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楚姣梨感到有些意外,她輕哼了一聲,道:“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太子殿下竟有這麽好心?”
北宮騰霄又在紙上圈了些字,道:“你既嫁給了本宮,便是本宮的妃嫔,家醜不可外揚,這個道理,你不會不明白吧?”
“你!”楚姣梨氣結,這到頭來還是爲了他自己考慮嘛!
她輕輕哼了一聲,便低着頭正要繼續寫下去。
還未落筆,北宮騰霄凝眉,用筆管将她的毛筆擡起,道:“這個字也錯了,看着本宮寫。”
“哦。”
項侯府。
“旎兒,你今日的心情好像不太好,怎麽了?”
項旖旎坐在梳妝台前,拿起梳子梳了梳自己的長發,本就面色陰冷的她,聽到此言,表情更是難看。
她沒好氣地哼了一聲,道:“近來也不知道中宮歡離那狐狸精使了什麽狐媚手段,殿下的魂都被她勾了去。”
聞言,北宮千嶺的眸色瞬息間晦暗,他聲線低沉了幾分,道:“旎兒,你可真心愛我?”
項旖旎輕輕挑起眉,慵懶的眸子帶着些許不耐,道:“問這個做什麽?”
語落,坐在茶桌前的北宮千嶺緩緩低下頭,沉默不言。
項旖旎感到不太對勁,蹙着眉轉過了頭,道:“你怎麽了?”
北宮千嶺自嘲地笑了一下,道:“旎兒,你不是說過,隻要有我就足夠了麽?你若真心愛我,在太子府失寵,應當高興不是麽?或者說,你心裏愛着的,還是皇兄?你與我……是有什麽目的的麽?”
聞言,項旖旎心頭蓦地一驚,旋即蹙起了眉,可憐巴巴地道:“千嶺,你怎麽能這麽想我呢?我在太子府受的委屈已經夠多了,眼下每個人都要往我頭上踩一腳,我在那囚牢之中如同蝼蟻一般遭人唾棄,你非但不憐惜,竟還這般誤會于我,我當真是看錯了你!”
語落,她便趴在梳妝台上啜泣了起來。
見狀,北宮千嶺頓時慌了神,他起身快步走到她的面前,擡手撫着她的肩,蹙起擔憂的眉道:“旎兒,對不起,我也不知怎的,竟說出這樣傷你的話……”
項旖旎暗暗轉了轉眸子,而後轉身撲在他的懷中,道:“我項旖旎對你的心日月可鑒,千嶺,你要相信我啊!”
北宮千嶺點了點頭,道:“對不起,旎兒,我信你,我永遠都相信你。”
聽到他的道歉,項旖旎懸着的心可算放了下來。
她自然是不會愛上他的,至于當初會使手段勾引他,不過是嫉妒項迤逦罷了。
而眼下自己地位岌岌可危,這北宮千嶺又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在這關鍵時刻,可不能與他僵了關系。
“千嶺,你不要抛棄我……”項旖旎仰頭,泛着淚花的目光望着他,可憐地祈求着,“我隻有你了……”
北宮千嶺握緊雙拳,認真地道:“我不會,我當然不會!”
天近黃昏,淳離殿。
北宮騰霄檢查着她寫好的一疊家規,此刻的楚姣梨,仍在奮筆疾書中。
他輕輕睨了一眼有些困倦的楚姣梨,道:“累了,便明日再寫。”
楚姣梨張口打了個哈欠,道:“不行……三日之内,我會寫完的……”
北宮騰霄冷哼一聲,道:“沒過七日,就算寫完了,你以爲本宮能放你出去不成?”
聞言,楚姣梨頓時來了精神,她蹙着眉道:“罰都罰完了你還關我做什麽?”
此話一出,她下一刻便後悔地捂住了嘴,真是禍從口出,他瞧自己這麽不順眼,定要借機再多給她些懲罰了!
隻聽“哐啷”一聲,楚姣梨方才擡手時不小心打翻了硯台,還未來得及回頭看,北宮騰霄便蹙起眉,看着即将流到宣紙上的墨,眼疾手快地将宣紙抽了起來,又擡手将楚姣梨拉了過來。
楚姣梨撲在了他的懷中,溫暖而有力的懷抱讓她有些晃了神,望着那俊逸的面容,她有些緊張地抿了抿唇瓣,心髒驟然狂跳了起來。
隻見北宮騰霄望向她的身側,有些不适地蹙起了眉,楚姣梨順着他的目光回頭一望,才見到了他那寬大的玄色衣裳被墨漬暈染開了一大片,瞬間臉色變得煞白,慌忙起了身。
她緊張地捏着自己的衣袖,低着頭不敢看他,完了完了,這下闖大禍了……
北宮騰霄微微眯起鳳眸,将及時挽救回來的宣紙放回沒被墨水打到的桌面,而後緩緩起了身,望着她解開了腰帶。
楚姣梨愣住,看他将外衣褪下,臉蛋蓦地一紅,她咬了咬唇瓣,緊張地轉過身背對着他,道:“你……你做什麽?!”
北宮騰霄望着暗紅色的中衣上也滲透着些許墨漬,輕歎了一口氣,再解開了中衣褪下,走到楚姣梨的面前。
楚姣梨望着隻穿着一件單薄裏衣的他,更是羞地移開了眼,難道……他想……
說起來她也是他的妃嫔,若他真的想對自己做什麽,自己也沒有辦法推拒的吧?
更何況,自己與他的心上人長得那麽像,指不定他真的會意亂情迷……
正想着,北宮騰霄擡手抓起了她袖中的手臂。
楚姣梨有些緊張地發顫,想要逃離,這關鍵時刻腿怎麽不聽使喚了呢?
“那個……”她有些緊張地開了口,道,“其實我今天……”
正想說自己來了葵水,北宮騰霄便将兩套衣服丢到了她的手上,冷言道:“不管你今天有什麽事,先給本宮洗幹淨。”
“诶?”楚姣梨有些反應不過來,她抱着手上的衣服,望着他轉身要離去的背影,道,“要我……洗衣服?”
北宮騰霄側首睨了她一眼,道:“難道要本宮洗?”
楚姣梨撇了撇嘴,這絕對不是一個問句!
她無奈歎了一口氣,道:“不敢勞駕殿下。”
語落,北宮騰霄便轉身離去。
楚姣梨低頭看了看自己手裏的衣裳,憋屈地嘟起嘴,道:“竟然使喚本公主洗衣服,真是豈有此理!”
玲珑走了過來,趕緊拿着抹布擦了擦被弄髒了的書案,又瞧了瞧被北宮騰霄疊得整齊放在一旁的宣紙,道:“娘娘,奴婢覺得殿下并沒有在刁難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