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都被搬空了啊。”
不過牆壁之上,還留不少修煉後的刻痕,看了一會,張浩歎了口氣,确認自己沒有絲毫收獲。
九嬰在圖騰之罐中笑了起來,大哥哥連基礎武技都不會,能看出來花來才是怪事,就算看上一百年也是沒有用的,而且在她的眼中,牆上的武技留痕真是太幼稚了,部落裏當年一個百人勇士都比這死的無比憋屈的人要強。
不過張浩這時候卻是走到了一邊,那是大殿裏唯一的兩件擺設,書桌和椅子。
桌子上經過這麽多年已經布滿了灰塵,輕輕一拂,桌子一角掉在地上,就算是在好的松木,長時間不用,也會被蟲蟻咬嗑,最後碎成齑粉。
椅子同樣如此,同時出當當當當四聲無比清脆的聲音。
這是四條椅子腿,不過現在卻出暗紅色的光芒,拿在手中有一種冰涼的感覺。
張浩一邊快的把四條金屬桌腿收進戒指中,一邊輕聲解釋道:“一個人就算在簡樸,也不會虧待了自己坐躺的地方,更何況,這裏盛産赤銅,用赤精銅來加固自己的座位,在平常不過,我也隻是一試,看來運氣不錯。”
其實這裏原本還是有幾樣赤精銅擺設,甚至還有幾本功法秘籍,隻是呂安打掃的幹幹淨淨,如果不是看桌子已經腐爛了,肯定也不會放過,如果不是他實在不甘心,真是隻能空着爪進來空着爪離開。
張浩這時候緩緩的把鞋脫了,然後把儲物戒指套在了左腳大拇指上,穿上鞋,向着外面走了出去。
與此同時,他深吸一口氣,手中拿出一把精鋼長刀,胸口有一股火辣辣的味道,眼中帶着一股擇人而噬的瘋狂。
通道内和張浩想的一樣,這些死囚就好像聞到了味道的鲨魚,都湧向了這裏,同時這座礦島的守衛也出了求救信号,烽煙如同扭曲的蛇一般,高高的竄上天空最後炸開,久久不落。
噗!一名囚徒大殺四方,帶着五六個囚徒把兩名守衛剁掉,可是瞬間一支箭矢就貫穿了他的脖子。
這名囚徒張浩認識,正是當日那名有王者之風的中年人,就算在礦洞之中,身邊有有幾名強悍的随從護在身邊。
偏偏的那一箭就是沒有人抵擋的住,簡單而霸道。
張浩讓出那個隐藏的門口,砰的一聲,他就感覺耳邊有一股風聲,那是弓弦震動的聲音,礦洞都在震顫,威勢滔滔,兩名站在一起的囚徒瞬間血雨灑落,被一箭定在了那裏,顯見是不活了。
“殺!”又一名吼聲,那是白左使,雙手持着一對銀白色的大錘子,沖擊了下來,身前血肉橫飛,并且連那架弩車也被他順手砸的粉碎,力量驚人。
那邊殺白左使兩人一箭一錘殺的痛快,張浩就郁悶了,明顯這些死囚怕了,紛紛的向着張浩這邊沖來,甚至有擋在身上的擡手就是一刀。
當然這種絕路對于一般人要不是跑,要不是死戰,絕對沒有第三條路,張浩卻是夠果斷,直接撲到在地上,臉面朝下,如同鴕鳥一樣把後背露了出來。
有人過去順手一刀,血液飛濺,有人從他身上踩踏過去,巨大的力量讓張浩的臉直接深陷進了泥土之中,甚至肋骨都斷了七八根,但是卻沒有一個人有膽子停下來,看看地上這人是不是在裝死。
水面上,一艘巨大的五桅大船橫在水面上,船闆兩側站滿了天王幫衆,二十匹黑色大馬被人牽着随時等待着命令。
船中央位置,一座高大的虎皮大椅上,端坐着一名女子,穿着一套銀白色明光铠,眼神鋒利,一股飒爽的英氣自那女人身上散了出來。
兩側那些高大的漢子,每個人無不肅然淩尊,能看出來這個女人在這些人之中有着極高的威信和地位。
這時候桅杆之上傳來旗語,一名老者看到後,走到女子身前,雙手抱拳,說道:“幫主,南三十裏外現虎頭船四十八艘、”
女子站了起來,臉上挂着殺氣,淡淡的說道:“裏應外合嗎,我到是看看誰給你們的膽子。”
虎頭船一艘都有百米大小,兵部總共也不過二百多艘,掌管在十六皇子的手中,這次能調動這麽多戰船,決心給天王幫一個重創。
“來人,迎戰!”
咻咻咻咻!
一道道火箭沖天而起,在空中密密麻麻如同煙花。
天王島渡口之處,一匹匹戰馬沖了出來,直接飛躍上一艘艘戰船。
“爲義而戰,決不後退!”
同時一艘艘小型戰船,從島上劃了出去,每一艘上面有六個人呢,長槍指天,殺氣沖天。
“殺!”
兩邊直接沖撞了過去,瞬間就有十幾艘戰船被撞沉,有上百人掉進河中。
這一場戰鬥很慘烈,不時有人跌落海中,被沖出的魔鬼魚吞進嘴中,不時有人被砍掉了頭顱,橫屍船上,被長槍刺穿胸膛,血染大船。
“生擒天王幫主楊瑛者,升三級,黃金萬兩。”
這些官兵極爲兇悍,出手兇狠,如同狼群,組成戰陣,連魔鬼魚都不敢靠近。
“幫主,不對啊,兵部的白鳥軍,怎麽會這麽強大,如此悍不畏死。”
楊瑛看着幫衆一個個倒下,看着血染的戰船,沉聲道:“果然好膽,十六皇子難道真的以爲那一位會不知道嗎。”
“幫主,消息已經傳上去了。”
楊瑛手中一抖,出現一把黑色的大戟,長嘯一聲,喊道:“大膽夏雲,竟然勾結北國天忍教,你是要判國嗎?”
天忍教是北國第一大教,甚至被稱爲國教,大夏朝這些年無數的高官被刺殺,甚至連皇子也死了幾個,絕對是生死大敵。
“錯了,滅你們是白鳥軍。”那名穿着黃色長服的青年臉上微微變色,心中更是苦,如果不是有把柄落在天忍教手中,他怎麽可能做出如此驚天之事,隻是希望事後,父皇能看在父子情分上放過自己一次。
“哼,我還沒殺過龍子呢,今天就嘗嘗滋味。”楊瑛已經飛撲出去,空中長槍一動,一道長達近百米的白色光芒陡然從天而降,浩然勃隐隐一聲風雷,瞬間就變成咆哮的後好勝,轟轟隆隆,奔騰而下,仿佛銀河落九天。
“不過法力境,我去殺了他。”一名穿着黑袍面具人身體沖天而起,身後十幾張強臂驽對準了楊瑛。
“皇子,這事做錯了啊。”楊瑛身後一名面白無須的老者,佝偻的站在那裏,歎了口氣,随即看到黑衣人,身體一步步邁了過去。
“你是黑衣使吧。”老者後先至,平靜的問道,沒有多少情緒,就好像在問你叫什麽一樣的随意。
“算了,先拿下你再問吧。”他再次說話,聲音不大,但是周圍好像瞬間就靜了,空中隻剩下一隻幹枯的大手。
黑衣人大駭,面具後面閃過一絲不敢相信,這樣的強者這麽甘心窩在這種地方。
法相境,一個不敢相信卻又擺在自己面前的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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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天後,天王幫聚集在演武場中,論功行賞。
這一戰,驚動四方,不說朝中十幾顆大臣的人頭落地,還有一位皇子被貶爲庶民,連同母族,直接配衮州,這是今年少見的重罰。
天忍教、煉神宗、千劍宗出奇的保持了沉默。
張浩身上也纏着繃帶,站在外門弟子的人群中,被人指指點點。
這張浩運氣真是好的驚人,整座守礦的人死幾八成,連鎮守王師兄都重傷昏迷,偏偏就他活了下來。
很多人好奇的看着張浩,這一次張浩徹底的出名了。
要說他一直躲着不出來也不驚訝,偏偏他同樣受了不少的刀傷,看上去血人一個,比起重傷的王師兄還要吓人,可是這才幾天的時間,就能下床走路,甚至吃的比誰都多。
天王幫有多少年沒有經受這樣的大戰了,沒有人記得,有一些老人知道,當年天王幫和天忍教在二百年前,成陳兵兩界打了足足三個月,死的人能鋪平整個的戰場,也是那一戰之後,老幫主楊野被封爲戰候,回到天王幫沒有多久就失蹤了,随即楊妖即位。
而如今幫主楊瑛就是老幫主楊妖的孫女。
論功行賞,獎勵很是豐厚。
張浩卻是沒有聽到有人提起那個密室,而是在默默的想到,那個死屍會不會就戰候楊野的,可是誰又能在不驚動他人的情況下無聲無息的擊殺他。
“獎,外門弟子張浩,作戰勇武,臨危不懼,以身爲餌,爲滅殺叛亂者争取到了充分的時間。”
楊瑛看了看張浩,聽到一個剛剛入門的弟子還沒有修煉就選擇了去礦洞,已經夠奇怪的了,最奇怪的這人竟然還活了下來。
她查看了張浩的資料,身家清白,來曆清楚,最主要是下面,那一行四宗的評語。
這樣的人怎麽能混進本幫,那一份評價卷宗她捏了又捏最後還是放在了桌上,畢竟礦島王鎮守對他的評價還是很高的,一個人臨危不亂,就算資質差一些,也是有培養價值的。
“三弟,這一次入了幫主的法眼,一定可以成爲内門弟子。”
“小三,你運氣真好,去個礦洞都能遇到這樣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