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的掌控重力的直接表現,隻能讓有接觸物體的失重或者加重,其他效果還不顯。
但不論怎麽說,這是個未來可期的天賦能力,看着李靖現在垂垂老矣,李泰卻也感覺時間無情。
李靖死後,後續的李世績能不能把這天賦給捏出來,怕是誰也不敢保證。
所以,哪怕這天賦未來可期,甚至以後天地精氣下降,導緻效果無法顯露,這至少也比自己完全弄不出這種天賦要來得好。
畢竟不論浮步,還是穩固地形,别人不敢說,但李靖的替代品李世績絕對能辦到。
隻有飛熊天賦,如果涉及到重力,說實話,李泰感覺這東西太高大上了。
很快,随着田長耕帶着一群身穿着能反射金屬光輝的步兵總算一路行軍來到長安。
而李泰則帶着田長耕,一起在高陵附近當初的軍營中等李靖。
李靖到來,看着學府兵們的樣子很滿意。
因爲在青海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再加上每天都有的訓練,這身肉倒相當結實,更是水桶腰,将軍肚一個,很是當兵的材料。
李泰把李靖需要的物資,一次性都交給李靖,說實話還是讓李靖有幾分驚訝的。但想一想能直接手寫金錢的魏王,好像也不是那麽驚訝了。
對比起自己所需要的物資,李靖更驚訝李泰居然已把那些剛畢業甚至連自适應天賦都還沒掌握的學員們的甲胄做好了,甚至還從洛陽運輸過來,快得真是不可思議。
不過這時候,田長耕巡上了李泰,指着他從西海郡那邊帶來騾子,道,
“您讓王西海研究的騾子研究出來了,這是第一批,他讓我今年帶着來見您。”
李泰聽到了田長耕的話,倒有些好奇的看着這些騾子。
說實話,騾子這種東西在華夏并不算少見,曆史甚至能追溯到春秋時期,不過更多是當做珍惜物資,而不是牲畜勞力。
而當初王玄策在幽州弄種子計劃時,李泰便讓王玄策嘗試生産騾子。
後來各種機緣巧合,王玄策從幽州到長安又回幽州,最後紮根西海,根本沒時間弄騾子。
一直到這些年,邊境真正穩定下來,尤其西海州,羌人、吐谷渾人,甚至俘虜來的吐蕃人都對牲畜培養有着自己的技術,所以沉澱幾年後,王玄策便把騾子大量培養起來。
而騾子這種東西,王玄策一看就知道這不能作爲戰馬,但用來替代馱馬還是很不錯的。
知道了李泰重開絲綢之路,王玄策便把這些馱馬送過來,從而協助物資運轉。
當然,走絲綢之路,尤其西域這一段,最好的牲畜還是駱駝。
不過現在大唐沒大規模的駱駝培養産業,而李泰更沒有準備要這方面的投入。
一是高句麗都還沒有滅,大唐的戰略重心不可能向着西域去。
二就是絲綢之路都還沒有影子呢,大規模培養駱駝群做什麽。
現在大唐真正需要的還是騾子之類的生産牲畜,至少它能提高國内物資的運轉效率。
“這批騾子,留一批給我,另外你也帶上一些,看看這牲畜能不能走絲綢之路。
若不能走的話,怕真要開始準備駱駝了!”李泰感歎了一句對田長耕道。
“遵命!”田長耕聽到這話點點頭,有這東西作爲馱馬,至少承載力比驢要好的多了。
反正有這些東西陪着上路,田長耕倒是覺得不虧!
這時候的李靖走過來,對李泰道,“魏王,能不能讓我先看看這一批士卒的極限?”
“怎麽看?”李泰聽到李靖的話,倒略帶着幾分的好奇開口問道。
“很簡單!”李靖對着李泰說道,“要他們脫下這身甲胄,讓我看看他們的爆發力。
然後讓他們穿上甲胄,看看身體的極限到什麽地步。
畢竟身體極限不知道的話,訓練起來沒有什麽意義!”
“我明白的!”李泰點點頭說道,“我已讓醫療營派了四個小隊過來,能夠緊急救援。
就以有人跑到暈厥爲止吧,有醫療營在出不了人命,而且我也相信他們的意志力!”
李靖聽到李泰的話很滿意的點點頭。
自己就說李泰是懂軍事的,甚至在需要時,李泰完全能做到慈不掌兵的冷酷,頂多就是把兜底準備做得更充足一些。
隻不過,田長耕聽着李靖跟李泰兩人的交談,不自覺的背脊流汗。
因爲原本他以爲自己等人在西海郡冒着風雪穿着甲胄進行訓練也不是一兩次了,現在到了長安,怎麽也要讓李泰看看,自己等人在西海郡的時光沒有白白渡過啊!
但現實是,不論李靖,還是李泰,完全就是沖着極限來的,他們不管你有多強,他們想要得隻是更強而已!
沒辦法,這兩個人都下定了決心了,那也就隻有苦一苦大家了。
很快,田長耕親自穿着一身160斤的甲胄,按照李靖的要求做測試,一路奔跑起來。
“他們的紀律性不錯!”李靖看着田長耕帶着整個學府兵開始進行奔跑,有些好奇的看李泰道,“原本我以爲就算田長耕會聽我們的,但他們中肯定會有刺頭跳出來的。”
“還好吧,遵守軍紀不應該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嗎?”李泰看着李靖略帶着幾分疑惑。
沒辦法,李泰不論是前世,還是自己帶兵,都是相當重視紀律的,或者說,就有意識的讓士兵們要服從命令。
所以見到自己的這一支學府兵,倒也沒有什麽稀奇的。
但李靖從隋末戰亂一路走來,卻能看得出這支軍隊跟大唐軍隊截然不同。
相對來說更像是大唐的百騎,也就是儀仗隊,相互保持多少距離,不交頭接耳等等……
真正的精銳因爲是府兵制的,裏面的人或多或少給人一種龍蛇混雜的感覺。
但這群人從頭到尾就給人一種很秩序的感覺,這種秩序讓李靖看了很喜歡。
對于這點,李泰又沒有指揮過府兵,所以并不知道李靖這種感覺從何而來。
不過,李泰此刻對李靖問道,“您讓我收集的這些材料有什麽用,莫非能模拟出重力加持,或者失重的狀态。”
“魏王,那種傳奇小說還是少看一點,妄想跟癡心妄想還是有區别的。”
李靖聽到李泰的話無奈道,“向您收購的那些材料,主要是爲了讓一定範圍内天地精氣的濃度高些。
這樣通過六鏡花模拟飛熊軍天賦時,能讓他們更感受到天賦帶來的變化。
畢竟現在外界天地精氣濃度還是有些太低,不能完全展現這天賦效果,當然用來趕路肯定沒問題。”
“天地精氣濃度不夠……”李泰看着李靖道,“不知道這精氣濃度還能繼續上升多久?”
說實話,現在李泰的心态有點像是看着股票一路緩慢上漲的股民。
自己心中想着的自然是希望自己能搭上車,但最怕的是,自己買了這支股票結果套牢了。
但不論怎麽說,身爲一個帝國,用一支軍隊稍稍賭一下未來,也算不上重注。
這也是爲什麽李靖對元從禁軍這種維護大唐根基的軍隊會一定程度的修整,讓它足以應對任何的對手,确保這軍隊在正常狀況下能發揮出正常戰鬥力。
但對像是學府兵之類冒出來的奇行種,李靖多數保持着鼓勵的态度。
當然李靖也知道,哪怕是身處亂世,出現殺出那種唯我無敵的軍隊也是很少的。
薛仁貴的學府兵能到哪一步李靖也不知道,至于田長耕的這支學府軍,李靖覺得少說要經曆至少五場不下于大非川之戰的戰争,否則别奢望能沖擊二天賦之上。
而李靖與李泰靠近的消息,很快便傳到李承乾耳朵中。
畢竟李靖雖然向來低調,但他的地位還是比較引人注目的。
他如今跟着李泰靠近,再加上李泰剛剛弄出來的建設絲綢之路的計劃,這不得不讓人懷疑,這個騎牆騎了一輩子的家夥,臨老了是不是想要搏一搏。
如果是這樣的話倒是小事,如果是李世民主動讓李靖去接近李泰的,那是不是說明李世民心中的天秤已經向李泰偏了。
李承乾憤怒得把手中的杯子摔了,不過這時候侯君集來了。
侯君集看着李承乾現在的姿态,或多或少有幾分的鄙夷,從容不迫道,
“魏王都還沒動手,太子您卻已失态到這種地步,若您不收斂脾氣,怕行動還沒開始,誰都知道您的計劃了!”
“咳咳,寡人失态了!”李承乾看了看面無表情的侯君集收斂了脾氣,李承乾說道,
“陳國公,您的手下召集得如何,什麽時候開始行動!”
侯君集聽到李承乾的話,冷哼了一聲道,“太子,此事需要謀劃周全。
第一步至少要您徹底掌握太子府所能掌握的府兵,不然若起事,您的府邸若亂了如何!”
“陳國公的意思是……”李承乾聽着過來人的教訓,倒是略帶着幾分好奇的問道。
侯君集說道,“太子府詹事到關鍵時候會成爲一個很重要的點。張亮若是您的人,則需要重用,若他更忠于聖人,那就要驅逐,他留在太子府實在是太不穩定啊。”
“太子府詹事!”李承乾聽到侯君集的話不由點點頭。
這位置的确很重要,哪怕自己掌握不了,也絕對不能讓這位置掌握在不是自己人的手中。
說實話,李承乾不得不承認,有了侯君集的幫助,自己的準備不再是茫然無腦,而是開始有的放矢。
侯君集是玄武門的第一列功臣,卻有他的道理。
隻不過,在李承乾啓動計劃時,這時候的李泰則在欣賞李靖通過六鏡花對田長耕進行全面訓練。
自己也知道了六鏡花除了複制以外的第二重效果,那就是傳承。
隻要華夏曆史上出現過任何天賦,隻要被李靖解析過,李靖都能通過六鏡花重現。
也正如此,李靖也就通過此方法,直接重現飛熊天賦,灌入到學府兵身上。
不過,這種傳承天賦,跟目标的軍隊間有一個适配度的問題。
隻要學府兵越是接近原來的強者,那所能夠掌握的力量也就越高越強。
基本上超過八成,那隻要自身的基礎足夠,當天就能掌握相應的天賦。
本來飛熊軍跟學府兵間實際上相性并不高,所以李靖覺得多傳承幾次就好了。
但進行傳承時,李靖卻發現,這次傳承倒也并不是很難,或者說學府兵的适配度至少超過了六層,到達了七層左右。
細細說來,學府軍是邊軍,對各種異族有着格外的威懾,更與吐蕃之戰足以讓異族感覺到恐懼,與董卓的飛熊威震邊疆也差不多,若說相性有個六層以上倒也不過分。
但想更高,那就不是這麽範圍性質的相性了。
比如說,你有沒有挖過皇陵啊,你有沒有毒殺過皇帝,你有沒有挾持百官啊,總而言之,想要跟他們完全相性也是很難的。
不過現在,随着相性程度超過了六層,至少對李靖來說,讓這些人能快速掌握飛熊天賦就更有把握了。
當然,至于能夠發揮到什麽地步,那就看田長耕自己了,不過掌握肯定是能掌握的。
而李泰這些天,要麽在高陵學府附近的校場看練兵,又或者監督萬象神宮的興建。
總之,最近的李泰想要避開朝廷。
因爲最近的李世民想要看起居注,朝廷上上下下都在勸他不要看,而李泰勸說幾次後就放棄了。
李泰也沒辦法,總不可能跟李世民來個死谏吧,所以隻能選擇避開來。
現在大唐的兩大良心,魏征病了在家裏躺着,張玄素傷了在家裏躺着。
失去這兩個頂頭的家夥,雖然貞觀朝依舊有人敢谏言,但面對李世民已經鍛煉起來的臉皮,實在是不夠用啊!
畢竟李世民懷着虛心接受,堅決不改,自己就是想看起居注的精神,讓勸谏的大臣上了一批又一批,但效果隻能說治标不治本。
畢竟李世民過個幾天,便又提起這件事,讓朝臣們也很頭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