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宮唐羅依舊披着那身黑色的鬥篷,抱着昨天的木箱子,晃悠着來到了金夫人的娘家門口。
正要出門買菜的金夫人瞧見那雙嬌小的赤足,那對金镯子看着眼熟,再往上瞧,便見到了那身更加熟悉的黑鬥篷,這不正是把自己丈夫害成這般境地的狐狸精麽?!
“你這狐狸精!竟敢到我家裏來了!”金夫人怒瞪着她,滿眼透着恨意,欲沖上前去扇她一巴掌。
隻是還未靠近,腳下忽地陷了下去,金夫人驚呼一聲,往下一望,自己的雙腳不知爲何陷進了地中。
中宮唐羅将木箱子放在了她的面前,便揚長而去。
随着她的離去,金夫人感到腳下的土地也松軟了些,便将雙腳抽了出來。
她蹙着眉,疑惑地蹲了下來,看着面前的木箱子,一打開,便瞧見那顯眼的寶貝珍珠,眼眶蓦地一紅。
除了整齊堆疊的大把萬兩銀票之外,還有金家和她娘家的房契、地契,這是金萬兩敗光的所有财産,全都分毫不差地在這裏頭了。
她愣愣地癱坐在了地上,望着那遠去的黑色鬥篷少女,捂着面啜泣了起來。
仔細想來,她嫁到金家後便一直過得不如意,就算沒有這位姑娘,那金萬兩也早已納妾無數,整日花天酒地,去賭坊潇灑。
他遲遲未娶這個姑娘,她還以爲他是想将自己踢了,娶她做正室。
幾日前那一紙休書也證實了自己的猜想,卻不曾想,這姑娘原來竟是幫她的!
提前休了她,金萬兩才無權繼續使用他們家的财産,聽聞他這些天賠光了自己所有的一切,如今正在沿街乞讨。
而她,還能安安穩穩地住在自己娘家的宅院之中,雖然日日以淚洗面,卻也算安逸。
她顫抖地拿起自己心愛的珍珠,哭得淚眼婆娑,道:“謝謝……謝謝……”
是夜,酒館。
“哇,富貴哥哥好酒量啊。”中宮唐羅依偎在一位陌生男子懷抱中,聲音甜酥柔美。
“蓉蓉美人,隻要你想要的,我通通都可以給你!”有些醉意的男子朝美若天仙的她放下豪言。
一襲紅色衣袍的男子上了二樓,看着黑鬥篷少女下面的裸足,又瞧了瞧她拿着酒杯的右手上一枚顯眼的黃玉扳指,輕輕揚起了唇角,道:“你可讓本座好找。”
聞聲,少女輕輕擡起眼,一雙如妖孽一般金色瞳眸望着眼前的紅衣男子,笑着道:“我們,認識麽?”
墨無憂微微眯起鳳眸,道:“現在認識了。”
少女饒有興緻地起了身,正要邁出步子,全被身後的男人拉住了手腕。
“你什麽意思?竟然當我不存在?”男人蹙着眉朝她厲聲道,“給我過來!”
中宮唐羅睨了他一眼,旋即擡腳,将他踹倒再地上,赤足踩在他的臉頰上,他竟被禁锢得無法動彈。
她輕輕揚起唇角,道:“沒什麽意思,突然覺得你沒有意思了。”
語落,她便揚起帶着扳指的纖纖玉手,在她的掌上竟憑空出現了些許沙土,旋即便在男子的手腕和腳踝扣了上去,凝結成石頭一般堅硬,瞬息間便無法動彈。
她放下了腳,輕松地将他托起,便往樓梯上丢了下去。
幾陣驚呼聲之後,便是一片靜谧,她緩緩朝墨無憂走了過去,擡起那鬥篷之下驚豔的臉,道:“這位哥哥長得好生俊俏,要不要陪蓉蓉喝上幾杯呢?像你這樣好看的男人,蓉蓉可是過眼不忘的哦。”
語落,她便要伸手拉住墨無憂的胳膊。
隻待下一刻,她的眉頭便微不可見地輕蹙,墨無憂移形換影地移動了一下身形,讓她撲了個空。
她輕輕挑起眉,道:“哥哥看着可不像個普通人啊,蓉蓉今天是走了大運了麽?”
墨無憂冷笑一聲,道:“傳聞中羅國的唐羅公主生性風流,身材嬌小,卻有傾城絕貌,看似柔弱,實則爲禦土神功修煉者,中羅第一高手。”
“你錯了。”中宮唐羅眼底透着一股捉摸不透的笑意,她擡起酒杯将美酒飲下,道,“我的武功,是天下第一。”
聞言,墨無憂唇瓣輕輕勾起,出掌朝她襲去。
中宮唐羅将杯子往上一抛,出掌迎去。
來來回回了幾招,皆與他不相上下,中宮唐羅微微眯起美眸,道:“有點兒意思。”
她擡掌召喚出金色的細沙,貫穿着掌風的力道向墨無憂揮去,墨無憂蹙眉凝神,隻見她的手掌頓時無法發功,金沙飄飄揚揚地落了下來。
還未觸及地面,她擡腳往他的方向一掃,金沙又朝他襲去。
墨無憂敏捷閃避又伸出一手,自己的禦血神功才堪堪困住了她。
他移形換影地上前去,擡手拉住她的手臂将她摁在了桌上,“嘭”的一聲,那酒杯也直直落在了桌上。
墨無憂得意地冷笑道:“想不到公主年紀輕輕便練就禦土神功的最高境界了,本座算是開了眼,不過這一千年過去了,也多了不少你意想不到的絕世高手,本座的功力,可比你稍勝一籌。”
“呵呵呵……”僵直片刻無法掙脫的中宮唐羅忽然笑了出來,旋即便軟了身子,有些委屈地嘟起了嘴,聲線嬌媚地道,“哥哥,你弄疼我了~”
見墨無憂不爲所動,中宮唐羅笑意更甚:“許久不曾見到這麽厲害的人了,哥哥高大威武,氣宇不凡,可是深得本公主的芳心呢……”
墨無憂冷哼一聲,道:“抱歉,本座可不屑當你的掌中之物。”
中宮唐羅的金色瞳眸煙波含水,道:“那哥哥是想要成爲我的對手麽?”
墨無憂緩緩松開了她,負手而立道:“與你做個交易。”
“哦?”中宮唐羅擡手捋了捋自己的一縷發絲,道,“說來看看?”
墨無憂從袖間拿出一個東西朝她丢去,她眼疾手快地擡手接住,仔細一瞧,好似是一截年代久遠的骨頭。
中宮唐羅拿起對着光照了照,悠哉地道:“看着像根手指骨呢。”
墨無憂輕輕勾起唇角,道:“是東宮穎的。”
聞言,中宮唐羅的臉色緩緩暗沉了下來,聲線低沉地道:“他……後來怎麽樣了?”
(本章完)