大敵。
一個普通士兵身上出現了天王戰意,那就是勇士,一個武将身上出現了天王戰意,那就是戰神。
張浩的天王戰意不是修煉出來的,而是在藍震和銅屍的聯手壓迫下爆出來的。
準确的說法,這種狀态在别人身上也許是天王戰意,但在張浩身上根本就是“光棍”戰意。
就好像一個人打一群人,肯定是打不過的,但明知道打不過也要打,而且就算是死,也要拉上一個墊背的,甯死不吃虧,這就是光棍戰意的意思。
張浩肯定不是吃虧的人,所以這一刻他竟然有一種渾身上下通透無比的感覺,暢快淋漓的,把天王槍法使了出來。
“舉輕若輕!”
擂台之上好像刮起拉狂風暴雨,噼裏啪啦的打落下來,每一個雨點就是一個槍影,看上去輕飄飄,可是落在銅屍身上卻瞬間激射出十幾個黑色的窟窿,甚至露出了裏面森森的白骨。
這樣的力量,這樣的狀态,楊瑛已是看得十分後悔,也許自己當時應該給這個弟子一個機會的。
“這個小家夥錯了。”無量宮中一名年輕的不像話的人輕聲說道,臉上帶着惋惜。
身邊一個女孩子,立刻不依的問道:“爺爺,怎麽錯了呢,我看這樣下去,這個挑戰者也不是沒有機會啊。”
青年隊這女孩溺愛至極,明明年輕的不像話,可是眼中卻流露出一股看透世間變換的滄桑,有一抹歲月交替的痕迹。
他解釋道:“這個小家夥如果是其他宗門的挑戰者,現在無疑是最好的結果,證明了煉神宗的功法不過如此,所謂的外門第一人也不過如此,可是這個小家夥明顯是準備通過挑戰之後進入煉神宗的,所以我說他錯了。”
女孩亦是十分聰明,立刻恍然大悟,笑着說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這家夥好笨啊,用天王派的槍法打敗自家宗門的人,就算是赢了也不讨好,例外不是人,對不對爺爺。”
“哈哈,對,小亦就是聰明,那如果是你對上他們兩個,有幾分把握。”
少女歪着腦袋想了想,說道:“如果他們兩個真正的實力隻是如此,也許能擋我三擊,如果他們有寶器,也許能拖延到十擊,就算在給他們多一具臭家夥,也最多能支持一個時辰罷了。”
青年點點頭很是欣慰,她沒有輕視對手,也沒有妄自菲薄,而是認真的去思考了,就算有差錯也沒有關系,重要的是這種認真的心态。
就來福伯這樣老成持重看好張浩的人心中也暗暗惋惜,這小家夥還是太年輕了點,說不好聽的就是年輕氣盛,其實打到現在,就算輸了也夠出名的了。
張浩一向認爲要做就做最好,當然最根本的目的還是爲了展現自己的價值,令天罰山主投鼠忌器不能胡亂的下殺手。
他長嘯連連,一槍接着一槍,把天王槍法從頭使到尾。
而的他最後一擊,更是點破了銅屍,狂暴的力量把銅屍的身體都崩出了一絲裂痕,可就在這時,那銅屍竟然一動不動,任由長槍點進身體之中,同時那一雙漆黑的大手卻如同石鎖一樣的穩穩的抓住了槍身。
藍震同時大吼一聲,斧頭上出刺眼的光芒,如同電光在閃爍,向着張浩的身上就劈了過去。
這一擊當真是準備許久,要知道天王槍法并不算什麽高深的功法,煉神宗弟子就算不怎麽學,但也是見過的,自然等待的就是張浩這最後一擊。
舊力剛去,新力未生!
衆人惋惜,這個挑戰者雖然殺掉了銅屍,可是明顯是判斷失誤,高估了自己,錯估了對手,這一次就算不死,那把長槍卻是保不住了。
張浩的長槍被藍震的大斧頭狠狠的砸了下去,撞擊的聲音震耳欲聾。
可是這時候藍震驚愕的看到了張浩嘴角挂着的一絲笑容,一股無法形容的氣息從張浩身上散了出來,瘋狂、兇殘,桀骜,如同一頭狼王在巡視自己的領地。
本來應該已經力竭的他,身上有湧現出一股更加狂暴的力量。
“這是什麽?”
藍震大吼,胳膊麻,不過他反應也是極快,斧頭幹脆不要了,手中直接祭起一面巴掌大的黑色小幡,這一下完全是在拼命。
黑色的小幡不過三寸多長,上面用朱砂畫着一道道古怪的紋路,看上去就好像人身體上的血管,而且還是活的。
一團團黑霧爆了出來,黑霧中一個個出現一個個扭曲的臉孔,不斷的變化,出刺耳的尖叫聲,詛咒聲,不顧一切的撲向張浩。
山鬼眼神一縮,冷笑道:“百鬼幡,這就對了,木多可以确定死了,不用在找人試探了。”
“可是赤老祖那邊……”
“那就碰上一碰,看誰的拳頭硬了。”
木多是山鬼四位跟随者之一,出生入死,忠心無比,可是一次外出任務中卻是損落了,而那次任務唯一的幸存者就是這個藍震。
藍震也聰明,知道肯定躲不過山鬼的盤問,不知道花費了什麽代價,請動了老祖赤圖出面壓了山鬼一頭。
如果沒有準确的證據,山鬼确實不願意得罪一名老祖,可如果真的證明推測是對的,山鬼絕對翻臉無情,六親不認。
碰巧這次阻擊藍震就是一次試探,就讓張浩給趕上了,當然就算沒有張浩出手,山鬼也布置了層層後手,絕對不會輕易的讓藍震加入内門。
這百鬼幡煉制十分不易,裏面收集上十幾個厲鬼就可以當成寶器。
藍震這一面百鬼幡中的厲鬼明顯遠遠過“百”,而且近乎凝結出了真實的身體,着實難以想象的可怕,那種在你耳邊呼嘯詛咒的聲音,完全能讓人瘋掉,更何況這些厲鬼可以無視身上的衣甲,直接穿進目标的身體之中,直接占據對方的大腦,控制身體,甚至直接作出自殺的動作。
随後就有人笑了,哈哈大笑,原來張浩竟然直接突入進去,無視藍震的百鬼幡,如同沖殺進萬軍群中的将軍。
那些幽魂冤鬼撞在張浩的身上直接飛灰湮滅,甚至有一些實力強大的冤魂出恐懼的尖叫,如同看到了蒼鷹的麻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