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家老三從牆上滑落,單手抓住繩子,身體狠狠撞在玻璃上,驚恐大喊道:“當心,當心!上面有埋伏。”
艾拉腦子跟着帶入呂安如所講情節,匆匆摟住李墨胳膊,希望如壞閨蜜所說屬實,陽氣可以保護她。
吳昊比較冷靜,扒開衆人沖到窗前,抓住客家老三晃蕩的腳。
兩百多斤的大漢,外加好似還有重力在朝上拽,幾把使勁下來,感覺力不從心,朝身邊人呵斥道:“别發傻了,救人啊!”
幾個臨近的人才反應過來,忙走上前,幫忙往回拽。
客家老三剛被拽進窗戶,有抹身影從人群越出,抓把窗戶當着力點,順着繩子爬到二樓。
身手矯捷,速度極快,待他身邊紅發女郎反應過來,再往前追已然不見對方的身影。
艾拉學習對象動作,跳上窗台,腳打下滑,可手固執地抓住繩子,要往上爬。
剛身子出去,由于沒什麽技巧,差點落進種滿毒植物的窗戶下面。
還好呂安如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她胳膊,在甯光的幫忙下,給她拽回廁所内。
艾拉顧不上什麽對王室該有的尊重了,急得抓住甯光的胳膊,啞聲求助:“你給李墨喊回來啊,有危險他沖出去幹嘛啊?”
“别哭也别急了,”甯光擦掉艾拉不受控的眼淚,轉身面向恐慌的人群,朗聲說:“你們喊他李護衛長,默認爲隻護衛我一個人。”
清朗如月的聲音倏地頓住,鳳眸盛滿不可侵的凜然之色,高聲道:“其實你們搞錯了,他需要保護的是每個夏國居民安全。”
掌聲雷動,甯光雙手扶起癱軟在地的艾拉,看眼呂安如,用隻用他們三人能聽到的聲音說出極爲殘忍之話。
“不要因爲一時的感動或腦子熱而選擇男人,要考慮清楚這男人的所有一切,你是否有心理準備接受,包括缺點。尤其選擇李墨,如果隻是玩玩,你随意。若是想長久,你先問問自己的心吧,是否能接受他以國家爲首位。”
說罷,沖呂安如打個眼色。
呂安如心領神會地帶上艾拉走出廁所,稍稍與人群保持點距離,勸道:“别看甯光平時喜歡裝個正派王子,鮮少會說如此傷人心的話。但我覺得這種人間清醒話,由他告訴你最合适了,你想想吧。李墨這種人,你轟轟烈烈愛一場還行,當彌補清春留白可以。若想長久,我也勸你慎重啊。”
而艾拉早停止急火攻心導緻的流淚,深深望着呂安如,道出心中早有定論的想法。
“安如,我知道你和漩光殿下全爲我考慮,爲我好,但我決定的事情不會更改。我喜歡李墨,這種喜歡是願意承擔他所帶來的憂慮,并非隻享受于他給我的付出。”
“你在說,你願意同甘共苦啊,這好像是愛啊,不是喜歡吧。”呂安如記得愛才是願意承擔一切,喜歡是渴望永遠保持怦然心動的那一刹感覺,所以經受不起生活帶來的瑣碎麻煩和失望累積。
這是母親告訴她的規則,可思緒剛轉完,望着艾拉欣喜的點頭承認,她後悔了。好像幫李墨加重了艾拉對他感情的層面,把有些注定很難、很艱辛的事情推向了決然。
“你想想你媽媽的日子啊,你确定要走她老路嗎?”呂安如隻有嘗試性開導。
艾拉不假思索回答:“我現在能體會我父母的感情了,爲什麽守着一座空房也要等一個不可能的人,因爲對方帶給你太多獨特的感情。旁人無法替代,同樣無法沖散。”
“哎,”呂安如長長歎口氣,神色轉爲淺笑:“那我隻能期待李墨懂你這份用心了,别辜負我家傻姑娘了。”
艾拉道完‘謝謝’,搓搓胳膊,低聲申請:“安如如,你今晚能别這麽笑嗎?好吓人啊。”
“哦,好的,”呂安如答應,正常揚高嘴角,解釋道:“之前看《鬼娃娃》時候,我爸爲了讓我媽媽看完,老是暫停,我媽又很膽小。所以暫停完了,往回播重新看,鬧得我完整看了三遍,每個場景看了最少十遍以上。我和小冥便學裏面鬼娃娃的笑容,故意氣我爸。”
“原來如此啊。”艾拉頓悟,難怪總覺得呂安如笑容陰森森的。
“什麽?你說傷害你兩個哥哥的壞蛋不是靈體怪,是咱們的考生?”一聲質問炸響在樓道間。
呂安如和艾拉交換個眼神,一起折返女廁。
客家老三把受傷胳膊伸給治愈社的兩名女生,任由她們捯饬,非常爺們,眉頭沒皺下。
但一雙三角眼裏滿是恨意,斥道:“我看得千真萬确,我兩名哥哥已經挂在他和他同夥攻擊下了。你要是再不信,可以瞧瞧我的槍傷,靈體怪物能制造出槍傷嗎?”
治愈社女生從來很照顧比較配合的傷員,夾起子彈往高處人們注意力集中地方晃下。
客家老三說話太急,狂咳幾聲吐出一口血水。治愈社撫靈派妹子看出問題,大漢應該槍傷外還被拳腳交加‘伺候’了,輕輕按摩過對應穴道。
客家老三稍稍好點,忿然道:“幾個龜孫子,還故意抓了靈體怪,控制靈異怪偷襲。别讓爺爺我再碰到他們,再碰到,非把他們千刀萬剮不可。”
艾拉拍下呂安如,湊到她耳邊說:“難怪靈體怪呈現數據異常呢,估計有幾個不服管的,想掙脫控制。我說這些人好黑啊,想把咱們全幹掉啊,拿單獨首個通過隊伍的超高獎勵呢。”
看似紅發女郎在和閨蜜讨論,聲音卻放在能讓所有人聽清的音量。
考試有條獎勵規則,若通過隊伍隻有一隊,且首個通過,可以獲得優+的成績,并且擊敗人裏若有做完隐藏任務的考生,可繼承對方獎勵。
學院多數老師喜歡鼓勵考生們團結、友愛,有個别老師喜歡唱反調,比如格鬥社首席老師舟。他對仁慈寬容教學非常嗤之以鼻,他認爲這個時代,弱者輕則被淘汰,重則丢掉性命或尊嚴,至此他要求必須加入優劣競選。
這條變态規則出自他手,院長和幾位首席老師默許了這條規則的存在,可能也是希望通過這條規則警醒學員們,世上不止有好人。也沒有哪個地方專門培養好人,要時刻留心身邊。
證據确鑿,人們沒了質疑,可人們同時明白一點,要面對最難的是人與人之間的算計。
就在這時,有兩人破窗而入,動作相當不雅,一人手裏提溜着一個矮瘦男生。
落地後給男生扔到地上,男生亂滾兩下,好不容易爬穩了。撐臂要站起,被抓住他的男人一腳重新踩回地面。
男生察覺到周遭異樣的目光,昂頭大罵:“李墨你個走狗,你知道我是誰的朋友嗎?我可是海甯王子祝淼的朋友!我們情同手足,你無非是個護衛,你敢對我不敬!”
大夥剛聽一句,臉上騰起怒色。不用問也知道,這人是要坑害他們的隊伍成員之一。
隻不過祝淼和這種人是朋友,好沒品啊!
異樣目光從趴地上叫嚣之人轉到祝淼身上,祝淼讓盯得很不舒服,最關鍵,打狗要看主人呢。
靠實力取勝不丢人,換言之若是這會李墨趴在地上,被男生踩着,那祝淼絕對昂首提胸走出,表現肚量,讓男生賣甯光個面子,放了李墨。
關鍵輸了,還敢當衆和夏國王室叫嚣,純粹活膩了。
祝淼偷瞄眼甯光,發現對方保持優雅的臉上隐約結出一層淡淡的冰霜。
二話不多說,走上前狠狠照着男生臉上給與一腳,罵道:“你個黃口小兒在亂說什麽?誰和你關系好?”
甯光爲了顯示親民,都以我自居,祝淼私底下再如何有排場,當着甯光的面肯定不敢用本王子稱呼自己了。
男生聽到熟悉的聲音,匆忙用手擦擦臉,擡起頭恭敬說道:“海甯殿下,是我啊,蒙非,蒙婁克的弟弟。”
蒙婁克,文綜預測派前三高手,靠出色的奇門遁甲術在初升中考試瞧出密道機關,帶領祝淼首個抵達最終傳送杯前。
若非呂安如完成全部特殊任務,還幫諸多考生做出重要提點,絕對無法從祝淼手裏搶走最優考生的榮譽。
祝淼臉色一變,給蒙非肩頭多補上兩腳,怒聲大喝:“别以爲你哥在文綜很出色,人們就必須認識你。他歸他,你歸你,要想聞名天下,先做到和你哥一樣出色再說吧!”
祝淼出力極狠,蒙非疼得吱哩哇啦亂叫。
人發現祝淼最狠的點還不在這幾腳上,在斷親絕義上。
從祝淼描述可以聽出,他和蒙婁克認識,其實這點他必須承認,畢竟很多人見過他們總合作。雖然祝淼學習小組成員人數很少,但蒙婁克和他弟弟全在其中。
祝淼又三言兩語否決掉蒙非套近乎,言外之意他歸他哥,别混爲一談。
蒙非疼過勁也回過味了,明白祝淼表明的立場,此刻人家不樂意和在場人翻臉。
他沒他哥的城府,被當衆羞辱,哪能善罷甘休,當即反問祝淼:“海甯王子,您忘記曾經給與我們兄弟的許諾嗎?隻要你在月翔的一天,我們可以跟着你橫着走一天。别人對我們不敬,等于對你不敬。”
用赤裸裸的話甩在祝淼臉上,他不是想要面子混在這邊嗎?偏偏不讓他如意!
祝淼臉色鐵青,奪過李墨别在腰間的手槍,瞄準蒙非頭。
蒙非掃眼在場人們,豁出去了,一晚上得罪兩王子,他還有什麽不敢做的事嗎?沒有啊!
狂笑不止,蹭着朝前挪挪,把頭靠近祝淼手,挑釁道:“來來,打這裏。照着太陽穴打,我怕你個治愈社槍法臭。”
祝淼能拿走李墨的槍,代表李墨已經松開對蒙非的控制了。接下甯光的暗示,準備隔山觀虎鬥。
祝淼扣動扳機,千鈞一發之際,搶被一雙白色圓頭小皮鞋踢走。
呂安如斜睨眼強撐氣勢的祝淼,‘呵’聲輕笑笑,“差不多得了,戲過了多傷感情啊。我要是你,起碼留一線,好以後繼續拉攏人心。”
“聽不懂你說什麽。”
祝淼嗤之以鼻地拂袖離去。
或許隻有比較單純的女孩子,會被浮于表面的生氣離場唬住。多數人腦子尚算清醒,送上噓聲送祝淼離開。
呂安如蹲下,撿起槍交換給李墨,善解人意的說:“别髒了你的手,你的手用來保護你家殿下,我來處理。”
蒙非用舌尖舔舔破掉的嘴角,流氓樣的哎喲聲,挖苦道:“來個小妞啊,我聽過你好多醜聞呢。”
特意朝祝淼瞟眼,示意全出自祝淼之口。
祝淼作勢走遠,結果停在門口,甩來銳利的瞥視。
蒙非是否收到警告,呂安如不得而知,她瞧得真切。
“來交換吧,我知道你們沒可能放了我,你給我個痛快,我念你個人情,回頭好好給你講講醜聞故事。”
蒙非低聲開出誘惑性條件。
呂安如靈動的眸子一轉,用手支在耳朵前,如耳背老太太樣,問:“什麽,你求我放了你啊。大聲點,坦誠點,有點起碼求人的樣子!”
“你個臭婊,”子字沒說完,蒙非被亂槍射挂了。
呂安如沖慢慢化作光點的身體擺擺手,用甜美的笑容歡送:“慢走,我這人言而有信,你求我了,我必須滿足你需求嘛。”
艾拉和朱岚擔心有詐,跟在呂安如後面,從而目睹全過程。朱岚沉得住氣,艾拉沉不住氣。
經過兩番打鬥,外面有毒藤蔓讓剮蹭的所剩無幾,可以放心快速通行了。
有了一次血的教訓,人們嚴謹選擇讓具有攻擊性的風系考生用風沙做保護罩,每批送格、治、法三社六個人抵達二樓。
等人們恢複正常通行速度,艾拉将疑惑小聲問出:“安如如,你在讨好祝淼?”
沉不住氣主要糾結于這點,以她對呂安如了解,覺得不可能,問題除了讨好其他解釋行不通啊。
“沒啊,祝淼不可能和咱們一條心。他早晚會和蒙婁克搭上線,叛變過去,蒙婁克的野心更迎合他的胃口。”
呂安如打開粉包,翻找遍郁悶合上,問身邊紅發女郎:“你帶氣味粉了嗎?”
今晚我們這裏疫情爆發,晚上被喊去做核酸了,一小時後再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