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步走進了院子,當中坐着一人,穿着朱紅色的官服i,頭上戴着黑色的官帽,腳上穿的是一雙黑色魚皮快靴,腰上挂着一塊橢圓形的玉佩,看上去肅穆**,甚至帶着掌控一切的味道。
明明是一個老太監,可是那雙眸子卻是無比威嚴,帶着一股說一不二的霸道,如同草原上的狼王,讓人忍不住跪拜下去。
這人手裏拿着一份信,這是福伯那老家夥讓張浩帶給他的。
金陵鎮撫司總管監蕭永!
蕭永慢慢的把信紙放在了一邊的桌子上,下巴微微揚了一揚。
身邊一名穿着侍衛的白臉漢子,立刻躬着身子讨好的走了過來,見到蕭永閉了下眼睛,立刻轉過身面對張浩。
這時候他站直了身子竟然有一米七八左右,眼睛狹長,嘴唇單薄,臉頰上還有一條不起眼的傷疤,讓人不由自主的響到街邊上看到了骨頭的癞皮狗。
張浩心中奇怪,這蕭永好大的排場,一句話也不說,這是什麽意思,還有這麽眼神這麽這麽……
“小兄弟,你脖子上有些紅腫,看上去有些像是箭傷,可是就算沒有頭的箭射上去應該是圓的,而不是三角形的,能讓我看看你的左手嗎?這就對了,你左手護住了脖子,而且修有體術,所以這一箭雖然淩厲但也隻是射穿你了手掌,卻沒有真的傷害到你。”
你手背上的箭傷成十字形,這應該是軍中鐵臂弩才能留下的痕迹,和你對戰的應該是軍方的人。
你腳下的牛皮靴雖然看上去幹淨整潔,但底部卻是露出了新磨的白痕,上面有一層幹土,想來你的體術以力量爲主,而移動度緩慢。
這人抽搐了一下鼻子,補充道:“三種血液的味道,一個你是身上的,其他的另外兩個人的,時間不過三個時辰,也就說在金陵城外三四十公裏的地方動的手。”
“你進城之後去了通四海,身上的凝神香不足一刻鍾,說明你在其中的交易額度并不大,最多不過三十萬兩黃金。”
說到這裏有些鄙視的說道:“你難道隻準備了不到三十萬的禮物?”
蕭永忽然看了他一眼,那人身上一哆嗦,連忙狠狠的抽了自己兩個嘴巴,血都流了出來,連忙道:“小人多嘴,小人多嘴。”
張浩頭上的汗水都下來了,這家夥難道一直在跟着自己,竟然通過一些氣味就把自己猜的一點也不錯。
蕭永卻是看向另外一名侍衛,那名侍衛認真的看了眼張浩,半晌說道:“開脈十級,肌肉骨頭精密,可以擋三石弓,聚靈四級以下可戰,對手是軍中精銳,擅弓刀,配合默契,肯定出自邊軍。”
随後從身上拿出一份折子,擡起頭道:“三個時辰前,有人在城外現城防軍錢文瑤孫興國被人殺死在城外。”
“就這些?”蕭永有些不滿意的問道。
“據密保,這兩人是七天前從邊軍調認過來,走的是總兵武大人的路子,不過這兩個人身份可疑,懷疑爲天忍教探子,以有兄弟們跟進,今天晚飯前就會有确切的消息。”
張浩服氣了,這兩個家夥不做鷹犬都白瞎了那一身本領。
蕭永忽然笑了起來:“幹爹說送個小家夥過來讓我**,我其實很好奇,幹爹這麽多年都沒有找過我了,這人難不成是他的親孫子,現在看來肯定不是了,你沒有那老東西的精明,因爲他殺了人之後一定會處理的幹幹淨淨,也沒有那老東西兇狠,如果有人射穿了他的手,他一定會一點點的把那個人的手掌連同那條胳膊都敲碎。”
“不過我喜歡你,從你的眼神中我看到了野心,人啊,沒有野心就算是活着也如行屍走肉一般。”
蕭永站了起來,輕聲道:“你先跟着麻五吧,那個臭氣熏天的家夥對你加入煉神宗還是有些幫助的。”
..........。。
大牢、天牢、死囚牢張浩聽說過,可是黑牢卻是沒有聽過。
這是鎮撫司自己私自設立的一種監獄,也就說根本不合法,不過就是這個不合法的黑牢整個金陵城卻是沒有人不知道,聞聲色變,就算是王子王孫也不願意靠近。
張浩現在就站在黑牢的門口,因爲那個所謂的麻五,就是黑牢的頭。
麻五身高一米五上下,頭花白,臉上堆滿了褶子,說話的時候露出一口的大黃牙,偏偏還缺了一顆,臉上更長滿了斑點,而且還因爲天天撓的緣故,白一塊紅一塊,看上去十分惡心。
最無奈的是這個老家夥身上還帶着一股無法形容的惡臭,就好像泔水酵了七八天,又被人重新煮過端上來一樣。
這時候張浩知道爲什麽蕭永那麽強勢的一個人,提起這個麻五的時候都忍不住要皺下眉頭,甚至下意識的用手絹捂住了嘴巴。
“大人說你要去煉神宗,你準備好了嗎?”
“準備什麽?”
麻五認真的看着張浩,最後竟然歎了口氣,說道:“驅鬼、養魂、生蠱、背屍,你準備學哪一個?”
張浩臉色不變,心中卻是驚訝,煉神宗内門分爲十二山,每山都有一門絕學,而驅鬼、養魂、生蠱、背屍卻是最強的四種。
“你氣血旺盛,驅不了鬼,你神魂我察覺不到,不是太小,就是變異,肯定也是養不了魂的,生蠱和背屍你選一個吧。”麻布眼中閃過一抹幽幽的綠光,好似來自九幽,冰冷寂寞帶着一股冤魂才有的幽幽。
這個問題張浩一路上就想明白了,既然煉神宗被稱爲煉屍宗,自然選擇背屍了。
麻五轉過身,帶着張浩走下去,這地牢陰暗潮濕,甚至連台階上都長滿了青苔,除了腐臭的味道之外,還有一種腥氣,和屠宰場裏的味道沒有什麽區别。
除了腐臭的味道外,還有一種無法形容的味道,如同酵了魚腥,其中帶着刺鼻的鹹味。
張浩并沒有走下去,這黑色的牢獄門口如同一頭張開大口的野獸,走下去仿佛瞬間就會被吞噬進去。
麻五暗暗點頭,拍了拍雙手,下面立刻傳出來嘩啦嘩啦的走路聲。
他當先走下去,随後下面亮起了火光,回頭道:“這些小家夥是鐵屍,普通的屍體上面添加點材料就能煉制出來。”
鐵屍走路僵硬,面容僵死,聞到氣味同時向張浩走來。
張浩伸手在這些鐵屍身上摸了摸,果然堅硬如鐵,不過鐵屍度太慢,隻要不被堵在礦洞,黑獄這樣的地方威脅不大。
“這是銅屍,力大無窮,度如飛。”兩名穿着校尉的屍體走了過來,泛起綠色的眼睛盯着張浩,麻五揮揮手,邊走邊嘀咕道:“鐵屍、銅屍都是垃圾。”
“能煉制出銀屍才算是内門弟子,知道爲什麽嗎?”
“不知道。”
“因爲銀屍就可以修煉了,有六七歲的智力了。”
麻五停了下來,身前的一名銀屍,嘴裏哬哬出嬰兒一般的笑容,好奇的看向張浩。
一具銅屍在礦島就追的衆人如同老鼠般的滿地跑,一具銀屍多強大可以想象。
這時候下面露出一個個手臂粗細的黑色栅欄,裏面盤坐着一個又一個囚徒。
麻五背着手,用腳踢了踢栅欄,裏面一個頭蓬亂的人,立刻撲了過來,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嚎道:“師叔祖,我真的沒有金币了,房契、地契都給你了。”
麻五臉色一點通紅的意思也沒有,露出大黃牙,眯着小眼睛笑道:“師叔祖是爲你好,你留着也沒有用,這樣我還能看到你的孝心。”
“這個是新來的,你看看能教他什麽。”
麻五走了,把張浩丢在了這裏不說,咣當一聲,還把外面的大門給鎖上了,嘿嘿笑道:“餓了自己想辦法,這個月就交給你了。”
張浩看着栅欄裏的囚徒,那囚徒也看着栅欄外的張浩,大眼瞪着小眼。
“你會什麽?對了,你可以不教我。”張浩儲物戒指裏拿出一隻燒雞,“這是叫花雞,用最肥美的野雞,取地下三米深的黃泥包裹其上,纏上上新鮮的荷葉,埋入藥田,用炭火烤足一天,肉色金黃,裏面不但有荷花的清香還有藥香,混合在一起,驅寒生陽,味道鮮嫩,就算是酒樓做這樣一道菜也要準備三天的時間。”
“你要學什麽,煉屍術,招魂術,還是生蠱術!”
張浩慢悠悠撕開一條肌肉放在嘴裏,很快半隻燒雞已經落進了肚裏。
“學這些東西我爲什麽找你?難道你比麻五還強?”
那人咽了口吐沫,讨好的解釋道:“宗門核心神通肯定不行的,學習前都對神魂了誓的。”
張浩又撕下一下塊肌肉放進嘴裏,邊吃邊道:“你慢慢說,我慢慢吃。”
“我以前獲得一步凝魂殘篇,就送給小兄弟吧。”
這是一種神魂修煉之法,可以吞噬其他人的神魂來壯大自己的神魂,當真是霸道無比。
每一種神魂之法都異常珍貴,四大宗門非核心弟子不能傳授,這人能獲得一篇殘篇,自然非是常人。
“不會想讓我把你弄出去吧,我可沒那個本事。”
“不用,不用,隻要管我一年的肉食就可以。”
這片經文沒頭沒尾,好在這人揣摩多年,摸到了一些可行的辦法,同時他也把煉屍術傳給了張浩。
張浩開始在這裏學習,這人在張浩燒雞烤鴨的攻勢下,把自己的經驗全部傳授給了張浩。
麻五也想不到,張浩準備了大量的食物給九嬰,别說一個月,就算是半年都沒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