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比起太子找到真愛稱心,太子妃孤獨寂寞冷的躺在自己的宮殿中暗暗垂淚。
太子妃摸摸已隆起的小腹,既充滿希望,又感覺充滿委屈,卻也隻能獨自躺在宮殿幽怨。
她從沒想到,自己的對手居然會是一個男的,一想到這裏就感覺更委屈了。
李泰并不知道,自己太子老哥已經找到一生真愛,更不知道他與太子妃之間的複雜情感。
就算是知道了,隻要老爹李世民同意,自己也不介意學一學老爹的良好榜樣的。
隻不過這時候的他全部撲在如何進一步發展洛陽上,畢竟李泰清楚,這才是自己的根基。
比如李泰找上了呂才,卻是打算與他商量蒙學的事。
隻是呂才看着李泰,目光中帶着幾分絕望,沉默了一回兒,對李泰道,“魏王,我身上的事是不是有點太多了,别得不說,單是那鋼鐵城的污水廢渣處理池就還沒有完成啊!”
“這樣的嗎?”李泰聽到這話倒愣了愣,不過很快倒笑了笑道,“沒辦法,這件事情其他人沒插手理由,還是隻能交給你來處理!”
“還請魏王吩咐!”呂才卻也明白,魏王都這麽說了,自己肯定逃不了了。
李泰道,“很簡單,我想截留一部分,前往長安考試的關東舉子,你有沒有什麽想法!”
“截流關東舉子?”呂才聽到這話不由愣了愣,魏王這是要建立小朝廷?瘋了吧!
一時之間,呂才倒是沒反應過來。
而李泰則從容道,“很奇怪嗎?對關東學子們來說,他們去長安參加科舉,洛陽幾乎是他們的必經之地,不論是回來還是離開,那都必然經過洛陽的。”
“魏王您的意思是……讓他們去農業學府來?”呂才聽到李泰的話有些難以置信,現在的那些舉子在高陵帶着準備下次考試倒是有可能,回洛陽來的,會留下來才怪。
“不!”李泰搖頭道,“他們讀得是四書五經,僅文科容納不了那麽多學子,至于掌握了其他技藝,怕也不是普通人家出身,想讓他們留下來可不容易。”
“那魏王您的意思是?”呂才聽到李泰的話,卻帶着幾分茫然。
但李泰卻摸着下巴道,“他們考上了也就算了,但考不上,我們是不是能截留一部分作爲啓蒙文學與算術的老師,畢竟舉子,總不可能不懂得蒙學的算術吧。”
“蒙學……”聽到李泰這話,呂才略帶着幾分的茫然,又有幾分的欣喜。
“恩,蒙學,以前我們錢不夠,但現在在每座坊市開設個學子們讀書的蒙學私塾,順路再給裏面的老師合适待遇,你說弄不弄得起來?
而等到這些蒙學學子成長,便能讓他們去上農業學府就行,你說怎麽樣?”
“可以是可以,隻是不知道多少的人願意留下來啊!”呂才擔心道,
“那些科考舉子,若真心科舉,怕是在長安傳唱詩名,若失意歸來,怕多數選擇回家。
洛陽雖繁榮,但對聽他們來說,怕這裏也隻是過客啊!”
“試着拉攏一二!”李泰對呂才道,“實在不行,讓長安畢業的文科學子去教學。”
“這至少也是文科學子們的一個出路!”呂才聽到李泰的話,倒是沒反對李泰。
說實話,農業學府文科的畢業人員,基本上都流向了農學社。
主要管理方面的事,文科出身的确比其他科目出身的人要強一些。
而且農學社實際上真正的任務也不是幹活,而是向當地傳播農學知識,以及教會當地的百姓如何使用某些農具,所以他們幹得也适合。
就更不要說由農學社的文科每個月制作的農學雜志了,普通百姓誰看得懂上面的字。
一樣需要文科學子不辭辛勞的把上面字翻譯成當地百姓能夠聽得懂的知識。
隻不過現在的農學社還在擴張期間,幾乎哪裏都需要用到他們。
現在又要把農學社裏抽調部分人去教授蒙學,這對農業學府來說,還是很吃力的。
不管怎麽樣,呂才還是把這個任務給接了下來。
畢竟李泰的要求也就隻是在洛陽坊市裏建立學府,相對來說,自己就算要抽調人手,也沒有超過三百人。
這些人稍微的擠一擠,到底還是能夠抽調得出來的,是在不行,就讓即将快畢業的文科學子去兼職好了。
這也是爲什麽,李泰想截留那些舉子的原因。
李泰管轄的地方大了,但後續人才儲備跟不上,自己又沒分身術,能一個人處理所有事。
但見呂才現在自己去想辦法了,那麽李泰也不會多話。
畢竟李泰的要求也就隻在洛陽每個坊市,都建立個可供給百姓讀書的場地而已。
在呂才拖着疲憊身軀離開後,李泰便果斷去找張随了,他是醫科在洛陽的負責人。
張随見到了李泰,對李泰鄭重的行禮。
而李泰倒也沒有客氣,對張随道,
“我打算把醫舍在洛陽進行擴充,擴張到每一個坊市有一個醫舍,醫者數量是否足夠?”
張随聽到李泰的話,思索一會兒道,“如果隻洛陽本地的醫者,數量肯定不夠,需要長安那邊派遣醫者過來才行,至少要一百人以上。”
張随說到這裏,多少還是有幾分心虛的,畢竟他清楚知道,醫者并不好培養。
别看每年高陵學府和幽州學府的畢業生有千人之多,但他們中真正能擁有醫者身份,能夠在醫舍裏面坐鎮的卻是連十分之一都沒有。
畢竟醫者這個行業,即吃天賦又吃經驗,哪怕李泰已經跟孫思邈聯手,盡可能讓醫者水準下降到照方抓藥而已。
但即使如此,很多學校畢業的學生,基本上也還是隻能當個學徒,頂多就是基礎隻是穩固一點,抓到了什麽藥方知道是針對什麽病症的而已。
否則,醫療營規模到現在也不會隻維持在五百人了,
當然,醫療營的五百人規模,倒是李泰有意識的維持住,畢竟李泰覺得上戰場的醫者五百人夠了,更多的還是要以強化大唐的本身的醫療體系更好。
如果不計算代價進行強征醫者的話,劉神威帶隊應該能強征四次五百人規模的醫療營,如果是孫思邈帶隊,隻要孫思邈自己不死,則能強征的醫療營人次應該能加倍。
“醫療營在正常情況下,應該維持三百人已經足夠。
一般戰争開始才會像是征召府兵一樣去醫舍征召醫者……
我寫一封信給劉神威,相信應該能調度一部分的醫者來洛陽!”
李泰思索了一下,果斷還是決定從高陵那邊調度一些人過來。
畢竟随着今年把夜市開放,又組織起了期貨商會,再加上明年還有洛水之弈,說實話李泰可以肯定,到明年的時候,這裏定然是人來人往,好不熱鬧。
随着南來北往的人多了,那會發生什麽卻是誰也不敢保證,還是多弄點醫生來這吧。
畢竟随着人流量的增多,除了發生沖突的可能增加,而且衛生問題也是大問題!
越大的城市就越要重視衛生問題,畢竟小村莊又沒有多少人,自己把門一關,那是誰也招惹不了。
但大城市人來人往,如果沒人處理衛生問題,怕轉眼就會産生各種因爲衛生問題所導緻的瘟疫。
所以,李泰把醫舍在洛陽每個坊市裏開起來,甚至如果有必要的話,更要多開幾家。
畢竟現在的洛陽有二十萬以上的人口,自己哪怕把每一個坊市建立一個醫舍,卻也差不多是兩千人能夠享受到一個醫舍。
更不要說,李泰的計劃中洛陽人口的目标是破百萬,每個坊市一個醫舍的目标自然是遠遠不夠的,而這些現在就是要準備的。
此刻,張随看着李泰進入到了沉思中,小心翼翼的對李泰道,
“準魏王令,我先去把各坊市醫舍尋好地段,隻要醫者們到來就能讓他們直接行醫!”
“嗯!”李泰聽到張随的話,滿意的點點頭,對張随道,“你去忙吧,若手上的錢糧不夠,來找我就是!”
“張随明白!”張随聽到了這話,倒是露出了了然的神色。
這或許是跟着魏王最好的地方了,一般上讓跟幹活,都能夠準備好足夠的啓動資金。
而随着張随離開,李泰深吸了一口氣,無論如何,自己都已經爲洛陽的發展做好了準備。
接下來,便是隻剩下了耐心了,這點無論如何都急不來的。
很快,随着春去東來,萬物生長,尤其春耕的時間到來,當然洛陽周邊的農耕是以小麥爲主,所以當地百姓倒還沒從冬季慵懶中走出來。
不過,經過了一個冬季的醞釀,李泰清楚看到了整個洛陽夜市的繁度,呈現幾何時勢頭蓬勃發展,李泰也順勢把西市和北市的兩處集市開放。
整個洛陽,以這三處的市集爲核心,開始熱鬧了起來。
一時之間,孔雀代表了李泰把那些商會的負責人給邀約了進來,開始讨論與開會。
同時李泰順勢推行交易稅,簡單的說,凡在西市,南市和北市這三處,以及周邊坊市開設店鋪的商鋪,需要上交地稅,當然地稅的具體價格,需要與商會進行商議。
基本上是按照炭米油鹽醬醋茶之類的生活必須品最便宜,醫療、文房四寶、書籍買賣、青樓之類次之,然後奢侈品,比如金銀首飾,抵押信貸再次之,最貴的是寺廟與賭場。
另外是按照所占土地面積進行收稅,房屋占地越多收稅就越多。
至于道觀要跟寺廟交一樣稅錢,但因李泰信道,所以會對道觀上交稅款進行退稅。
很顯然,李泰這種玩法對于佛家來說就有點過分了,佛家是相當不同意的。
但李泰就這規矩,你不喜歡可以把寺廟轉讓給别人,自己到洛陽外開設寺廟。
反正到了洛陽城外又不需要收取商業上的費用,總而言之,一切随你也就是了。
同時爲了确保收稅順利,基本上會給所有收稅的店鋪,送塊寫着“稅”字的牌子。
有着這牌子的地方不良人就有義務對他們提供保護,要有人來鬧事,誰鬧事打斷誰的腿。
畢竟李泰哪怕不喜歡佛家,但隻要交稅了那就是自己的衣食父母,對于衣食父母那尊敬一點也是正常的。
但那些沒這“稅”字牌子的,李泰直接就表示,不良人随意。
因爲他們賺到的錢沒納稅,就算被敲詐勒索,你們想幫就幫,不想幫就算,不強制要求。
隻要他們沒有做出違反大唐律法的事,那就當做沒看見。
李泰到底沒要趕盡殺絕,畢竟這時代,想來也會有那種起早貪黑的夫妻店,或者其他因爲各種各樣的原因,就是想要剩下這一筆稅錢的窮苦百姓。
畢竟這世界總歸有自己不理解的窮苦人,就好像窮人不理解一輩子一次的成人禮一樣。
社會生産力還沒到達,組織力度也跟不上,自己如果對每個人的言行進行極緻化管轄,一刀切的下達命令,怕是會死不少人。
這時代的規定,終歸要給底下那些活不下去的人留下一條灰色地帶。
如果自己下令,沒有令牌就不能擺攤,對最底層百姓來說,未必是他們不願意納稅,而是他們的本錢根本納不了稅!
但當這些百姓賺到了錢,卻還不去稅務局弄個牌子來自保,那本地黑幫或者其他灰色勢力找上,那也不能怪朝廷與不良人。
畢竟在華夏封建時代商人就是天生有原罪的,但你還選擇逃稅不要朝廷的保護,那就要承受這件事情的代價。
對李泰的這體系,那些大商人們倒沒誰敢說一個不字,畢竟家大業大,終歸知道少麻煩比少花錢要好。
而在這整個商會全部同意,并且根據各自的商會制定出合适的價格後,那依附在這商會下那些大大小小的小商人,就基本上不敢再說什麽話了。
甚至如果,那些小商會或者小商人違反李泰制定的規定,甚至不需要李泰去做什麽,基本上那個體系的商人,就會主動把這些小商人給吞掉,說不定其中的财産還會給李泰一筆。
當然,李泰的行爲算增加苛捐雜稅,但誰讓李泰的是魏王,還是河南别駕呢。
李泰制定一定範圍内的規章權利的權利還是有的,把這弄來的錢糧上交一部分給民部和太仆監後,朝廷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把這洛陽當做試點來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